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绝处逢生,在那一刻,大脑会突然当机——井炎说
***刺眼的阳光、周围滚烫滚烫的,井炎猛地坐起,井炎感觉身体极度虚弱,眼皮似乎在打架,脸上火辣辣,他使劲摇摇脑袋,睁大眼睛打量起四周。
满地黄沙,一望无际。
沙漠!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井炎揉揉脑袋,自己不是在一次剿灭贩毒分子的任务中被爆头了么?
猛然间,一阵眩晕袭来。
“啪!”井炎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尽管神智有些不清,但是他还记得在沙漠中不能晕倒的道理。
嗯?不对!
井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也太小点了吧?这皮肤似乎嫩的有些过头了。
他的手从脸开始摸向头发,板寸变长发,而且这长发异常柔软。
手在继续往下蔓延,已至脖颈。
井炎感到一根细绳悬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开始拉扯这条细绳,一颗宝石被拉拽而出,拇指般大小的红宝石闪闪发光,与此同时,井炎也注意到自己的手上还套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翠绿色玉环。
“体检”继续,井炎的手已经触及身上的衣服,这身外衣服倒像是清朝的八旗服一般,料子似乎是锦缎的,很华丽,但是已经烂的可以完全可以媲美一件华丽的乞丐服。
一个羊皮卷轴从他胸口的衣襟中蹦了出来,掉落在沙地上,吸引了井炎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却都没有打开,井炎有些气馁,试了好多办法都没办法打开,算了,先放在一边。
摸摸身上,似乎没有别的东西了,再看看周围,除了自己和沙子什么都没有,天啊,放眼望去慢慢沙海,要怎么活下去?没有食物,更重要的是没有水!
井炎努力站立起来,如此弱小的身躯,似乎还是半残,站立起来都颇感费力,井炎努力前进,不管怎样,能够走出沙漠才能活命。
狂风呼啸,黄沙突至,猛烈的热浪迎面吹来,好不容易在沙地上前进了几米的井炎几个跟头又滚回了原地。茫茫沙漠放眼望去连一个被风的小坡都没有,沙粒夹杂着飓风,如同刀子一般,削在井炎的脸、手上,井炎感到手脸一凉。
前世的特警经验告诉自己,这定然是出血了,这沙漠风暴来得太突然了,换算一下怎么也有个台风级别的强度,就算是成年人想要承受的话也要掂量一番吧。
难道真的要埋骨于此?井炎奋力的挣扎,但是自己这小胳膊小腿要想和大自然抗衡当真不是件容易事儿。
大自然的威力当真无法估测,井炎一边感叹着命运的不济一边被黄沙所埋没。
狂风来的猛烈,去的也快,不多时便平息了。
沙漠上重归平静,一望无际的沙漠上,经过暴风的洗礼后显得格外安静,别有一番情调。
猛地,一只血红色小手从沙子底下伸了出来,随后是一支手臂,然后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沙漠之下缓慢的爬了出来。
于是乎,一个怪异的现象出现了:沙漠中,一个被活埋的小孩儿,居然从沙子下钻了出来。
井炎胡乱搔搔头发、抹抹脸,一股血腥味冲鼻而来,井炎感到自己的脸上似乎被泼了盆水,只不过却是红色的,毁容了!
再看自己这双手,已经全无一点完整可言,井炎的嘴唇微微颤抖,疼痛,实在难忍!
一道道黑色条纹从他的袖子中慢慢出现在手上,这些黑色条纹好像蠕虫一般在井炎手上爬行,它们爬行过的皮肤就会快速的愈合,就好似针线一般缝补着井炎身体上的伤口,在井炎注视下,双手被“修补”的完好无缺。
井炎的脑子再一次出现当机,手下意识的摸到自己的脸,半点血迹、伤口全无。
OHmygod!井炎心中暗叫一声。黑色条纹又如同蚯蚓回巢一般从手上退回袖子,井炎扒开自己的上衣,眼睛顿时睁得像暴走的青蛙,嘴巴张的像发情的河马。
满身的黑色条纹,这些黑色条纹好像一张网一样覆盖在自己全身,此时它们正在缓缓的回流着,最后全部回归到胸前的一个文身上。
纹身?!是的!就是纹身!井炎看到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因为狙击行动中受伤的痕迹,更没有刚刚沙漠为迎接他而举行的沙尘暴的洗礼,出了一些斑斑血迹以外,只有一只张牙舞爪,威武不可一世的蝎子似乎在对着自己吼叫着,这个纹身居然占据了自己胸口中央一半的位置,井炎有种感觉,这蝎子似乎在对着自己动,似乎在对着自己诉说着什么。
幻觉!全是幻觉!井炎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胸口上的那只蝎子,如果有面镜子,井炎一定会发现自己的表情是多么夸张。
所有的黑色条纹都是源自那只蝎子,它们流动的方向也是直指黑色蝎子纹身。
这个过程是缓慢的,但却是真实的,井炎隐隐猜到,正是这个纹身的存在才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没有人会妄想在这种级数的沙暴中活下来。
看着胸口的蝎子,井炎恢复了平静,这等奇怪的事情还是等到自己走出沙漠再研究清楚吧。
井炎开始思量如何穿越沙漠,他发现这似乎是个力气活啊。
“铛铛……铛铛。。踏踏踏……”一串铃铛和踏步的声音从井炎的身后传了出来,这声音立即激起井炎的注意,尧是已经有着很多是在经验的井炎在此时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井炎慢慢的回过头,看向声音来源处,一种苦尽甘来,山重水复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是一个驼队!井炎粗略估计,这驼队足足有十几人,难道是老天开眼,派来了天兵天将变作这些沙漠商人来救自己的吗?
井炎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他大喊着救命!拼了命的喊叫。
或许因为终于要摆脱了困难,曾经作为一个特警的他忘记了一条特警最根本的原则性问题——时刻保持冷静。
他也没有好好想一想,沙漠中的驼队行进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这“踏踏踏”声又是从何而来,他也没仔细琢磨一下,为什么如此猛烈的沙漠风暴后,自己还能见到这么庞大的一个驼队?
这些反常的现象,如果是出现在警官考试中,他一定会拿满分,不过现在,求生的欲望已淹没了他仅存的一点智商。
***
沙漠之东一个部落,硕大帐篷中,一个老者,这老者面容慈祥,面容平凡,唯独胡子打着一个结,穿着一件带着补丁的上衣,他盘坐在椅子上上,身躯更显瘦弱,他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射出两道异常寒冷的光芒。
干枯的手指在一边的桌子上敲了几声,声音不大,却有着非同一般的穿透力。
不多时,门口的帘子被撩开,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壮汉走了进来,这壮汉恭恭敬敬来到老者身前,低声道:“师傅。”
“西方,救回来!”老者简简单单只是几个字,可这些字落到壮汉的耳中却使得壮汉不由虎躯一震,他颤声道:“师傅!难道……是神子?”
“告诉过你多少回?少说这两个字。去吧!”老者面色一凛,随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壮汉退出,等他完全走出帐篷,老者紧闭的双眼才又睁开,不知为何,老者眼中居然闪烁着一丝的泪光,面容也好似老了数年一般,他喃喃着:“雷子,等你好久了!”
那双堆满皱纹干瘦的像树枝般的手紧紧抓在椅子把上,根根青筋血丝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