随着叶落迦疑惑加深,暗红色的雾不禁一阵轻微的波动。老人抬头:“唉,真是过得太久了,都忘了你现在的样子不能说话”。袍袖一拂,一声低叱:开!叶落迦顿时觉得脑子一震,一缕神识自动蔓延开去。
噫?一声惊异。老人袖口突然冒出一个几拟实体的巨蟒头颅。巨蟒直直盯着叶落迦,半晌,回头看着那白发老人,老人也是满脸诧异。
老人脸色一正:“孩子,叫什么名字”?
“叶落迦”。叶落迦才猛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化为一缕神识,传了出去。
“落迦”,老人指指那巨蟒,说道:“这是敖山,龙族的最后一人。”
那巨蟒微微颔首。
叶落迦再次震惊,居然真的有龙族,难道神话故事中的事,是真的?
老人有些兴奋,与先前平淡的叙述明显不同:盘古开天辟地,历十二元,共大小两个周天,万物始茂盛。一元十万八千万年,前十元为大周天,共历生灭十次,后两元为小周天,历一次生灭。每次生灭,皆有幸存者,十次生灭后,以往幸存者皆获一定神通,三界形成,各异能辐射,生人间界,因同源同质,人间也有飞升者。
按理,大周天一生一灭时,空间破碎,时间紊乱,幸存者亿万无一,即使如此,长久下来,仍能形成天界,人间界,地狱界。小周天一生一灭时,仅空间塌陷,五行逆反,时序混乱而已,各界生灵,俱无太大担忧。然而就在小周天运行灭时,从塌陷空间处,涌入大量异界生物。想本位面自开天辟地始,大周天运行中,无一物种能进入破碎虚空,更遑论穿越。唯一可喜的是异界生物进入后,本质与本位面不同,能力大为削弱,本位面各界方能勉强维持。
只是后来,由于不为人知的原因,龙族远走,迫使魔神王等一众神仙连同自身一道封印到虚空之中。老人在大战时只是人间界一个散仙,远没资格参加封印大阵,遗留在冰天雪地之中。天界灵根,瑶池中那一株金黄玉莲,被玉皇带去做了北斗七星大阵阵眼,人间界灵根,玄黄之气,在十二周天轮回中慢慢被众生吸取,要不哪有神仙魔王形成?地狱界灵气,乃碧落黄泉,也在最后一战中几乎消耗殆尽。再加上地狱界与外界通道已被九幽大阵封闭,人间界竟是毫无灵气,散落各地的小仙小魔,一朝之间变回凡人,渐次死去。老人当时只是一个小仙,这一节,却是不知道了。
敖山在那次几乎惨遭灭族的战斗中,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在龙族远走前夕,龙神王将敖山留了下来,奈何随着万物冰封,敖山肉体在冰层中粉碎,灵魂却守着那肉体,在冰层中长眠了下来。
再说老人,也没能逃脱厄运,魂魄在地狱中飘荡,也不知何年何月,偶然随碧落黄泉,到了这生长黑莲的地方,这才有了寄生之所,慢慢修炼,才恢复了神识,幻化了人形。
老人想知道外面的世界,神识搜索,意外地找到了敖山,待后来敖山恢复神识,这才由老人操控黑莲之力,放敖山到人世间看看,希冀找到以前世界的蛛丝马迹。然而结果是残酷的,不但旧时仙神踪迹全无,连天地灵气也不见一缕,凡人们大量繁殖,以数十亿的人口维持着人类的延续。
也就是说,人间与地狱,只有老人与敖山两个前世的“人”存在了。
所以老人想找回从前,至少,找到从前的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