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一回到自己的卧室,又掏出今天从黄老大那里顺来的一叠纸,他回来路上就瞄过一眼,居然不是银票,只是一些类似来往账目的东西,令他失望得紧,回到家便扔在卧室。
但是刚才从书房出来后,他直觉上感到这东西似乎应该有点用,便再次拿出来仔细端详。
第一页没什么奇怪的,都是一些帮派的日用开支帐目。
阿泽直接略过,翻倒第二页:“咦,城卫所所长王栋:七九八年,每月供白银二千两;七九九年,每月供白银三千两。”阿泽大吃一惊,这叫王栋的城卫官一年靠这项收入就有三万多两,真黑,普通人家一年的开支不过百十两就够了,他坐地不动,就收入近四万两白银。这得压榨多少劳苦百姓啊。
阿泽继续往下看,又发现了其他城区的一些城卫所官员,看来这地龙帮的地盘还不小呢!他也发现了一些别的官员,但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蚂蚁,至少相对于红衣旗本这样的高官来说是这样。阿泽叹息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些都是国之蛀虫阿!
他又翻倒第三页:“嘿嘿,这个黄老大还挺有才的,居然还分类记载:大客户分类账!我倒要看看这些大客户都是谁。”
“云飞扬,云相四公子,付五百两,任务:三月八日,张无勇腿一条。”
“三千两,任务:三月十五日,助阵,对付帝国军事学院社团——安国会”
……
阿泽看着看着,越发惊奇:这叫云飞扬的小子还真舍得银子,下得起狠手,居然前前后后花了三万多两白银雇佣地龙帮替他作事。
忽然,页尾闪过一个名字令他震惊不已:“订金五千两,任务:韩君泽左右耳,时间:越早越好。”这云飞扬挺看的起自己阿,五千两,嘿,自己在东阳山脉三年花费大概也就三百两银子,他还真是阔绰阿!只是不知自己何时的罪过他,竟想要自己的耳朵,难道这家伙是个食人魔,抑或有收藏人体器官的癖好。自己回帝都时日有限,见过的人更是数得过来,唔,得罪的人的吗?倒是不少!但也没听说谁是云家四公子阿。
不过,这些事应该与他父亲——云瑞首相无关,否则以他的背景后台,只要一声令下:地龙帮敢不乖乖做事?那么,他定是瞒着他的首相父亲暗中操作的,说不定他还是父亲眼中的乖宝宝呢。
可怜这云相数十年为帝国兢兢业业,除上次在玉玺事件之中的行动颇为可疑外,在民间还是颇有贤名的。如今摊上这个尽耍阴谋诡计的好儿子,若是知道了,真不知作何感想!
阿泽又往后翻了翻,都是一些给地龙帮塞钱的非富即贵之人,托地龙帮为非作歹的明细账目。阿泽越看越心凉,轻轻合上账本:怪不得这黄老大贴身收藏,这东西一方面是制约这些混蛋的把柄,另一方面也是招致杀身之祸的祸端阿!
有了这本账目在手,给黄老大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付自己,从此只有任自己摆布的份了。
阿泽努力回忆进城后的所有事情,还是想不出何时与这云飞扬结怨的,心道:干脆来日找叮当打听打听,究竟这云飞扬是何方神通,毕竟他们都是帝都高干子弟,想来有往来的。
抛开这些烦心事儿,阿泽惬意地往床上一躺:睡觉睡觉,明天还得去枢密院述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