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愉快的午饭
郭玉凤一转眼在莫家干了好几个月了，她在这里的工作其实很清闲。莫小姐虽然还是个姑娘，可是大大咧咧地不忌讳什么，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和下面的人说。莫明尤其对郭老师很是敬重，因为她寻访有功力的女武师已经好几年了，却始终找不到。如今这个来到家里的郭老师，莫明早就听说过她的大名，知道她那些叫人刮目相看的事情。而且郭老师自从来到家里以后，不但传授莫明武功，还给她上文化课程。莫明觉得郭老师文武兼能，而且人品很好，对人也和善可亲，这样主仆之间相处得和姐妹一样。
郭玉风刚来的时候，莫家把放东西的厢房清理干净让她居住，莫小姐和丫鬟小红住在后面的正房里。后来由于师徒的关系相处得很好，莫小姐一定要郭老师也搬到她们那房间里去。莫明说自己喜欢热闹，有郭老师日夜陪伴，不但可以多学点功课，而且也愿意聆听郭老师对自己的人生教诲。
这样郭玉凤和莫家小姐以及丫鬟小红共同住在一间房子里。郭玉凤虽然被主人恭敬，但是她知道自己其实是来打工的，所以对丫鬟小红也非常好，有空闲的时候甚至帮助小红做些家务。
端午节那天，莫老爷没有出去。一家人吃午饭的时候先聚集在一起喝酒。平时莫老爷不在家，莫小姐只和妈妈在一起吃饭，郭玉凤和奴婢们一起吃。这天全家团聚，莫老爷也高兴，莫小姐提出让郭老师也到这边来，一起喝点雄黄酒凑个热闹。
莫老爷招呼丫鬟搬过一把椅子，添上一付酒杯和筷子。小红答应着赶紧搬来座椅拿来碗筷，莫小姐起身找到郭玉凤，让她到大屋里和老爷太太一起吃饭。
郭玉凤受宠若惊，她没想到莫家人这么敬重自己，过节还让她上桌和主人家一起吃饭。她推让了一下，莫小姐那里答应。郭玉凤觉得自己不去反而让莫小姐不高兴，只好走进大屋里，先问了老爷太太节日安好。莫老爷说：“好好，快坐下一起喝杯酒吧。”
郭玉凤在莫小姐和太太之间落坐。莫老爷举起酒杯说：“早听莫明说过，郭老师原来就是远近闻名的那位把外国武师打下擂台的女大侠，鄙人佩服之至，我先敬郭老师一杯酒。”
郭玉凤的脸一下子红了，自己那点事情怎么总让人家挂在嘴边呢：“那里，老爷实在是过奖，这些传闻也不见得都是真的。”
莫小姐嘴快：“郭老师别总是谦虚，这件事情我们早就听说过，今天能把莫老师请到家里，我们真是三生有幸呢。”
郭玉凤看了莫明一眼，只是笑了笑。她本来不善言辞，在这样的场合被人家恭维，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莫太太也说：“郭老师一个女人，看似非常文弱，怎么就敢去和武师交手？没想到如果有什么意外，会被他打死吗？”
莫明说：“妈妈你不懂，艺高人胆大。没有那金刚钻那敢揽瓷器活呢。”
郭玉凤说：“其实不然，我是被逼无奈，不得以前去的。其实我去以前就准备认输。是那武师不答应，又自己滑下擂台，我才碰巧赢了。”
“那也是郭老师功夫了得，如果是我，就是打死我也不敢蹬擂台呢。”莫明说。
“郭大侠一身真功夫又博学多才，可惜是个女人，无法得到发展。如若是个男人，我就可以推荐到部队里去做个军官，完全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可惜是个女人。”莫老爷感叹地说。
“女人怎么了？”莫明不服气：“古代有多少女豪杰，花木兰替父从军杀敌报国，女人就不能干一番事业吗？”
“那只是传说，你看郭老师文武兼备，不是还要流落到这里做个老师吗？女孩怎么也是不行。”
“你不就是还想要个儿子吗？”莫明生气地大声向她爸爸吼起来：“你让妈妈再给你生个儿子呀，别整天女孩不行，不行你生我做什么。”
莫老爷被女儿顶撞了一下，不敢做声了。他平时把女儿娇惯坏了，这莫明自小没受过一点委屈，今天听爸爸说女孩不行，自然忍耐不得要发做出来。
郭玉凤见状想叉开话题打个圆场：“女孩不是不行，是这个社会对女人的发展限制太多。”郭玉凤转脸对莫太太说：“莫明就自己一个人，也是孤单了点；莫老爷要是喜欢儿子，太太再给他生一个呀。”
莫太太说：“这老爷是想儿子想昏了头，我早就想生，可那生得出来呀？如今我都奔五十的人了，他要儿子去让别人给他生吧。”
郭玉凤听莫太太这么说，随口应到：“难道太太想让老爷纳妾不成？老爷可没这个意思吧。”
想不到莫太太听了郭玉凤的话，竟然板起面孔生气地说：“他没那个意思？他早就要纳妾了，谁知道他是想要儿子还是想换老婆呢。”
郭玉凤看事情越闹越大了，又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缓解现场的气氛。正没奈何，看到莫老爷站起身来，背着两只手踱步走了。
这样的气氛让郭玉凤觉得很尴尬。莫明白了他爸爸一眼说：“咱不理他，咱们喝酒吃饭，”
弄得郭玉凤也无话可说，只好端起酒杯说：“莫老爷生气了呢，莫明你一会向爸爸道个欠，毕竟你是做晚辈的呀。太太，咱们喝了这杯酒就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