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唱情歌
李爱山决定利用暑假到打猎队去体验一下生活。自从洪远芳进了那个打猎队，李爱山就早有这样的念头了。
但是打猎队的队长温岭却不允许不是打猎队的成员跟随打猎队来看希奇，据说是害怕发生意外。一方面打猎区毒蛇猛兽都可能伤人，另一方面还怕打猎队在打猎的时候开枪误伤了看热闹的人。
李爱山之所以要去打猎队看看，主要是洪远芳前几天送给他一只山鸡。李爱山觉得这是洪远芳对他传达的一个信号，所以他一定要做出回应。
温岭不让李爱山去看打猎的这些借口，是瞒不了李爱山的，他知道是那个温岭看上了新来的城市青年洪远芳。
如果不是这样，那洪远芳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要求到打猎队去呢？打猎队虽然可以偶尔分些野味，但是他觉得洪远芳决不是为了那么一点野味，就要求去打猎队的。那点野味能值几个钱？按照洪远芳的家庭经济情况，她不可能为那点东西去冒那么大的风险，整天去和野兽拼命。
随然温队长不允许打猎队以外的人跟随去打猎，但是有人在后面跟随他们，这温队长总没有办法限制。
别人也没有时间和兴趣去跟随打猎队，那样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李爱山是老师，他在星期日是休息时间；他还有跟随打猎队的意义，就是想接近洪远芳。
这样在一个星期日的早上，李爱山就做好了准备。他也没告诉洪远芳他这一天会跟随打猎队去看望她。李爱山是想突然出现在洪远芳的面前，看看她的反应，好揣摩一下她对自己的态度。
那天的天气很好，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秋天的风吹走了夏季难耐的暑热，让人感到很舒服。
打猎队一共六个人。除了新来的洪远芳以外，那五个人都扛着一支猎枪，身上还挂着子弹袋显得很威武。此外他们还带着捆绑猎物用的绳索和夹子之类的各种打猎用具，带着六只大猎狗一起出发去了打猎场。
洪远芳背着个大篼子，也不知道里面都放了些什么。她这个新来的队员，队长至今还没有发给她猎枪使她很不满意。队长温岭告诉她：“虽然你已经是打猎队的一员了，但是要想发给你猎枪，就必须在民兵训练的时候打靶成绩合格才行。”
自从知青来到蛇山村，民兵只进行了一次实弹射击，那次洪远芳确实打得不好。她以前很少有机会摸到枪，虽然在上学的时候也进行过军训，但也很少有机会能拿真抢打靶。所以那次民兵实弹打靶，洪远芳连靶环都没打中，那是因为她以前还基本上不会打枪。
为了能早日得到猎枪，洪远芳总是询问民兵连长温山，什么时候还进行实弹打靶演习，但是温山却说还没一定。
打猎队到猎场以后就分成两个组作业。他们约定了各自的活动范围，然后就向彼此相反的方向去打猎；这样可以免得因为偶然相遇，打猎时误伤了对方。温山把队员划分开以后，就自己带领着一组队员，向蛇山的方向去了。
偷偷跟随在打猎队的李爱山发现，洪远芳果然划分在和温岭一个组里。这样就证实了他的猜测，这温岭就是看上了洪远芳才不允许他跟随打猎队走。
温岭也确实有意无意地把洪远芳划到他那个组里。如果说这只是为了防止这个打猎队里唯一的姑娘在野外发生什么危险，那也是不尽然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来到他带队的打猎队里，正值青春年华的温岭必然是会有想法的。
但是这些想法连温岭自己都知道，那只是一种幻想而已。洪远芳性格开朗，追求她的人很多，温岭一个山村的青年，没敢对她报有太大的幻想，最多也就是有些动心而已。
打猎的人边走边大声说着话，有时还唱起了歌。据说这样也是防止前面意外出现打猎的人，会发生开枪伤人的事情。大声的说笑和唱歌，这样的喧哗就是提前让人知道这里有人，不要轻易开枪。同时响声还能惊起野兔和山鸡，以便使猎人能更快地发现猎物。
一个猎人说：“温队长的歌唱得最好听，唱个情歌吧，也让小洪听听，你们文艺宣传队会唱这样的歌吗？”
大队组织了一个文艺宣传队，洪远芳在里面是个角色。
这个温岭也不客气，张口就唱上了。洪远芳感觉这个温岭，到了野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在村子里看他轻易不说一句话，到了猎场就像回到了家里一样，马上又说又唱了。
“绿草丛林好猎场，巍巍群山似屏障。趟起野兔遍地跑，还有野猪和黄羊。哎呀依呦，还有野猪和黄羊。
“妹妹随哥来打猎，哥教妹妹用猎枪。胸口揣着野兔子，说爱妹妹难开腔。哎呀依呦，说爱妹妹难开腔。”
温岭的歌好象并不是现编现唱的，可他那动听的男中音，还是直唱得洪远芳耳红心跳。她知道这是温岭在和她开个玩笑，于是她竟然随口接道：“哥哥教妹用猎枪，妹妹子弹推上膛。端起猎枪描向哥，管你什么破队长。哎呀依呦，管你什么破队长。
“哥哥有话就直说，何必野兔撞胸膛。你若说句难听话，上去给你一耳光。哎呀依呦，上去给你一耳光。”
洪远芳唱罢，把那个猎人逗得哈哈大笑：“好厉害的姑娘，人家说什么了就上去给他一耳光？”
这时一只野兔忽然从草地上跑出来。温岭端起猎枪，枪声响处野兔倒在了地上，猎狗跑过去叼了过来。
“说野兔野兔就来了呢。”那猎手笑着问温岭：“这野兔是从你心口蹦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