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寺,凌晨。
貔貅寺始建于汉代,建筑结构均以石料做原料,建筑风格大气磅礴,后来战乱毁于一旦,经重建的貔貅寺颇有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寺庙正门前两个石柱镶嵌的一块石牌坊,上面刻着下马坊。左右两边石柱各刻着,“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石柱两旁十几名持枪的士兵正顶着寒风执勤,早在大典前三天,为了国运大典的顺利举行,中央军委早已经派了重兵将貔貅山重重包围,寺里只剩下僧人,游客都已被驱逐下山,整座貔貅山只出不进。更别说寻常百姓游客想踏足半步。
叶知秋隐去身形,蹑手蹑脚的从山道穿行而过,生怕惊动了貔貅寺上的驻军,到时有理也说不清,肯定被打成筛子。
穿过下马坊,走过一段长长的步道,便来到貔貅寺山门前。正山门共有三重,重重紧闭,毕竟还没有到大典当日。正门两侧各有一尊三米多高的巨像,正门上方,石牌上朱漆汉隶写着貔貅寺三个大字。正门后面的景致却是难以看见。
叶知秋左右环顾,悉悉索索的往左侧院墙穿墙而入。现在貔貅寺里都是军委会抽调安防貔貅大典的人,应该不会遇到马江的人吧,不然自己估计就得没命了。
进了院墙,是一个院落,正对着一道阶梯,阶梯上是正门的第二道门,依然是紧闭着。
院落安静之极,但是叶知秋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因为借着院落内微弱的灯光,叶知秋清楚的看到,几乎两步一岗,三步一哨,背扛自动步枪的士兵笔直的站在院落四周,犹如平常寺庙里的十八罗汉,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好不容易,叶知秋才过了三道山门,方才舒了口气,跟走南天门也没差,都是天兵天将,马江的两万六十四军估计想冲上来也得费一大把劲。
过了三道山门,便是貔貅寺的前殿,两旁的院落供奉着菩萨,正殿供奉着如来佛主。然后叶知秋此次夜探貔貅寺却不是为了观光。叶知秋绕过主殿,悄悄穿过僧侣住宿的后院,径直前往貔貅寺后山。后山上的貔貅巨像才是叶知秋此次来貔貅寺的目的。
据记载貔貅巨像高达六十五米,长约七十四米,头前身后匍匐在峻峭半山上,双目圆瞪直视山腰的貔貅寺。
叶知秋一上后山看见貔貅巨像,便被其不可蔑视的气势所震撼住。身上的鳞甲一半是风化的石雕,一半则长满了青苔,就象整个身子一般是青绿色一半是灰黄色的。
叶知秋吞了吞口水,站在巨像下,依然离着二十多米。仰望时却好像感觉一头凶猛的神兽正盯着自己看一般,这是震撼人心的气势。
这尊貔貅被古往今来这么多人瞻仰朝拜,一定很有灵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破阵还是有点可能的。只是……叶知秋想着,看着貔貅巨像所处的位置,山势险峻,且山石料峭,不长寸草,山体几乎呈九十度,想要徒手盘旁根本是不可能。
叶知秋想起电视上经常看到的空中救援直升机,将人垂降至貔貅巨像上,只是貔貅巨像上羽利毛锋,几乎无立锥之地。很快又把这想法否定掉了。
见毫无办法,便轻摇脑袋,转身离开了貔貅寺。
回到燕京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叶知秋经过张老爷子住的小楼,见客厅的灯还亮着便步入客厅。只见张老爷子一人坐在沙发上浅睡着,好在屋里开着暖气,还不至于受冻。
叶知秋走到张老爷子身旁,刚想叫醒他,让其回屋里睡,但又见张老睡得正香,又不忍打扰,索性转身离开。刚要出门,便听张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张凯睡眼朦胧的从沙发上坐直,“叶知秋,你回来了啊。”
叶知秋微微一笑,感叹到当个领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为了这次的事叶知秋知道张凯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
叶知秋笑着说到,“恩,刚想叫你回房睡,但是见你睡得香就没敢吵你。”
张凯摆了摆手说到,“回房反而更睡不着。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叶知秋微微一笑,敷衍说到,“只要不伤筋动骨,剧烈运动便没什么事。”虽然叶知秋这么说,但是张凯心里明白,断了四根肋骨在平常人看来可是大事,叶知秋却这么轻描淡写,这倒是让张凯对叶知秋多了一份欣赏。
“晚上去貔貅寺有什么收获吗?”张凯问到。
叶知秋并不奇怪张凯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出门都是他的人安排的车,张凯有此一问也平常。
叶知秋耸了耸肩膀说到,“一半一半吧。”
张凯恩了一声宽慰到,“你尽力就行,不用太*着自己。”
叶知秋点了点头。
张凯忽然猛拍了脑袋说到,“我都差点忘了,我在客厅等你回来呢。”
叶知秋一愣,忽然紧张到,“张老在等我?怎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恩,下午你和我们几个老爷子说你有办法对付马江的六十四军,但是又没有告诉我们什么办法,所以我不问个清楚,我心里没底。”张凯悻悻的对叶知秋笑着说到,颇有一点顽童的感觉。这让叶知秋不禁想起了洛婆的音容笑貌。
叶知秋抿着嘴点头说到,“我明白。”
张凯看着叶知秋说到,“人手的话多的我不敢说,但是几百个还是有的。装备武器我也能搞到,你看还需要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叶知秋坐到张凯身旁的椅子上说到。
张凯楞了一下,方才瞪大眼睛看到叶知秋说到,“难道你打算一个人去对付两万正规军?!”
闻言,叶知秋扑哧一笑,“怎么可能,我还没傻到那个地步拉。”
张凯舒了口气,“我还以为呢。”
叶知秋笑了笑说到,“其实是三个人。”
“三个?!”张凯从沙发上惊起,话几乎是喊出来,“三个人?!三个人和一个人有区别吗?行不通行不通!!”张凯说完连连摇头。
“老爷子你就放心吧,我有信心。”叶知秋自信的说到。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你得想想那可是两万荷枪实弹的正规军,你就三个人,那不是蜉蝣和大树的区别吗?”张凯急到。
叶知秋脸色一正,说到,“就算我是那蜉蝣,这一次也要力撼大树。”
“这。。”张凯突然被叶知秋说话的气势给震住,他相信叶知秋不是信心爆棚的人,但是他的信心和气势告诉自己,他既然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不知道为什么,张凯便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叶知秋说的话。
张凯心里头一静,坐正身形方才说到,“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自觉的便想相信你。我也不问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才钳制六十四军了。你只管放心去做吧,我已经老了,时代是你们的,出了什么事,也就只能帮你担待下。”
张凯的话里满是落寞的感觉,也就只有年轻人有冲劲,敢说以三个人钳制两万军队,这在没有认识叶知秋以前,张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谢谢老爷子的信任。”叶知秋正色的点了点头。
张凯突然呵呵笑了,问到叶知秋,“你说这算不算是缘分呢,六十年前,是洛神卦阻止马江的阴谋,六十年后,你却成了马江的对手,难道这就是佛经里所说的轮回?”
叶知秋微微一笑,说到,“天命有时,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受命于天,但是每个人却是走着早已写好的命运,洛婆也是,我也一样。命运既然安排了这样一场考验,那便只能去面对了。但是洛婆常常对我说,人定胜天,我也相信,不管什么艰难困苦,只要有信念只要坚持,就算失败了,你也不会是一个失败者。”
张凯站起身拍了拍叶知秋的肩膀,羡慕的说到,“真是羡慕洛神卦有你这么出色的孙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客厅,留下叶知秋一个人。
叶知秋淡淡一笑,想着洛婆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国运大典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虚颜的万佛逆阵我一定会有办法破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