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去弄几个面条过来!”老杨向女人说。
小妹是他妻子,小妹就是他妻子的名。
“哦!”小妹应了一声,转身就进了厨房。
老扬姓杨名秋,三十多岁,身材高大,国字面,戴着眼镜,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眼睛透着商人的精明。看他像书生一个,其实是位武艺高强的人,小妹就是他的同门师妹,都是杨氏太极拳门下。
老杨加入游击队后,为方便打听敌人的行动情报,王大成安排他在县城活动,在县城公开的身份是皮货商。杨秋凭借着商人身份,结识不少三界九流的人物,从中套取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对王大成打击日寇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
不一会,小妹端了三盆热辣辣的面条上来,招呼着他们趁热吃。小妹姓张,长得水灵,人称“赛珍珠”。穿上厚厚的衣服都掩盖不住她的美妙身姿。不要看她小鸟依人的,可是个厉害的角儿,一身武艺不说,打起枪来王大成都要甘拜下风。
看着王大成吃完,老杨开口就问:“队长,不知道有什么任务交给俺呢?队里要的药品俺早就准备好了!正寻思着准备送出去。”
“先别急,老杨,明天你去打听个人,看他现住那?这人叫古绾,绰号大麻子,9.18后投靠日寇做了汉奸。你去打听一下,俺要他住处的图纸。不过,一切都要小心,不要暴露自己!”王大成看着老杨道,有种此事必办的神情。
“这事不难,俺明天就去办。”老杨拍了拍胸口说,此事对俺老扬来讲还不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的事?
“好!还有,要弄清楚晚上在什么地方比较容易出城,探听日伪军的巡逻路线。完事了俺们要连夜撤离。事情就这样,明天弄回图纸就行动!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王大成问老道。
“一切清楚明白,俺明天去办,队长,俺保证完成任务!”老杨肯定地回答道。说今天一大早,老杨出去了。
在这烽烟时代,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有人要做生意的。贩卖毒品、贩卖军火、贩卖情报。人有人路,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只要你舍得花钱,总会有路,总会有人满足你的合理或者无理的要求。任何朝代,银子就是你最好的亲人最好的朋反,那些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话,见鬼去吧,有谁看到过有钱人会说这话?我只是想说,除了你别想靠人!
出去的老杨在城里转了转,便找来几位熟悉的情报贩子,就是几个还有点良心的伪军小头目,进了本县还算豪华的“吃得香”酒楼中的一个包厢里。
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等到“叫化鸡”剩下屁股;烤鸭只留嘴巴;全羊下了肚;酒液换了位置;大洋分散转移后。
老杨在称兄道弟杯来碗去中得到所需情报,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告别酒足饭饱还打嗝的几个伪军,带着王大成所需回到家中。
王大成他们跟着老杨后脚也出来,混在赶集的人群中侦察了几条主要街道。走到一个十分气派的门庭前,有四、五个保安团样子的人斜背着三八大盖,大有此路我开,此树我栽,要从此处过,要留买路财的气势盘查着过往路人。
王大成当即推断:里面住着重要人物。向旁人一打听,在里面的,果然是刚搬过来没多久的保安团联防司令,人称“雁拨毛”的古大麻子。
目标明确了,王大成举着“占挂算命”的旗子在附近转了两圈,熟悉下这里环境,为今晚行动铺好路。
联防司令住处围墙高耸,看不见里面丝毫建筑,只有几枝光秃的树枝伸出围墙外,要过围墙不难,难的是不知里面布局如何。附近又没有高的建筑,沒法看到里面情况。离古大麻子屋子大概三百米的地方就是城门,在城墙上或者能看到这。但有一小队日伪军在那守着,大白天的,外人绝对上不去。王大成放弃上城墙的想法,唯有回去等老杨消息再做打算。
午后,三人回到老杨家里,围在烧得通红的炭盆上低声商量着。“赛珍珠”张小妹在厨房忙碌着午饭。这时,老杨也回来了。
“队长,您要的东西全弄来了,古麻子的窝在东门大街上,这是他家的平面图。”老杨掏出图纸放在炕桌上摊开,四人上来围着桌子看。
这图是用毛笔描的。笔画就像醉汉走路一样东倒西歪,没一条线是画直的。不过,倒也用方格清楚的标出里面的建筑方位。在居中的一格上,有些好像是故意画上去的墨点,四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了。接着老杨汇报了城墙上守卫换防时间和人数,还有日军巡逻的路线。
大家商量半晌,统一方案后,王大成就向众人布置任务;“今晚子夜行动,进去后,俺们有半个小时来完成任务,半小时后沒完成也要撤,其间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准开枪。”
“是!”众人道“俺们从后院进去,尚武要第一时间解决在这儿的守卫(指着图纸上一个圆点),张飞和俺解决麻子睡房门旁的守卫,然后你负责戒备(眼睛看着“猛张飞”)。尚武和俺进入大麻子房间,取得物品后,把他除了。然后原路返回!”
王大成喝了口水,接着面向老杨:“你准备粗绳子,比城墙高些。把药品打包,到时俺们一起带走。完成任务后要从城墙出去。二点在城墙上接应,过时不等,迅速撤退!大家清楚没?”
“清楚了!”大家应道。
“好!吃过饭后抓紧休息!晚上好好干一仗!”
“队长俺的任务呢?”“赛珍珠”这时把午餐端了出来。
“你在家呆着,等老杨回来就是了!”王大成道。
听到王大成笑着说,“赛珍珠”水灵的脸瞬间像熟了的苹果红了。
子夜的抚松县城格外寂静,气温极低,随便吐一唾沬,出来的却是冰块,就像是武林高手从嘴里发出来的暗器“扑嚇”一声插入雪地沒有了影儿。平时嗅到陌生人气息就狂吠的狗儿们,似乎都齐步把自己的灵敏度给调低了,知道有人从远到近、从近到远的径过,也懒得狂吠几声向主人汇报,三更半夜的免得去打扰主人清梦,换来主人家的一顿臭骂。
在县城街道上,三个糢糊的白影交替快速前进。在让开一队巡逻的日军后,便来到古麻子家的后墙。只见一个白影快速两步,脚在另一白影身体上一点,一个大鹏展翅就毫无声息的落在围墙上。
伏在围墙上的贾尚武,仔细的观察院子里的情况,前面不远处是一间间黑漆的房子,其中有间透着微弱的灯光,按情报所说,古麻子喜欢亮灯而睡,如果情报属实,那么此处必定是古麻子睡房。
一个守卫抱枪蹲在院子角落,他头顶上面的有个棚子,正对着炭炉取暖——就在自己脚下。贾尚武壁虎样毫无声息地滑下围墙,举刀子快速扑向守卫。当那守卫发出的声音振动传到来喉咙时,便在喉管被抹开的口子上化作浓血喷了出来,一声没哼地死在贾尚武怀里。守卫还是抱枪背靠墙取暖,不过他体温却在迅速下降,瞬间己到冰点。
跟着,收到可以进的信号,王大成和“猛张飞”也毫不费劲的翻墙而过落到满是积雪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