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作的古巫术让龙玉清和白超有些慌乱,两人凭着记忆着手为众人治疗。人太多了,没别的办法,只能先把毒血放净,工具倒是现成的,只是当初李天福在医治完毕后还喂了一些药草,这里却是没有的。别说没有配方,就算有配方在这个活像个大棺材的空间里又去哪里找呢。忙了半天,血放了不少,众人状况却一点也未减轻,一个个浮肿的如同吹了气的猪。如果说唯一有些成效那便是没人喊叫了,大概连嗓子都喊哑了。地上的众人一个个如血人相仿,毒血是放出来了,却再也止不住,而且一会红一会黑,显见的体内的毒液并未排放干净,人体血液如果留出了三分之一,便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任由其流下去,这点就足以致人死命,可是尽管如此,肿胀的身体依然如故。反而似乎比刚才更严重了些。“杀了我!快他妈的杀了我,龙玉清,你听到没!”体格最为粗壮的路洪峰拼尽浑身的力气挤出这几个字,只是那声音…几乎没有人听到,在旁人看来,只是他那如金鱼般的嘴在一张一合。似乎在竭力呼吸着,这些人真的要死去吗?抑或如李天福所说,他们还要痛苦的经历七昼夜?这简直要比千刀万剐还难受。所有的痛苦分毫不差的经由神经传达与脑部。薛梅尽力让每一个人都能舒服的躺下,便扭过头去,泪水已止不住流了下来,平心而论,自从与龙玉清分开后,便和这些人走到了一起,期间的磨难也没少经历,现在乍见这种惨象,内心中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继而联想到自己或者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如此,更是悲从中来。“我死也不要这样,这也太难看了。”薛梅暗暗狠下心来,与其如此,不如趁着现在自己做个了断。她这样想着,便转身奔向龙玉清,有一件事她必须对龙玉清说清楚,尽管对她来说,这实在是难以启齿的。有好几次她本来打算说了,到最后却又忍住了。想到这里,薛梅不自禁的扫视着某个角落,那是一段梦魇,尽管明明知道是真的,但薛梅依然总在劝说自己,那不过是一段噩梦而已。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决心以下,既然自己已经死了,想来对方再也无法利用某些事去威胁自己了。但薛梅却绝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在她死后仍然被人摆布。
“老公!你?…”薛梅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龙玉清明明看到她过来了,却并没有答话,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湖水发愣,好像傻了一般,一只手提着方才为众人施救用的匕首,上面还有血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而另一只手却握拳平放与胸口,竟像是在宣誓一般,双眼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薛梅知道他与路洪峰的感情极深,与亲兄弟一般,当初交往的时候龙玉清便不止一次提过此人,而现在看到路洪峰的惨状丝毫没有办法,更何况他的将来也会如此,这样子太可怕了。谁的心中都受不了。“老公,你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你千万别这样,我…我害怕。”看到龙玉清这个样子,薛梅把方才忙于表达的事只好又咽了回去。急急摇着龙玉清,火燎眉毛,先顾眼前吧。
龙玉清心中确有所想,不过却不是像薛梅担心的那样精神错乱,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仔细捋了一遍。一个问题渐渐的并入脑海,别人都发作了,薛梅和刘爽这两位女孩却没事,如果说是男女之间的身体差异或许解释的通,但更奇怪的是李一恒怎么也没事,这却有些奇怪了。他们可是一齐中的巫术呀。这三个人唯一的共同点便是谁也没有入水,还是这湖水有问题?也不好解释,大家共同在湖水中停留了五六天,没人有事,只是后来吃了老鼠肉,对了,是老鼠肉,当时自己身体内部不适,腹痛如搅,难道这东西与湖水还会产生什么反应?还是解释不通,吃了老鼠肉后,自己和白超是头一批进水的,出来后不但没有感觉不适,反而神清气爽,几天来的劳顿一扫而空。而这中间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呢?
老鼠肉,湖水,自己和白超,这一连串的问号不断盘旋,却没有一个可以归总的线索,头痛欲裂,手臂还在不住的摇晃,龙玉清这才发现薛梅不知何时来到了身边,如果现在不是这种情况,薛梅就这样陪在自己身边该多好呀,龙玉清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宝贝儿,我没事!”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捏薛梅的鼻子,却忘了手里还拎着一把匕首,这纯属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待到快要接近薛梅的脸蛋时他才发觉,手腕一震,匕首落在了地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梅梅,没碰伤你吧,我…”龙玉清手忙脚乱。
好开心呀,很少能看见龙玉清这种窘态,女孩心里还带着一种捉弄的意味。她当然明白龙玉清不是故意的,却故意板起了脸。沉沉的不说话。龙玉清更慌了。一个劲的陪着不是。
“好啦好啦,逗逗你的,看你这傻样。”薛梅俯身捡起地上的匕首递还给龙玉清,冲他挤挤眼,做了个鬼脸。
“你可吓死我了,看我的。”龙玉清双手张起,作老虎状。“哎呀!”薛梅叫了一声,吐吐舌头,拧身转到龙玉清侧面,却正看到躺在地上的诸人,脸色又沉了下来,“别闹了!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了,还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呢?”
“恩?这么久了?我怎么没感觉。”龙玉清看看手表,果然,指针指向在十二点半。他的心头突然一跳,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心中形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完美的解释,这很简单,只需要验证一点即可,龙玉清大叫道:“超子,超子你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