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灾终于过去,春节也结束,全国人民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和工作。临近三月的时候,各大报纸的财经板块都开始大肆报道CCP成功上市的新闻。
各位好朋友也都结束了各自的长假旅程,重新聚在了宇萌烧烤城的VIP大桌,纷纷谈起各自的春节见闻,最终将话题又落在了大刚和华鑫身上。
“你们俩是情场、事业两得意啊!瞒着组织偷偷跑去深圳好上了,过完春节才回来给我们看结果!你们这是早有预谋的吧?”凌晖抓住大刚的肩膀,做审问状。
“没没没!”大刚连连摆手,“刚开始真为工作去的,走在街上突然来了灵感,就冲动了一回!”
凌晖指着他问旁边的华鑫:“听见没,冲动的灵感!这就是你家大刚的肺腑之言!”
华鑫只是笑着不说话。换了一种身份加入这个圈子,她倒开始矜持起来了。
“听说新公司上市,员工都有原始股,是不是真的?”苏小宇问道。
“哪有!”大刚摇摇头,“中层以上领导才有资格,怎么也轮不到我。”
“那华鑫肯定有咯?”凌晖问。
华鑫点头承认,说道:“我也只派了一点点,并不多。大头都在我们几个老总手里,其他都公开发行了。”
“代码是多少?我来看看走势。”苏小宇拿出手机打开了股市行情。
华鑫说了一串数字,除了大刚,其他人都凑过头去看苏小宇的手机。只见一条红色的大线如泰山的一边,从底部朝天空一路猛窜,三个交易日内就从发行价的八块多涨到了二十五块。
“现在大盘不是在跌吗,怎么涨这么猛?”从没研究过股市的凌晖问道。
“新股刚发行肯定要炒一段时间的。”苏小宇抬头问华鑫:“现在还能进吗?”
“不要进!”“进吧!”
大刚和华鑫同时出声,却是两种回答。自从那次武汉子公司的审计之后,大刚对CCP的真实盈利能力一直持有怀疑态度,他好几次都想问华鑫那天临时回总部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但他又担心这问题是个敏感的无底洞,一旦问出口又会产生无尽的矛盾,破坏他们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另一方面,他也相信这个女人,绝不是为了利益出卖灵魂之辈,所以就将这个疑问压在了心底。但盈利能力是决定股票价值的关键因素,起码在理论上是这样,所以大刚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把钱投进一家连自己的内审员都不知道真实利润的公司。
华鑫又开口了,态度很坚定:“可以做短期,但不要持太久。不想冒险的话,十个交易日内最好跑掉。”
苏小宇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毕竟这也是上市公司内部的中层领导,她所掌握的信息绝对比外界的空穴来风准确得多。
“股票到底为什么会涨呀,光看这些红线绿线就能赚钱吗?”萌萌指着老公的手机问道。她从小万事无忧,从不关注财经,也没有理财意识,对股票自然是一窍不通。
“光看当然是不行的,股票价格的起伏,是因为交易在不断进行。愿意买进的人多,卖出的人少时,它就会涨;反过来,它就跌。”华鑫微笑着解释道。
“还是不懂。”萌萌一脸迷惑的摇头。
“很简单,我教你怎么看!”大刚也起身走到苏小宇旁边,指着他手机里CCP的走势图,对萌萌说道:“比如这支股票,你把它想象成周杰伦演唱会的门票,三天前在窗口买是八块钱一张,票贩子A买了一百张,然后十五块卖给票贩子B;票贩子B再提到二十块卖给票贩子C,就这样每转一次手,只要需求的人源源不断,价格就永远往上涨。”
“哦,我明白了!”萌萌举起食指,兴奋的说道:“直到没人要了,最后一位接手的票贩子就卖不出去,只有开始降价,对不啦?”
“聪明!”大刚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炒股原来这么简单啊,我也要玩儿!”萌萌摇着老公的胳膊。
苏小宇哼的笑了一声,说道:“连你都想进入的时候,前面赚到钱的人早跑了,你多半就成了这最后一批票贩子。”
萌萌嘟了一下嘴,不过马上又笑了,搂住老公的脖子说道:“好吧,我看你玩儿!反正赚到钱都是我的!”
“我才投了几千块,随便玩玩,再涨也挣不到你一双靴子的钱。”苏小宇笑道。
凌晖这时发话了:“宇少,你要觉得这支能炒的话,我正好还你二十二万做本钱。”
众人都吃了一惊,大刚忙问道:“怎么,一个春节就让你赚了这么多?”
凌晖点点头,说道:“银行里现在差不多有二十六、七万,留个四五万完全足够我正常经营。既然华鑫说炒短期没问题,咱也不能耽误宇少赚钱。宇少,这次你可绝不能反对,不然做兄弟的只有自刎赎罪了!”
“行行行,反正他也赚够了!”大刚明白凌晖的心思,也帮着说话,“等这笔钱一还,他也踏踏实实的做他真正的大老板了!”
苏小宇心里也明白,凌晖是靠那借来的二十二万起家的。虽然自己早表明不是参股,只是单纯的借给他用,但凌晖从来不愿亏欠别人,这笔钱一日不还,他心里就一日不踏实。反正现在店里的生意一切走上正轨,还款时机也成熟,自己也没理由拒绝,便说道:“那好吧,炒股赚钱了请大家去旅游。”
大家都眉开眼笑的时候,只有丁丁坐在一旁面带忧色。
晚上等大家都走了,服务员进来收拾桌子,凌晖拉了张椅子坐在一旁抽闷烟。
丁丁默默走到他旁边,问了句:“还了那二十多万,你其实就没有钱了对吧。”
凌晖没有看她,呼出一口烟雾,说道:“放心,不会影响经营的。”
“那你的房子怎么办?你不是说马上可以付首期,然后接你妈妈过来住的吗?”丁丁在他椅子旁蹲下,睁着乌溜溜的双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