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知秋在床上幽幽的醒了过来。邢老师?叶知秋一睁开双眼便想到邢璐中毒昏迷,便要起身。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刚想坐起来,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直把叶知秋疼得龇牙咧嘴,额头冒汗。
一旁正坐着抽烟的张老爷子见状连忙扶住叶知秋,“躺下躺下,你伤得不轻呢。”
叶知秋吞了吞口水,说到,“张老爷子,邢老师怎么样了?”
张老爷子叹着气摇了摇头。叶知秋心脏猛地一紧,怎么会呢。叶知秋急到,“七禅前辈医术这么高明,邢老师怎么会死呢。”
张老爷子一愣,“我好像没说你邢老师死了吧。”
叶知秋眉头一皱,张老爷子见状接着说到,“七禅说,那丫头中毒太深,虽然已经用药虫抑制住了毒素,但是这种毒连七禅都毫无办法。”
“怎么会。”叶知秋愕然,“连前辈都无法解毒?”
“现在邢丫头暂时还昏迷着,七禅还在想办法呢。”张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到。
“我去看看。”叶知秋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别,你还是休息吧,你可是断了四根肋骨,医生都说是你命大,不然随便一根断骨刺进内脏,你都得一命呜呼。”张老爷子感概到。
叶知秋苦笑,牵动嘴角的肌肉,才发现腮帮子肿的老高。龇牙咧嘴的疼。
张老爷子见状说到,“你还是先休息吧,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为邢丫头诊治的。”
叶知秋摇了摇脑袋,说到,“我想去看下邢老师。”说着叶知秋小心翼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疼得冒出虚汗。才发现自己胸口绑满了绷带,绷带上晕开了都已经干了,就连张老爷子也劝不住。
叶知秋捂着胸口讪讪的笑着对张老爷子说到,“还死不了呢。对了,老爷子我换下来的衣服里有块碎片……”
张老爷子摆了摆手,插嘴到,“天枢他们已经跟我说了,我已经让人去鉴定了,最迟明天就有鉴定报告了。”
叶知秋点了点头,说到,“这样的话也就能知道邢老师到底中的是什么毒了。”
“但愿吧。”张老爷子悻悻的说到,“既然你要去看邢丫头,我让他们弄辆轮椅来。”
“不用啦,我还没有残废。”叶知秋委婉的拒绝的张凯的好意,便独自一人来到邢璐的房间。
七禅正坐在房间里,愁眉不展。邢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可怕。五官已经没有沁出的血已经被止住了,就这样一脸平静的躺在床上。
看着这一幕,叶知秋竟然是楞在门口,只感觉到莫名的心痛。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压在心头。
“小老弟,你伤得这么重,怎么跑来了。”七禅发现叶知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连忙问到。
“前辈,我对不起你。”叶知秋突然说到,话里尽是愧疚。
七禅扶着叶知秋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与你无关,一切皆是命数。好在这丫头还命不该绝。只是暂时昏迷而已,只要找到医治方法或者解药,就有救了。”
“前辈你就不用安慰我了,虽然我不擅长医术,但是我知道,邢老师体内的毒已经渗入五脏六腑,虽然毒性被控制住,但是毒液在体内的时间越长,邢老师就越危险。”叶知秋失落的说到,他宁可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你也不用责怪自己了,既然是这丫头自己决定的事,那就让她自己承受,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解药和救治方法。”七禅释然的说到,只是眼里却是洋溢着慈爱。
晚上,叶知秋与七禅张凯一起吃晚饭,只是餐桌上三人都没有食欲,各怀心事。
再过三天就是貔貅寺大典了,永清县如今不仅天气阴霾,更是冬雷阵阵,闹得人心惶惶,不知道大典能不能顺利进行,一旦被破坏后果不堪设想。张老爷子抽着烟想到,饭菜却是一口没动。
而叶知秋与七禅则是在为邢璐而担忧,七禅满脑子都在想如何解毒,叶知秋则担心邢璐的身体,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样帮邢璐解毒。从小到大,跟着洛婆学的东西根本就跟药理沾不上边啊。叶知秋眉头紧皱,茶饭不思。
这时,一名通讯员拿着一份材料走了进来。喊道,“报告首长,化验报告已经出来了。”
三人同时回过神来,神经一下子被触动一般。
“快,把化验结果说来听听。”张凯急忙说到。
“是,首长。”通讯员正色到,叶知秋与七禅都坐直了身子,仔细聆听着。
通讯员将报告打开,照着说到,“现一弧形碎片经鉴定,为人的头盖骨,经用碳十四检测法推测,距今应该有七百五十多年的历史。头盖骨上附着着鲜血,应该是活人的,无发现任何有毒物质。”
“怎么可能,没有有毒物质丫头怎么会中毒的?”七禅听后惊起,竟是百思不得其解。
“报告上是这样写着的。”通讯员见七禅质问到,连忙解释到。
“你先出去吧,报告放下。”张老爷子对通讯员摆了摆手说到。
“是。首长。”说完,通讯员说完,放下报告便离开了餐厅。
头盖骨?叶知秋脑海里仔细翻查着跟这个词语有关的记忆,如果那碎片是头盖骨的话,那说明县政府大院内的大鼎里装着的除了鲜血外还有一副骸骨,而且还是七百五十多年前的。
七禅因邢璐中毒昏迷不醒,原本沉稳的脾气也显得急躁,见叶知秋陷入沉思,正想开口。一旁的张凯见状连忙摆手制止,示意其让叶知秋一个人安静思考。七禅无奈,只好作罢。
骸骨,九个大鼎,正方形,鲜血,棺材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阵法呢。叶知秋眉头紧皱,一个八卦阵,虚颜都能设下重重暗卡,让陷入阵法之中的人根本难以逃出生天。叶知秋百思不得其解,直觉得额头生疼,叶知秋用手揉捏额头,眼角不经意间看到,餐厅一旁的佛像,佛像胸口的“卍”符文,印入叶知秋的大脑。
叶知秋双眼猛瞪,拍着桌子喊道,“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虚颜布的是什么阵法了。”
见叶知秋想通,七禅和张凯不约而同的问到。“是什么阵法。”
“万佛阵!”叶知秋皱着眉头说到。
“万佛阵?这是一个什么阵法?”张凯不解的问到。
叶知秋解释到,“我听洛婆说过,刘伯温曾为朱元璋布过一个阵法叫万佛阵,后来朱元璋便成了明朝的开国皇帝了。”
“我倒是有听过这个典故。”七禅说到。“说是说万佛阵,其实并不是真的有万佛,而是以佛教中的万字(卐)字符为基础,所创的阵法,阵法大开大合,聚山水之势,吐纳天地之灵气。朱元璋便将其母的骸骨葬于阵法中,后来阵法发挥作用,荫福了朱元璋自己及子孙后代,成就了明王朝。”
“没错,虚颜布的阵法便是万佛阵的逆阵,就跟我的三才逆阵一样的道理。”叶知秋边说,边拿起筷子,点了下桌上的汤水,在干净的桌上点了九个点。画出九个大鼎各自的位置,接着说道,“其实,我们一开的所想的方向便是错误的,九个大鼎所成的形状并不是正方形,而是原本应该右旋的万字符,成了左旋的形状。”叶知秋将桌上九点水渍连在一起,形成了左旋的卍符文。
“逆向布阵,效果便截然相反,万佛阵之于风水那是发阵,反之则是败阵。那个虚颜难道是想用万佛逆阵,破败貔貅山朝案山之势?”七禅分析到。
“如果没估计错,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叶知秋说到。
“那县政府大院里的大鼎里盛着鲜血和古人骸骨是做什么用?”张凯问到。
闻言,叶知秋与七禅相视一下,不约而同说到,“帝王骨。”
“帝王骨?”张凯疑惑到,“你们是说古代君王的骸骨?”
叶知秋恩了一声,说到“虚颜应该是想用利用这血鼎与帝王骨,加强阵法的作用,难怪永清县一直天气阴沉,终日不见日月光辉。原来一开始我们就走错了方向,误以为马江一伙会破坏貔貅巨像,原来他们避实击虚,布下如此大阵,是想要破坏燕京龙脉聚首之势,到时不用破坏貔貅巨像也同样可以达到那样的目的。”
“真是太阴狠了,居然不顾十数亿华夏人的安定。”七禅鲜有的骂道。
“那有没有什么破解的法门?”张凯连忙问到。
“只剩三天,恐怕来不及了。”叶知秋无奈摇头说到。“就算有时间,恐怕我也破不了。”
“为什么?”张凯急到。
“阵法初成还好说,如今阵法布下已经有一个月有余,阵势已成,朝案山之势已败。恐怕谁来都回天乏力了。”叶知秋叹息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