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鼎蒙头盖脸,假装沉睡,那脚步声渐近渐响,周鼎的呼吸也却来却急促,虽然他调整过很多次,但是黑暗中那种恐怖的氛围一直笼罩在他的四周,不时的侵袭他的心灵,怎么也挥之不去。
过来一会,那脚步声停在他的床边,停了一会儿,像是在谛听他的内心。
“如果醒了,就不要再装了。”
说话的是那书生,严格来说是夺命书生。
周鼎心中一团乱麻,但随即还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黑暗中一双发亮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周鼎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们刚才讲的你全都听到了。”夺命书生冷冷的道。跟着右手轻轻一挥,案上的灯亮了起来。
原来他手中暗含打火石,他利用指力让打火石与蜡烛的烛芯发生摩擦,当摩擦打倒一定的程度,就会起火,从来让蜡烛亮了起来。
周鼎看着刚刚燃气的烛火,心中暗暗吃惊,暗服他惊人的指力。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是全都听到了。”周鼎道。
“你可知道,显露秘密的下场是什么?”夺命书生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兄台决计不会杀我这样一个和你行动毫不相干的人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想兄台定然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周鼎是个聪明人呢,他随即用夺命书生在客厅里自言自语的话来支吾他。
夺命书生的脸色不禁一白,脸上肌肉极为僵硬,“我怎么知道你和我的行动毫不相干,我刚才想过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周鼎一听此话,心中叫苦不迭,没想到大仇未报,却先要命丧于此,但他看夺命书生面善,还是对他抱有一丝的幻想。
“兄台要杀我,那也是可以,只是我大仇未报,就此丧命,我着实没有面目见我九泉之下的亲人。”说到此,周鼎不禁有些哽咽。
夺命书生一听,不经怔了怔,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支正在燃烧的蜡烛,然后缓缓的道:“如此,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躲得过我三招,我就放你一马,并和你结拜为兄弟,如何,若是避不过,自然只能做我的剑下亡魂了。”
“我可以试试,只是为何要结拜为兄弟?”周鼎道。
“从你的口气中,感觉你很有把握啊,为何要结拜,这个等你赢了我再说。”
说着,一柄寒光闪闪的软剑从他的腰间拔了出来。
周鼎看着那柄长剑,不由的喜欢,“要是自己也有这样一把长剑就好了,那样行走江湖,别人就不会发觉自己身藏利刃了。自然办起事情来也容易的得多了。”周鼎心道。
夺命书生见他迟疑,知他疑惑未解,但还是长剑出手,对准周鼎的脖子直刺,周鼎看得非常真切,这软软的剑身居然在他的手里使的像钢铁一般,剑身没有任何弯曲的迹象,心下暗暗佩服他惊人的剑法。
夺命书生的剑法极快,一瞬就道了周鼎的脖子边,周鼎身子急忙后仰,避过了那一剑,如果是以前,周鼎早已死在夺命书生的剑下,但是他练了“永驻童子功”,身法、反应速度等俱快了很多。
夺命书生随即以剑柄向下朝周鼎的*猛砸,却是一招声东击西的打法,刺出去的剑只是虚晃一招,他真正的目标却是周鼎的*。
夺命书生一出手均是周鼎的要害部位,这“夺命”两字的确是取得精当,而且速度快极,让人避无可避。
周鼎刚好躲避玩那一剑,对剁下来的剑柄,却完全没有防备,只听“铛”的一声和“啊”的一声,夺命书生的长剑摇晃了两下,手掌亦是酸麻。他感觉到,周鼎这下子定完玩了,这下他使了十成劲道,只是他脸却看着墙壁,显然是不忍看到周鼎痛苦的神色。
夺命书生看了看周鼎,却发现周鼎在那里嬉笑,在看看那床,早已垮掉了,自己的剑柄重重的砸在床脚的上,而那床脚却是铁做的。
原来周鼎早就察觉到,这床的床板早已腐朽,所以周鼎一直坐在床上,并不急着起床,就是要利用这腐朽的床来挡住夺命书生的这一招。
夺命书生见周鼎安然无事,不禁有些怒气,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一流杀手,刚才居然没有听出床板的掉地的声音,更重要的是这床还是自己的。
夺命书生倒提长剑,手腕一动,那剑随即在手中舞成了道道光环,这可是夺命书生的杀招了,不知有多少好手死在他的这一招之下,他正准备用此招对付周鼎,以挽回刚才的两招的败局。
而周鼎却面不改色,右手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向夺命书生掷去。只听夺命书生惨叫一声,长剑早已掉在地上,周鼎一脸的得意之色看着夺命书生。
周鼎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在地上痛苦的夺命书生,一脸的得意,原来,夺命书生已经中了周鼎的蛊虫,这是周鼎在双江镇上捡到沙子欧的蛊虫,并用小瓶收藏起来,一直带在身上,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低微,行走江湖还不足以安身立命,所以就借助蛊虫来防身,蛊虫的解药他也从沙子欧身上找到了。
夺命书生虽然痛苦的在地上呻吟着,脸色苍白,两眼却一直怒视着周鼎。
只见周鼎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小瓶,从中倒出一只虫子,向夺命书生的嘴角送去。
夺命书生刚才吃过周鼎的亏,以为他又要做什么手脚,将嘴巴闭得紧紧的。
周鼎一看笑了,道:“你不要命了,这是解药,放心,我不会伤害于你,如果你不吃我的解药,蛊虫将会深入你的骨髓,让你全身流脓而死的。”
夺命书生一听是蛊虫,一张脸更是惨白,他行走江湖当然听说过蛊虫的厉害,当下张开嘴巴,任凭周鼎将虫子放进去,到了这个份上,也只有任凭周鼎行事了。
那蛊虫一下肚,夺命书生“哇”的一声,吐出两条小虫来,痛苦的感觉顿消。
夺命书生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同时右手捞起掉在地上的软剑,剑光一闪,那剑身早已架在了周鼎的脖子上。
“你耍诈!”夺命书生目露凶光道。
周鼎也不畏避,镇定自若,笑盈盈的看着夺命书生,道:“我们有言在先,我躲过你的三招,你就不杀我,眼下我你只两招就被我给止住了,显然是你输了,我想大名鼎鼎的夺命书生应该不会是一个不讲信义的卑鄙小人吧!”
周鼎知道为夺命书生解蛊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弄不好是要付出性命的代价的,但是他觉得夺命书生既然能讲出“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样的话,那也说明他心中还是心存善意的,那么这样的朋友还是可以交的,眼下自己大仇未报,应该广结善缘,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即使不能成为朋友,最起码也不能让成为你的敌人,所以周鼎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
夺命书生脸上的怒容慢慢的消散,架在周鼎脖子上的剑也慢慢的滑了下来,最后将剑收回腰间的剑鞘中,显然他也并不想杀周鼎。
“好,算我输了,我遵守我的诺言,和你结拜为兄的吧!”
说着夺命书生拉住周鼎的手就往地下跪去。
“且慢”周鼎道。
“怎么,你不乐意?”夺命书生疑惑道。
“我很不理解你的规矩,为什么我没死,你就要和我结拜,好像我们并不熟悉啊!”周鼎同样是疑云满面。
夺命书生听周鼎这么一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这个人就这样,结拜兄弟不需要理由,我觉得你可交,所以就结拜,我想你应该也需要我这个功夫高强的兄弟来帮你报仇吧,还有,我们俩都有一段相同的历史,都是为复仇而生的。”
原来夺命书生原本是一个富家子弟,后来家里被马贼洗劫,全集被杀,只剩下他一个文弱书生,他上官府报了好多次官,但由于官匪勾结,非但没有受理他的案子,反而将它毒打,后来他被一个叫花子收养,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出师后,他一人一剑,独闯贼窝,将那些马贼一个个杀死,同时也杀了那些和马贼勾结的贪官污吏,从此他也就过起了这刀头添血的杀手生活。在他的心目中,也特别喜欢那些复仇的人,因为他觉得他们和自己的身世一样,是自己人。
夺命书生将自己的身世将给了周鼎听,周鼎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不禁泪水涟涟,夺命书生能够手刃仇敌,而自己却连仇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忍不住淘淘大哭起来。
夺命书生见周鼎苦的伤心,想起自己的亲人,也哭了起来,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在屋子里哭了许久。
之后,两人相视而笑,就地叩头。
“我周鼎!”
“我卢子峰!”
“天地为证,我们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周鼎念叨最后一句时,却再加上了一句,“有祸我当!”
江湖上最讲究的就是义气,卢子峰虽是杀手,但也极为重情重义,听到周鼎的那句“有祸我当”,不禁暗暗佩服周鼎的为人,觉得今日结拜不枉此行。
夺命书生卢子峰年长周鼎十岁为大哥,周鼎对着卢子峰再拜了几拜。
“贤弟,刚才和你过招看你根基甚好,只是为何招式却稀松平常。”卢子峰问道。
“我只是和我三叔胡乱的学过些拳脚,因为爹爹不然我学,所以就这样了!”周鼎道。
“这倒不要紧,既然是兄弟了,做大哥的理应为贤弟送上一份见面礼才是。”
卢子峰略为思索了一下,“这样,我教你一套剑法,只要你勤加练习,包你日有所大成。”
周鼎正愁没有人教自己正真的迎敌之策,当下对着卢子峰又是一阵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