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侯二爷送回家。两人回家稍为收拾了一下既蹬上了北京-桂林的火车。临行前,白超特地把父亲留下的那两只小铜人也带上了。它们和玄天盘是一起收到的。白超想着也许有用。本来白超的意思是多等一天买两张卧铺。可龙玉青性子急。说什么也不愿多等。白超拗不过他只好陪着坐了硬板。
此列火车是始发站,所以上车的人很多,两人随着滚滚的人流找到座位,没等坐稳,龙玉青便看到对面坐着一位年轻女孩。女孩儿长发飘飘,一身白衣配着一条紧身牛仔裤。看起来清纯,靓丽。简直是按照龙玉青梦中情人的标准打造而成的。这下龙玉青可高兴坏了。公事私事一起办了,顺道还能泡妞。忙冲着女孩儿打招呼:“HI,妹子。你到什么地方去呀。”
女孩皱了皱眉,显然对龙玉青轻佻的表现不满,不过随即微微一笑:“我去桂林,你们呢?”
龙玉青混没在意,继续嬉皮笑脸的说:“咱们还真是有缘,我们也去桂林。”白超拽了下龙玉青悄声说:“哥们儿,你脸皮真够厚的,认不认识人家就又是妹子,又是有缘的乱叫乱说。哎,你不是不相信缘吗。”
龙玉青一挥手:“滚一边呆着去,你懂个屁呀,见美女不说话对任何男人都是罪过。不先套套近乎,以后怎么说话。让本爷亲身给你演练一下如何泡妞。”
白超撇了撇嘴,坐在一边不再说话。龙玉青的流氓理论一上来。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他是一个没理都能辩三分的人,这时候又在兴头上。不过这女孩儿确实很漂亮,自己还是在一边过一过眼瘾好了。
龙玉青从看到女孩儿开始嘴就没停过。不住的缠着女孩儿问这问那。一通山吹海哨。把白超听的头都大了。暗暗琢磨,这小子不去干推销真是屈才。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这时候怎么有如许多的话题。
女孩儿名叫薛梅,北京人,今年刚毕业。此去桂林是受一位网友所邀前往游玩。这时候中国的网友相识大多是在BBS上。QQ一类软件尚未流行。网恋一词也是刚刚出现。不过龙玉青和白超都是计算机专业毕业。对这些很了解。女孩一说俩人就明白了。相较于现实中的面对面交流。网络的虚拟环境更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也更令人神往。
相较于龙玉青的侃侃而谈,薛梅的话不多,但每言必中话题所论,言简意赅。对各事均有自己的见解。到后来龙玉青也不敢顺嘴瞎吹了。女孩儿的知识面及其丰富。远不是他那么偏激武断,不讲道理。就缘字而论,薛梅即认为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之间,皆有一定的因果缘理在内,并不是简单独立的存在。唯有相互搭配协和才会构建出缤纷多彩的世界。但缘也不一定是好事,有时也会带给人们厄运。或者称为孽缘。
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在几人的谈论中很快过去了。次日黄昏。列车驶入了桂林车站。龙玉青颇觉意犹未尽,特意要了薛梅的电话。以便以后联系。白超提醒龙玉青,薛梅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想要追她恐怕要颇费一番精力。你与人家只是路中偶识,没有必要牵扯太深。龙玉青没吱声,他有自己的想法。薛梅的偶遇就是上天特意赐给他的机会。无论如何也要达到目的。再说认准了的事他也不会随意放弃的。
“留君夜饮对潇湘,从此归舟客梦长。岭上梅花侵雪暗,归时还拂桂花香。”桂林这名字的由来大该就是因为遍布全城的桂花树了,金秋时节正是桂花开放之日。一下火车,白超就闻到一股略带甜香的味道。相比闷罐子似的车厢。这种香气立刻使人精神为之一振。这个时候,北方已寒意大盛。桂林却是温度适中。如果不是白超强拉,龙玉青真的要夜游漓江了。真不知道他一日夜未睡,怎么还有这么大的精力。直到夜晚九点两人方在车站附近寻了家旅馆住下。临睡前,白超忽觉身体内似乎有道暖流涌动。忽上忽下极不舒服。想想近段时间可谓马不停蹄,各事弄得自己精神狼狈。有些许反应当是精力不及所致,也就没有在意。
第二天醒来。白超浑身燥热无比,一点力气也没有。直想这样躺着多休息一会。看着旁边的龙玉青也没了昨天那股精神头,也有些蔫头耷脑的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直到十点多钟服务人员第三次催门打扫房间。白超说道“哥们儿,咱快起来吧,那姐们已经来了几次拉,俩男人住一标准间里,睡到这时候,人家还不以为咱俩是同志呀。多丢人呐。”
龙玉青哼了一声“靠,你他妈A片看多了吧,哪来这么多事。”话是这么说着人还是爬了起来。梳洗已毕,两人出了旅店。
按照刘半仙给的地址。很快找到李天福所住的那栋小楼。敲了几下门。应声而出的是一位恶面的秃顶老者,腮下的胡须乱蓬蓬的,看的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修剪,老者看了看二人,粗声问道:“你们找谁?”白超吓了一跳,这老头儿长的也太爱国点了。用龙玉青的话说,这爷们就是一多种动物组合体。白超镇定了一下心神。客气的回答:“请问您是李天福大师吗?是刘大师介绍我们来的,求您帮忙指点一下。”老者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下白超和龙玉青。随后开门让二人进来。屋内的陈设简单优雅。到有几分脱俗之念,客厅正中悬挂这一幅巨大的八卦图案。下面是一张供桌,一苇蒲团。客厅中央另有一只八仙桌,除此之外别无它物。连把椅子也没有。难道老头儿平时都是在那打坐?恶面老者一笑,“我就是李天福,寒舍简陋,老朽这里少有来客,两位小友请便,不周之处还请见谅。”这就是正主儿了,白超既拿出刘半仙的信递了过去。李天福接过信展开仔细看了起来。龙玉青在一边悄声说,这老爷子也够穷的了,这屋子真称得上寒舍,奇怪了,他连电视也不看吗?白超努努嘴,示意了一下桌面的香炉,看到没,那是正经八儿本宣德炉,就这么一件少说也值个几十万。那只八仙桌和上面的茶具看着也有些年头了,人家这是世外高人,不显富。话刚说完,白超忽然在椅子上一头栽到了地面上。龙玉青本来在打量着那只宣德炉。听到声音侧头一看,连忙想上前扶他起来。“别动他!他是为血魅邪术所侵。你也想向他一样吗!”老者一声断喝,伸手拉开了龙玉青。随即命令道:“你坐着别动,我去取药。”
龙玉青有些傻愣愣的看着,白超的脸上转瞬间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黑气,自印堂而至人中,把整张脸分成了两半。两侧脸颊浮肿高大,双目突出。乍看起来已经不似人面。白超在地上翻滚哀号,显然疼的厉害。这是什么病,起先也没什么端倪表现,怎么突然一下就变这样了。龙玉青越看越是心惊。猛然间觉得自己心脉一线血流狂涌,瞬息直达脑部。头重脚轻再也站立不稳。一跤跌在地上。身体内部像乱了的阵营,无处不痛。龙玉青心里一动,这种情形很像自己小时练功岔气的表现。虽然不明所以,但多年的功力使他自然而然盘膝坐了起来。按照师傅所教,默默平息翻滚的血脉。
疼痛一直不止,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龙玉青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有些浮肿。知道这是和白超一个病症,不过龙玉青自小佩服军人。性格又很倔强。强压痛感就是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似有一把小刀划破手腕肌肤,接着一股冰凉之感沿腕传来。疼痛之感渐渐消失。龙玉青双目封闭已然不能打开。虽看不到眼前境况。但也知道这是那位李天福老人在为自己治疗。随后一粒药丸落入口中,龙玉青使劲吞了下去。体内一冷一热渐次交杂。舒意的让人很想大睡一觉。龙玉青感到浮肿已去,猛一睁眼。
恶面老者正奇怪的看着自己,白超躺在一边已经睡了。龙玉青屈膝跪在老者面前“多谢大师救命之恩。”说着连连磕头。
李天福伸手拉起他来。“孩子,不要谢我。血魅巫术中者难救,老朽力不能及。仅是延缓时日而已。”说着连连摇头,续问道“你就是天鹤道长的弟子吧,也难怪发作之时竟能忍住如许疼痛,看来老仙长曾助你炼气化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说来给老朽听听。”
龙玉青一听身上中了什么巫术,而且还没好。不禁有些发急。可老者现问起师傅之事。只好暂忍一下。于是便把小时候如何遇到天鹤道长,如何与其学武之事说了一便。李天福听后笑了,“嘿嘿,这老道,我与他相交数十年,一直见其有如闲云野鹤,从未想到他也会安心教人本事,原来竟偷偷摸摸收了个徒弟,你还真是福缘深厚呀。孩子,我与老道正好有约,按时日推算,明后两日他即可赶来,你与这位小友所中血魅巫术,老朽虽无办法。但老道学究天人。精通玄学与古巫术。天下之大无人可出其右。只是天鹤老道一向居无定所,踪迹难寻。说起来你们真也有缘。恰在此时能逢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