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对于每一人来说,都有着不一样的酸甜苦辣。每一个人的成长,都有着不一样的精彩。每一个人的生活,总有人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也有人默默的离开。而每个人,总有自己需要面对的人生。
对于叶知秋来说,人生才刚刚开始,命运的巨轮会将他带到哪里,谁也说不清楚。而决定命运的钥匙,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因为十六年前,他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哇,永禾的鱼丸果然是馅足味美。如果不是年纪大了食量不如从前了,我还是可以再吃几个的嘛,呵呵。”洛婆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窝在沙发上,用牙签挑着稀松的牙齿,依然自得的看电视。
叶知秋则在厨房里洗碗,这样的事情做起来已经习以为常了。自懂事以来,家务都是由婆孙两一起分担,直到叶知秋成年了,他才将所有家务揽在身上。洗衣,做饭,打扫,清洁,叶知秋都颇有模样。不一会便将餐桌收拾得当,碗筷洗刷干净。刚走出厨房,便听见门铃声想起。
“知秋哥,中午好啊,吃饭了没。”叶知秋打开门便听见一串爽朗的笑声,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好不生分的走进屋里。
“刚吃过了,你吃了没?小东。”叶知秋边说边把门关上,陈伯是一个中间人,帮叶知秋与洛婆介绍活计。来人是陈伯的孙子,叫陈小东,脸蛋生的俊秀,性格开朗活泼。又与叶知秋及洛婆相识多年,所以进屋也不含蓄。见洛婆在看电视便迎上去问好。
“洛婆好,最近越看越年轻了呢。”
“小东,你来了啊。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啊。”听着夸奖的话,洛婆满脸堆笑,热情的招呼小东坐着喝水。
小东微微摆了摆手,笑着说,“是爷爷让我来叫您的,家里来客人了,爷爷让我请您老过去呢。”
“哦?”洛婆先是疑惑了下,后又摇头笑了笑。“那个客人是不是从燕京过来的?”
“您怎么知道啊。”小东楞了下。
“呵呵,你忘了我的本行了吧。”洛婆乐呵呵的笑着,说着已经是换上了鞋子。“走吧,我跟你过去瞧瞧。”
叶知秋一脸疑惑,洛婆啥时候认识燕京人拉,难道是老相好?那自己要不要跟去瞧瞧,怎么说自己也应该叫爷爷的嘛。
“你在家睡觉吧,今天或明天有空的话就去准备下读书的东西,后天到师大找林校长报到。”临出门时,洛婆转过身对一脸迷惑的叶知秋说到。
“读书?你真的要我去读大学啊?”虽然已经有想到洛婆找林校长要来的一个名额可能是让自己去读大学,但是经过洛婆的确认之后,叶知秋仍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知秋哥你要去读大学拉?还是师大啊。”小东也是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叶知秋,和叶知秋从小玩到大的小东自然知道叶知秋只有小学的毕业证书,让叶知秋去读大学,这无疑是让一个小学生跳级直接升到大学吗?还是国家重点大学。
其实也不能怪叶知秋,并不是因为读书差而只读到小学。想要在一方面有所成就,自然要放弃另一方面,而为了学习相术,叶知秋小学毕业后,便辍学在家安心的跟洛婆学习相术,十年的学习和历练,才成就了叶知秋如今的造诣。
叶知秋当然知道小东的诧异,自己只有小学文凭,要是不知道叶知秋年龄的人还会以为是哪里又冒出来的神童,知道叶知秋年龄的人一定会说,又是拿钱买的文凭云云。再说了,自己才认识完字,初中高中都没有读过,去大学该读个啥专业啊。既然初中,高中都没读了,再读大学做什么?叶知秋有些无语。
“让你去读自然有原因,我先去陈伯家里瞧瞧,回头再说。小东,我们走吧。”说完,洛婆转身和小东离开。
叶知秋看着洛婆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丝不易察觉的感伤,难以说明白。只是觉得洛婆的背影似乎比起以前有些佝偻。叶知秋第一次有这样怅然若失的感觉,关上门,躺在床上想了想,既想不出洛婆让自己去读大学的原因,也想不出刚刚为何有奇怪的感觉。脑袋混沌,叶知秋索性起身来到书桌前。
书桌不大,也就普通电脑桌大小,桌面上看起来似乎有些凌乱,挎包,飞刀,被随意放在桌角,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散落在上面,居然还能发现几本口口的灵异小说。
叶知秋随手抓起一个灰白的圆形盒子,盒子呈椭圆状,盖子大约巴掌般大小,与小巧盒身相比显得厚实。盒子通体雕刻着符文、祥云、叶知秋握在手中轻轻摇曳,清脆的铜铃声从盒子中传出来,然后叶知秋将盒子倾斜,在桌面上轻轻推过,六枚古铜钱从盖子与盒身契合处一处开口漏出,在桌面上依次摆开。
阴阳师从来都不会轻易卜卦,原因有二,一来卜卦预知天命有违天理,二来卦象所指并非绝对,纯粹的阴阳师都明白人定胜天的道理。当然,阴阳师自然无法为自己卜卦,所以叶知秋此时卜的卦是为洛婆卜的,就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为洛婆卜卦,只是那个奇怪、一闪即逝的感觉,让人烦躁。
“兑下离上?”叶知秋困惑的看着桌面上六枚铜钱摆成的卦象,喃喃道,“天马当空,否极见泰。难道和那燕京来的客人有关?”
古人把天地未分、混沌初起之状称为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相重为六十四卦。周易将一切自然现象和人事吉凶统统纳入由阴阳两极组成的六十四卦系统之中。兑下离上为六十四卦中第二十二卦,卦诗云“神京王气满东南,祸水汪洋把策干。一木会支二八月,临行马色半平安。”此象主司马光卒,蔡京父子弄权,群小朋兴,贤良受锢,有日月晦盲之象。
卦象如此,恐怕华夏首府燕京正暗流涌动,但是就算有,这些国家大事关洛婆啥事,难道离上之卦意指洛婆赴京?叶知秋心里开始觉得有些诧异,临行马色半平安,说明此行吉凶难测。叶知秋脑袋里有种疑云重重的感觉,想拨开云雾见皓月,却始终没有头绪,带着这些疑问叶知秋拨通了洛婆的电话。
石楠木茶几,年轮以中心为原点一轮一轮蔓延开来,紫砂壶中溢出正宗安溪铁观音的茶香,香而不浓,沁人心脾。三位老者围坐在一起,一位老者,头发发白,面容消瘦,略显病容。但是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让人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肃穆的黑色中山装,与这炎热的夏季显得格格不入。而老人却没有一丝热意,依然怡然自得的喝着这上好的铁观音。另一位头发泛白,让人感觉有些杂乱,穿着随意,笑容可掬。戴着一副有些夸张的老花镜,正忙着烧水泡茶,正是陈伯。另一位自不用说,只见洛婆端起茶杯,略微看了下茶色,即又放在鼻前闻了闻,才将之倒入嘴里,有些贪婪的咀嚼着,这可是上好的新茶。
“陈老弟,你这茶可不便宜吧,呵呵。”洛婆打趣的说到。
陈伯打着哈哈,“难道我这小庙来了两尊大佛,自然要把最好的拿出来孝敬啦。”说着又拿起茶壶为两人面前的空杯满上茶水直到险些溢出才停止。俨然一副好喝你就多喝点的架势。
洛婆微笑作答,另一位老者却是依然面无表情,似乎这样的热情招待是理所应当的。
“当年你还只是主席身边的通讯员,没想到,现在都成了中央军委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洛婆有些感慨。眼前这位老者叫马江,大约六十年前,洛婆曾经在主席身边见过,那时是建国前夕。
“是啊,我们都老了。当年洛大姐三十年华,貌美如花,。时间如飞刀,刀刀催人老啊。”
洛婆摇头苦笑,似是无奈。
“马江,你来找我,应该不会只是来和我叙旧的吧。”洛婆正视着马江,后者迎上洛婆的目光,微微笑了点头示意洛婆说的没错。
“不愧是洛神卦,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来此的目的是想带你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