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如预报的一样,雷电夹杂着暴雨下了一整天,海上的风浪咆哮着汹涌而来,拍在礁石上,又碎成了一小朵一小朵,煞是壮观。
时间拖滞着心情,沉闷的白天在发呆中度过,带来了快被凝结的紧张气氛,还有丁玲的不安。
叶知秋依然如没事人一般,坐在沙发上饮了饮奶茶,经过两三天的不断精心研制,自己煮的奶茶已是浓香异常。望着墙上的挂钟,时针已是过了十点。一旁的丁玲有些紧张的坐在沙发上,心里忐忑不安。象是沙发有千万只蚂蚁一般,丁玲有些坐立不适。
叶知秋浅笑,安慰说。“丁小姐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丁玲苦涩的笑了,紧张的情绪溢于言表。丁玲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金身菩萨前,虔诚的述说着心愿,然后又拿出三炷香,点燃cha进香炉。似乎这样才稍感安心,才回到沙发上盘腿坐着,煞是可爱。
叶知秋看着丁玲的一系列举动,只是对丁玲笑了笑。举着蝴蝶杯,询问到。“要不要来点,还不错哦。”
丁玲苦笑,摇摇头。“我现在哪有心情喝奶茶。”
叶知秋不再开口,悠闲的享受着自己煮的奶茶。不一会儿,一壶奶茶便见底了。呦,还真快。叶知秋起身收拾,将蝴蝶杯与茶壶放在托盘上准备拿进厨房清洗。没走两步,叶知秋只觉得厨房怎么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眼里的景物开始飘忽起来。叶知秋甩了甩脑袋,只觉得脑袋沉重。丁玲坐在沙发上同样一脸痛苦的表情。
“叶先生,我怎么觉得突然很晕,好像东西都模糊起来了。”丁玲的话越来越小声,最后连声音的发不出来,直直躺在沙发上昏迷过去。
“我也。。是。。”
砰。。
叶知秋手里的托盘滑落到地上,盘上的东西碎了一地,叶知秋眼前一花,重重的摔在地上。
嘻嘻嘻。嘻嘻嘻。一阵阴冷的笑声在屋里回荡不止,令人毛骨悚然。一个人影一步一步的接近叶知秋,在叶知秋身旁停住。嗤笑一声,从背后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器械,赫然是一把开颅锥。只见开颅锥一点一点的靠近叶知秋,在叶知秋的后脑勺比划了一阵位置后,持开颅锥的手猛然向上一挥,然后狠狠的砸了下来。开颅锥气势如虹而来,挂着丝丝破空声,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叶知秋象是后脑勺长着眼睛似的,闪电般躲过开颅锥。锥尖砸在白色的地板上,竟然凿开了一个一尺多深的洞。叶知秋暗道一声惊险,身子一个翻滚,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好啊,罗兰。”叶知秋讥笑着,眼前的女人不就是丁玲。
“哼。你真该死。”丁玲说完话,脸上的凶戾忽然消失,跌在地板上。叶知秋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的意思。不一会儿,丁玲从地板上缓缓的坐了起来,右手扶着额头,很痛苦的样子。看见叶知秋正站在自己面前,疑惑的看了眼叶知秋。
“我刚刚怎么了,叶先生。”丁玲望了望自己,“我怎么坐在地板上了。”像是刚刚发现身边的开颅锥一般,猛然的往一旁闪躲,象被吓得不轻。“这个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叶知秋并没有回答丁玲的话,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地上的丁玲,不屑的笑了。悠闲的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说到。
“你的演技足可以评上奥斯卡小金人了。”叶知秋说。
“叶先生,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奥斯卡。”丁玲从地上站起,不解的看着叶知秋。叶知秋并没有回避丁玲的目光,四目相对,叶知秋的脸上不再是招牌阳光笑容,而是微微上扬的嘴角,那是不屑。
“你,根本就不是丁玲。”叶知秋的话如霹雳一般在眼前的女人脑海里炸开。女人嘴角抽搐,却是不提一词。叶知秋不紧不慢的接着说。“真正的丁玲,三年前就死了。而你。”叶知秋嗤笑,“不就是罗兰?”
女人脸上表情复杂,阴晴不定,踌躇了一阵后,却是放声大笑,目光再次对上叶知秋的眼神。“你怎么知道的?”女人的声音与刚才手持开颅锥的时候一样阴冷。
叶知秋会心的笑了,原本便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打趣到。
“猜的。呵呵。”
女人目光犹如实质般,冰冷的钉在叶知秋脸上,她不喜欢被人wannong于鼓掌。阴沉的说。“你在耍我吗?”
“好吧,当作我在耍你好了。”叶知秋耸了耸肩膀。“现在该进入正题了,你是自首,还是我带你去投案?”
“自首?投案?哈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我又没杀人放火。”女人狡辩着。
“有,你杀了六个人。”叶知秋严肃对眼前的女人说,当真女人难养。
“开什么国际玩笑?”女人有些疯狂,“你有证据吗?”
“有,”叶知秋自信的说。“你脚下的那个开颅锥便是证据之一。”丁玲瞥了瞥脚边的开颅锥,嘲笑的看着叶知秋。
“就凭这个?”
“当然,如果只有这个当然证明不了什么。”叶知秋身体前倾,手掌交叉,支在大腿上。“不得不说,你三年前的计划,很完美。你设计了一个召唤修罗的仪式,就连我这个专业人士都自叹不如。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和丁玲长得很象,正因为这点,你又利用你的专业技术,为丁玲的脸部稍作修整,你是个整形医生,这一点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这样,不是熟识的人根本就无法分辨出真伪来。而丁玲又是个孤儿,身边朋友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才被你有幸实施你的计划。”
眼前的女人越听脸色越阴沉,身子瑟瑟发抖。叶知秋接着说。
“你在杀害丁玲之后,又制造恐怖假象,让人们以为真的是修罗作祟。随后你精心的布置了现场,令警察查不出任何的线索。”说着,叶知秋笑了。“这一点,我倒是很佩服你,居然没有留下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女人不理会叶知秋的调侃,冷然的说。“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的丁玲了?”
“是的,听你说起三年前的仪式的时候我只是有些地方怀疑。”
“什么?”丁玲眼前一亮,她不相信自己苦心设计出来的计划会出现破绽。
“首先,你忽略了我的专业,或许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你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加生动,更加让人觉得可信,将召唤修罗的仪式告诉了我,想让我这个迷信的人相信。但是,我是个专业的相士。我不仅会抓鬼,对阵法亦有涉猎。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召唤修罗这样的仪式,但是地狱修罗存在于阿鼻道,生性喜阴,就算可以召唤,也不可能一下子需要四个男人来布阵。众所周知,男人天生阳刚之气,又是青壮年。阳气之甚,可想而知。”
叶知秋淡淡的笑了,继续说到,“你还记得我问过的问题吗?关于你们六个人当时坐的位置。”
女人仔细回想起第一天的情形,叶知秋在要出门前,确实问过自己六个人坐的方向,难道这也是破绽,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叶知秋。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叶知秋笑到。“你当时说你坐西南,罗兰坐正东,乔南坐西北,舒童坐正北,其他两个应该是分别坐西北和东南。换句话说,你既然不是丁玲,那便是丁玲坐在西南。在一切阵法中,以阵眼为中心,可以分为八个方位,伏位、天医、生气、延年四个吉位,绝命、五鬼、祸害、六煞四个凶位,西南在方位里属于延年吉位,而其他五个人纷纷是绝命,五鬼,六煞,祸害,生气,大多都是凶位,凶位上的人没死,吉位上的人倒是死了。这点让我起了疑心。”
女人有些后悔了,真不该找叶知秋来当保镖,真不该找一个神棍当替死鬼。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是没有这么说。“还有呢?”
“剩下的四人,死法相同,我就不再累诉了。而刚刚你将香点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晚上这出戏是该谢幕了。三年前你用同样的手法迷晕了其他五人,并让其产生幻觉,我猜的没错吧。”见眼前的女人不答话,叶知秋继续说。“如果上面的都没有说错的话,戏演到这里那接下去便是我成了替死鬼。”
女人嗤笑着说。“叶先生,你都可以去写推理小说了,象你说的,既然我三年前都能迷晕他们五个人,那为什么三年前不把他们杀了,非得等到现在。?”
“因为你害怕。”叶知秋一字一顿,“三年前如果你一口气杀了五个人,牵连的人之多,不用多久警方便可以查到你头上,而这一次,如果不是召唤修罗的仪式在网上盛传,恐怕你也不会将那四人接连杀害。我说过,我大胆猜测那个仪式纯粹是你瞎编乱造的,既然是你编的,除了你,还有其他那四个男人知道这个仪式,又有谁能将仪式的方法在网上流传。所以你害怕,一丁点可能被发现的危机,你都要将它扼杀。所以才又制造了这耸人听闻的开颅谜案。”
“你去公安局寻求保护,其实也只是想试探下警方,而找我来顾名思义是当保镖,其实是演戏给警方看而已。”
女人心惊,横眉冷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有什么证据?”
叶知秋微笑,“当然,如果没有证据证明,那我刚刚所说的也纯粹是推测而已。我来的第一天晚上,你便演了一出苦肉计,想迷惑我。可惜当晚,我并没有发现有女鬼。呵呵,你知道为什么你刚刚演的鬼上身那么容易便被识破吗?并不是你演技不好,而是我早在这别墅外布了个阵法,寻常鬼怪根本无法进入。再说,你脚板平直触地,走路如履平地,没有半分鬼上身的模样。”叶知秋顿了顿,眯着眼说。“证据吗,你不就一个活生生的证据吗?”
女人不解。
见状,叶知秋继续解释到。
“我虽然是个欺神弄鬼之辈,但是我也是相信科学的人。既然你不是丁玲,那不管你长得再怎么象有些东西也是无法变得一模一样,比如说DNA。”女人听了叶知秋的话开始觉得有些恐慌了,如叶知秋所说,DNA检测确实是最直接的证明。
“还有,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电脑里恐怕也能找到一些证据。”叶知秋笑着说。“如果你还觉得不够的话,那香炉上的香也是可以当做一旁证。”
闻言,女人现在才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叶知秋并没有被烟迷晕。“你刚刚不是应该被迷晕了吗?”女人惊奇的问到。
叶知秋从口袋里取出一团棉花,“因为这个,在你点上香的时候,我就把这个偷偷塞进了鼻子里,棉花里的活性炭可以吸收麻药成分,所以我并没有晕倒,只是装晕而已。呵呵,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有,是自首呢?还是我带你去投案?”
PS:最近换工作,更新时间不固定,一般尽量在中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