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田阁下说得是,嘻嘻,说得是,说得是……”史大松那肥如猪头的脑袋不停地点头,心里早已把龟田次郎的前三百年的祖宗、后三百年后代的女性问候个透。
骂归骂,史大松还真不敢违抗小鬼子龟田次郎小队长的命令。
“二狗子!二狗子!快过来,”史大松喊道,“二狗子,他娘的,立马给本官快滚过来!”没听到心腹的回应,史大松有些恼火了。
“报告…长…长官,副官他……”一名伪军结巴地道。
“什么*子,结巴,二狗子他咋样呢啦!”
“报…告…长官,他…被打死了!”结巴回道。结巴名叫莫宜。
“奶奶的短命鬼…结巴,老子升你官,你现在就是老子的莫副官了!”史大松没法,死了条狗了就拉了只猫上来充数。
“长官,俺…俺…行…行吗?”
“老子说你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别在叨叨!”
“是!多…多…谢…长…官的栽培!小的上刀山、下油锅、风里来、雨里去,只要长官下令,小的也在死不持!俺……”能当个小官,结巴一激动说话也畅通无阻、发言滔滔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
“行了,行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本官没叫你去死,”史大松似乎有些恼火地道,“快马上快去集合弟兄们,你这个副官的带十五个弟兄从左侧攻上去,配合皇军打他个游击队措手不及!”
常拍别人马屁的史大松,在这时候却也听不进属下忠心的表白:他奶奶的,都不知道你这死结巴,还有没有命回来做老子的副官,还在那儿叨叨不完,真他娘的老*子,真想抽你两嘴子。
“是!长官!…兄弟们跟俺来!”
结巴莫宜点了十五个伪军,一队伪迂迴到左侧,慢慢地向贾尚武他的方位摸上去。一队小鬼子也从右侧林中摸了上去。
“帝国的士兵们,给我狠狠地打!”
龟田次郎命令两挺歪把子机枪,向林子中不停开火。
“突突突”
“突突突”
两挺歪把子机枪很有节奏地响着,子弹如冰萢般向林子中倾泻而去。
左侧的伪军己经摸到了一个土坡之前,新官上任的结巴看已远离了史大松,于是招呼伪军们在他旁边蹲下。
“兄…弟们,”莫宜在身上比划着道,“俺们…穿上这…身狗皮,都…是迫不得已的,主要是来混口饭…吃的,帮…小鬼子杀…咱中国人。俺…”
莫宜顿了顿又道。
“俺…俺实在,实在是下不了手啊,你们…瞧,那些游击队枪…法如神,打了老半天,咱们都沒伤着他们半根汗毛,咱上去了说不准…小命就没了,要给小鬼子陪…葬,倒不如俺们只做做样子,朝天放…放它几枪就行了,你说兄弟们中不……?老黑,你说中不?”
“俺不知道,大家伙说啥子就啥子吧!俺家上有老下有小的……”老黑说完,“呯”一声,举枪向天空扣了板机。
“爱咋办就咋办……这鬼天也太不人道了,冷死人么,滚他娘的犊子去,俺把它蛋蛋打下来!”一伪军说完,举起抢装模作样地朝天放了一枪。
“呯!”
“呯!”
“呯!”
……
众伪军沒再言语,十六条三八大盖齐齐枪口朝天……
听到左侧传来激烈的枪声,龟田次郎那阴沉快要下雨的脸终于转晴露出了笑意,像是知道山林中的贾尚武已插翅难飞了。
龟田次郎向史大松竖了母指:“史队长的,你的部队大大的好,大大的英雄!抓到贾尚武的本官重重的有赏!”
“龟田阁下,你过奖了,过奖了,那是您如诸葛亮的锦襄——神机妙算啊!这下子贾匪插翅难逃啊!嘻……”长期以来,如寺庙中的木鱼——任人(鬼子)敲打的史大松,得到小鬼子的赞赏,顿时眉开眼笑,看那得瑟的样子似乎不知道自己父母大人的贵姓名了。
话分两头。
贾尚武他们三人交替,攻守配合,依着山林中特有的环境再次杀退了鬼子伪军的进攻。
这时,气急败坏的鬼子,那两把歪把子机枪像吃兴奋剂一样,疯狂地向他们方位扫射,打得四周的树木遍布弹孔、残枝纷飞,呼啸而至的子弹组成强大的火网压得三人伏在树身后不敢探出头来。
机枪子弹打完枪声一停,杨秋发现鬼子并没趁机会往上冲,只是看见有几个人影在树木之间,装模作样地东躲西藏,但没有向他们发起直接的攻击。
“鬼子在耍啥把戏呢?”杨秋心想,在疑惑之中不得其解之时,右侧的林子中突然却传来了激烈的枪声。但枪声离他们这儿却有相当的一段距离。
“不妙!尚武,鹏儿,鬼子在包围咱们!”杨秋意识到不妙,马上通知了他俩人,“咱们不能再恋战,趁鬼子包围圈还没合拢,咱们冲出去!”
“老杨,俺不走,就留下掩护你俩撤离,你带鹏儿突围吧!俺掩护你们!”贾尚武十分清楚,自己左脚受伤行动不便,一起突围定会拖慢突围步伐,三人一起走,无疑是宋三郎的弟弟——送死(宋四)。
“不要叨叨了,俺背你走!鹏儿上!左边林子走!”
“嗯哪!”
杨秋说完,不容评贾尚武再说,背起贾尚武就往左侧跑去。贾君鹏拨出双枪断后,三人迅速向左边山林突围而去。
贾尚武也没再强求,知道再说也没啥用,只会浪费大伙时间;他只有在杨秋背上掏出双枪向四处警惕着。
鬼子的机枪又疯狂地扫射着,似乎并不知道杨秋他们已撤离现场。
太极高手杨秋,身上背着身材高大、有一百五十多斤重贾尚武,却不让他感到吃力。沒有因背上有人就减慢了前进的速度,在崎岖的山林中如履平地,右闪左避地闪开迎面而来的树木和岩石块。
片刻之间,枪声已渐远,三人已来到一处小山坡之前,杨秋奔向山坡想从侧边绕过去。
突然,山坡之上传来一声恶犬嗷叫,只见一只成人般大小的狼狗腾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朝在杨秋背上的贾尚武呲牙咧齿地狠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