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锁天枪将一名试图阻挡的弟子一举刺穿身躯,风远扬疲倦得几乎想就此躺下时,宇青桐的飞剑毒蛇般从暗中刺出。
“你终于又出手了!”
风远扬冷笑,强提真元,锁天枪硬磕,枪剑相撞,气浪飞溅,宇青桐再次被震飞,但是风远扬张嘴吐出了大蓬鲜血,脸色也苍白到了极点。两人都是身受重创的人了,这下硬碰硬,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而且风远扬更是在箭伤加重的情况下,因此受的伤更重,只是他根本不敢将身形停下,只是咬紧牙关,锁天枪在前,逐渐黯淡的天蓝色光芒笼罩住两人,笔直地往前冲去。
前方再无人影,宇青桐的被震飞给了殷素梅等人以警惕,就算风远扬重伤了,依然有能力将她们予以重创,以殷素梅的心性以及各大长老之间的势力派别不同,她犯不着拿自己的命来进行赌博。风远扬走了干她何事?风远扬这次来本就是要找宇青桐姐妹俩的麻烦的,当初让她带话回来,若非她自作主张擅自组织人手想将风远扬灭杀,事情绝不会到此境地。如果她在听到风远扬的扬言后,立即回来向宗派内的长老禀报,那么风远扬这次普度慈航之行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但说来说去,还是宇青桐姐妹俩惹来的祸端,殷素梅才不会傻得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更不会将这个责任或者说是黑锅往自己身上背。
所以,风远扬走了也好,飘雪叛逃出普度慈航也好,以殷素梅现在掌握的势力,是难以阻挡的,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躲在后面吧,一切由宇青桐和宇飞燕去折腾就是了。
见殷素梅没有动,滕娇和杨吉祥武自然就猜测到了她的心思,两人更是象有默契般地相视微笑,夹杂在众弟子中直接降落到地面去了。
宇青桐被震飞,身为妹妹的宇飞燕自然大为着急,不过,眼睁睁地看着风远扬就此逃走实在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地将风远扬诅咒了一番,厉声将附近还没有散去的百来名弟子组织在一起,喝令她们重新持起了弩箭,朝着风远扬逃走的方向射去。
这完全是泄愤似的举动了,按宇飞燕的本意是,这次的弩箭不可能对风远扬造成什么致命威胁的。因此,她在喝令弟子们发出弩箭后,便看也不看地飞向宇青桐身边,焦急地为其疗伤。
风远扬抱着飘雪在冲破重围,击伤宇青桐后,身形如飞,依然保持着疾快的速度前行。前方甚至依稀可见连绵不绝的山峦,不过,就当他以为已经安全了的时候,身后竟然又传来了恐怖的“咻咻”声音。
无须回头就知道,那是弩箭的破空声。
现在的风远扬,哪还有力气格阻身后袭来的弩箭,能够保持前进的速度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接连的受创使他的肌肉和经脉受到了极大的破坏。原本无穷无尽的真元几乎耗尽,整个人显得困顿无比。若非心里有一股信念在支撑着他,恐怕早就倒下了。
“风大哥,交给我!”
当风远扬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怀里的飘雪忽然仰起小脸,坚毅地说道,同时,微微用力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甜甜地一笑,手中轻灵的冷泓剑舞出了一片白色光幕,形成了剑气屏障。呼啸而来的弩箭射在了剑气屏障上,纷纷箭头断裂,坠落下去。
风远扬又惊又喜,想不到柔弱的飘雪也有这般手段,这么多的弩箭射来,其中蕴涵的力量绝不可小视,而飘雪仅以三品真阶境界便能抵挡,足见其修为精纯。当然,风远扬知道,这主要归功于她手中的那柄灵气波动的冷泓剑,这剑很明显属于难得一见的宝剑,可以自动吸取周围灵气作为补充,因此减少了飘雪不少的压力。
正当风远扬以为危险远离时,忽听得飘雪轻哼一声,剑光一暗,他立即察觉到不妙,单臂揽住飘雪纤腰,狂窜出去,终于超出了弩箭的攻击距离。这个时候才总算离开了普度慈航的势力范围,从上往下望去,是连绵不绝的山峰,高低起伏,无崖山已经远远地被抛在了身后,连影子也不见了。
飘雪趁此时机,将冷泓剑收起,却是黛眉微蹙,微现痛苦之色。风远扬心里大惊,连忙找了个地势隐蔽的空地落了下去。落脚处正好在接近山巅处,四周全部是高大的树木和茂盛的枝叶,将两人的身形遮盖得严严实实。
刚刚降落到地面,飘雪一个趔趄,几乎摔倒,风远扬急忙将她抱住,急切地道:“雪儿,你怎么了?”
目光已经扫视她的身上,却见她原本雪白的衣裙上,靠近左胸的地方,竟然显现殷红一片。脑袋中轰隆一声,风远扬眼睛顿时血红,经脉中真元逆转,朝丹田疾冲而去,心神一时失守,哇地数口鲜血吐出。
这下轮到飘雪着急了,原本她的箭伤并非致命的,只是左胸被一支弩箭所伤,鲜血渗出,与雪白的衣裙对照,分外醒目,使得风远扬一见之下,急火攻心,竟是伤上加伤。飘雪见风远扬连吐鲜血,顿时泪水不断地流下,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在地上暂时坐下。
“风大哥,你,你别吓我啊!”飘雪几乎要哭出声来了,小手不停地在风远扬脸上轻柔地抚摩着,同时为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风远扬刚才以为飘雪箭伤严重,急怒攻心,一时心神失守导致真元逆转。他的身体先前就接连遭受重创,真元和经脉都受到了很大损伤,现在伤上加伤,致使神智在刹那间陷入了一阵混乱的状态。
但是,当飘雪温暖的小手轻柔的抚摩上他的脸庞时,熟悉的温馨和亲切感觉象是心间流过的汩汩清泉,瞬间滋润了他的奇经八脉,神智也在瞬间得以清醒。
“雪儿,你哭了?”风远扬惊诧地问,同时又立刻想起她的伤,面色又是大变,连忙说道:“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飘雪见他醒了,心头的大石落了地,只觉身躯一软,便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