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张思远怒气冲冲的自洞府之中缓缓而出,身上涌出一股凌厉的杀意,又见张思远的修为,似乎刚刚踏入筑基的模样,可是又有一些模糊的感觉,当即脸色一变,讪讪的说道:“呃,这个……,这位道友,实在是抱歉了,在下没料到道友正在筑基,差点儿坏了道友的大事,实在对不起,在下愿意赔偿一些道友的损失。”
张思远听男子这样说,倒也不好翻脸,毕竟人家修为比自己高,没有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来,已经出乎了张思远的意料之外了,当即淡淡的道:“在下正在闭关,不知二位道友何故要破了在下的防护阵法?”
直至此刻,张思远仍旧心有余悸,刚刚他正在筑基冲关最为紧要的关头,忽然体外传来一股庞大的吸力,引动真元为之一滞,几乎使得筑基失败,好在张思远的修为,远较寻常的炼气巅峰修士真元庞大,这才侥幸躲过真元反噬的危险,其中的凶险,不亲身体会,万难感觉得到。
男子听闻张思远口气一松,当即心中一缓,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这个……”,他吞吐了半天,却不好意思说是要摘那株通灵草。
那女子听师兄吞吞吐吐的,便接过话来,“这位道友,我和师兄在你的阵法之内,发现了一株我们炼制丹药所需的灵草,却又进不去,没办法只好硬闯了进来,不过你也没什么损失,不如我们赔给你一些灵石,怎么样?”
张思远听他说话的口气,一股颐指气使的味道,便有些不悦,正待说话,又听那名男子说道:“这位道友,此事确实是我等无礼在先,还望道友见谅,我这里有中品灵石一百颗,虽然难以抵消道友的损失,就算在下师兄妹二人欠下道友一份人情,日后若有所需,不妨到到火云门来寻在下。”
说完,那名男子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小口袋,又拿出一块散发着火红光芒的玉牌来,抬手扔给张思远。
“这块火云令,乃是我火云宗筑基期弟子的信物,日后道友但有所需,只需持此物到火云宗,在下决不推辞。”
张思远接过令牌和口袋,却并不看口袋之中是何物,只是将那枚火云令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番,就见令牌的核心处,一簇鲜艳的火焰,不住的跳动,里面有火云宗的印记,却是不假。
既然对方如此说了,张思远也不欲太过追究此事,向二人打了个稽首,说道:“既然道友如此说话,在下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此事就此揭过,却不知二位道友怎么称呼,在我这阵中找什么草药,在下张思远,问的冒昧之处,尚讫见谅!”
“呵呵,原来是张道友,幸会,我二人都是火云宗的筑基期弟子,在下姓武,名云旗,这位是我师妹周欣琪。”一边说一边还礼。“实不相瞒,我们要找的,就是你身旁的那株通灵草。”
“通灵草?”张思远顺着武云旗所指方向,看见一株绽放着黄色花朵的小草,灵气缭绕,青翠欲滴。张思远立时心中一动,心想此物恐怕也不是寻产灵物了,我却视而不见,真叫人笑掉大牙,不过人家又是送灵石,又是送令牌的,自己也不好过多计较,况且自己修炼至今,也从来不过多依靠灵药、异草这类东西,当即淡淡的说道:“既然两位需要此物,就请二位收取吧,不过我也有个请求,就是这通灵草有何用途,还望二位道友告知一二,免得日后在下见到此物却不知用途。”
周欣琪听了,马上乐呵呵的说道:“张道友你竟不识得此物么?它在修仙界也算是大名鼎鼎的奇珍了”当下将通灵草的用途说与张思远听了,旁边的武云旗暗暗叹息,心想这个小师妹果真是全无心机,这等灵宝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只怕自己又要大出血了。
谁知张思远听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哦,原来世上竟有这般好的东西,可惜如今我已经筑基,没了用处,不然倒真是难以取舍,呵呵,二位就将此物收了吧。”
带张思远话音一落,武、周二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瞪着张思远看了半晌,武云旗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张道友,难道你就这样将如此贵重的灵草拱手相让么?要知道,这一株通灵草,放在修仙界,价值不菲啊!”
“呵呵,在下刚刚已经说过了,况且这株灵草也是二位发现的,若非如此,我也不认得此物。”
武云旗听完这话,心中对张思远顿生好感,如此天材地宝放在眼前,能够不动心思的,除了那些修为通天的人物,对这些东西根本不屑一顾,极少有人能如此豁达,又转念一想,莫不是他得知我二人乃是火云宗的修士,心中想着结交的念头?
张思远也是心思灵动之人,这几年又经历修仙界种种阴谋纷争,见武云旗微微一愣神儿,便已对他心中所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下微微发怒,道:“武道友也不需多想,在下虽然一介散修,作为一名修仙之人的风骨,多少还是有些的。此间事了,我也不便在此逗留,这就告辞了!”
说完,唤出追仙剑,御剑离去,临去之时,顺手将武云旗送给自己的那面令牌向他抛了出去,“灵石补偿也够了,这面令牌的好意,在下可不敢当,多谢道友美意!”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惊虹,去得远了。
武、周二人怔怔的看着已经远去的张思远,一阵面面相觑,武云旗更是心中懊悔,暗恨自己小人之心,自己修仙悟道,行走修仙界也有十余年的光景,没由来的尽做些小人心思,此人如此气度,又是心思缜密,正好结交一番,却又失之交臂,可惜,可惜!长长的叹了口气。
周欣琪虽然没什么世故经验,却是心思灵动之人,略一思索,也猜出个中缘由,说道:“师兄,你也不需叹气,他也不过是个筑基初期的修士,这样的年纪虽然也算实力不凡,但放在咱们火云宗,这样的资质也不下数十人,我知道你喜欢结交朋友,不过他的气量未免有些小了,你也不必懊恼。”
武云旗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心想师妹想的却是简单,人家一个散修,如此年纪已经筑基,而且他身上澎湃的真元,连我都觉得有些心惊,寻常修士,哪能做到,单看他视这株通灵草如无物的样子,恐怕将来定然不凡。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他日有缘遇见此人,再做计较吧,当下二人将这株通灵草采摘了。
张思远御剑疾驰,不到一个时辰,已经行出七八百里的路程,较之筑基之前,快了许多,不由得心中暗喜。只是下方仍旧是群山连绵,无边无际,难以分清身处何地。
正在御剑疾驰之际,迎面疾驰过来两名修士,不一刻的工夫就已到了近前,拦住了张思远的去路。
“道友留步!”一名修士高声喝道,言语之中没有丝毫客气。
张思远见二人语气不善,也不动怒,问道:“两位道友拦住在下不知何事?”
就听那人冷哼了一声,质问道:“我还没问你为何擅闯我逆天宫的禁地,你倒来反问我,我劝你最好与我去见本门长老,听候他老人家发落。”
张思远听了,不禁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这里是逆天宫的禁地么,在下实在不知,我并无强闯贵宫禁地之意,这就离去。”
“离去?真是笑话,你当逆天宫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你给我留下吧!”男子说完,一扬手,抛出一张大网来,奔张思远当头罩下。
张思远没料到二人居然如此蛮横,不容分说就出手拿人,只怕是仗着身在门中,又都是筑基初期,以一敌二,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张思远却非等闲之辈,哪里就肯坐以待毙,眼见一张笼罩了方圆数丈面积的大网,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向自己当头罩了下来,也不着慌,心念一动,脚下的追仙剑瞬间分出一缕红色的剑芒腾空而起。
张思远一张嘴,对着那道红色的剑芒一口真元喷了过去,跟着单手捏了一个剑诀,对着剑芒一指,口中轻喝“给我破!”
霎时间,就见这股剑芒迅若电光一般在张思远的头顶上空一番游走,所过之处,不停地暴起一串串耀眼的火花。就见先前抛出大网的那名修士瞬间脸色变色惨白,眼见一阵漫天的剑光火花闪耀过后,自己的网状法宝被斩成了碎片,燃烧起来,自空中飘落,就是一阵肉疼,又是一阵急怒攻心,又是心中惊喜万分。
自己好好的意见下品灵器,一个照面的功夫就被这小子给毁掉了;怒的是这小子竟然如此胆大,在逆天宫的势力范围内,面对两名同阶修士,还敢反抗,可算胆大包天;惊喜的是这小子明明不过筑基初期修为,竟然如此厉害,显然这柄飞剑远非寻常法宝,这小子多半是仗了这件法宝才敢如此大胆,倘若自己夺了下来,定然实力大进。
他心中想的虽然不错,却不想自己的法宝都被人家一招破了,哪里还有余力去夺人家的宝贝。
另一人见同门兄弟一招之间便吃了个大亏,大怒,“好贼子,竟敢到逆天宫来撒野!”
话音未落,单手在储物袋上一拍,祭出一件精光闪闪的巨大的银斧。那银斧迎风一涨,顿时化作磨盘大小,寒光闪耀,对着张思远当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