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会用世俗的眼光来看你,尽管我知道你不仅不笨,反而很聪明,可是你知道,你和我妹妹丹晨悬殊千万里,地位,美貌……这些你都具备吗?”古铜色皮肤,挽起的臂膀上,肌肉虬结,威武有力的颜新河越说越气,一个健步冲在陆昊面前,大声的怒斥。
当看到陆昊那不紧不慢的抬头望着天空,一副懒散的作派,他的怒火更是没处发。今天出村时偶然听到别人议论陆傻子弄村支书的津津乐道,他就火向上串,想那唯一的妹妹,天生傲骨,对男人从不给以笑脸,父亲遗嘱让她嫁给省城一个严姓青年,未想到竟在这三年鬼使神差的爱上了这个青年。立即找到了这里。“妹妹说过,给你时间,你会潜龙升渊,一跃千里,但我想,最多像你爷爷希望别的孙子一样,做个副村长就是你们陆家的祖上烧香吧!”
听到这句话,陆昊内心一揪,谈到陆富贵可谓是触到了内心的痛处,他清楚颜清河也是为了妹妹的未来着想,但不代表就可以侮辱自已,脸色立即冷了下来道:“请你就事论事,不要说到爷……爷爷。还有,终有一天你会看到,你妹妹的眼光比你独到的多。”
颜清河终于气极而笑,像看着一个珍宝似的盯着陆昊,审视了半天,方才说道:“人有天命,生下来便注定你的一生的荣耀与衰落。”
陆昊脸色一正,眼眸格外黑亮,凝望着颜清河一字一板道:“如果说命运如刀,那么让我来领教!”
“哈哈……那么好吧。等三年以后,如果你的事业不能走出五湖村,不,是太平县。那么我就是承担伤害妹妹的骂名,也会带着妹妹离开你。”颜清河恨恨道。
陆昊听到这话,露出诡异的笑容,忽道:“丹晨的小嘴好甜呀!”
愣了半天,颜清河差点摔倒在地,这小子的话分明是说他们亲过小嘴了,这……他都不敢向下想了,瞪了陆昊一眼,落荒而逃。
颜清河刚走,从后面二十几米的地上爬起来一个灰头土脸的青年,只见此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恶狠狠的走到陆昊面前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真的亲过颜丹晨?”
“我说刘定海,偷听别人说话可是不礼貌的,何况我只是说丹晨的嘴好甜,又可以理解成她会说话……唉,你找我何事。快点说,我还有事!”陆昊本来就看着这二流子式的人生气,当然没有给好脸色。
刘定海稍定了一下,才喘了一口气,点头道:“但愿如此,不过颜丹晨岂能看得上你?”刘定海抬着头不屑地仰视着远方,继而说道:“明天招开全村村民大会,我爸说了,既然廖镇长和你能说上话,到时你也可以代表你家参加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就是他陆昊和廖仲锋熟悉又如何,还能有自已家春节送他几十只老母鸡来得实惠?来得亲热?
***********村民大会聚集了上千口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好奇。国家早就动员搞活农村经济,镇里当然也不例外,鼓励村里搞投资,办小厂,投资方要人镇里出人,要钱镇里补贴钱。但是随着邻村工厂相继倒闭,这些被灌名农民企业家的投资商最后变成了负债专业户,最后镇里看没人办,直接硬性指派每个村每年要办一个工厂。村干部又办法,只好鼓动老百姓办厂,但办厂者无不沾上点骚气与晦气。这个话题在村里人看来,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
所以每人村民东张西望,看到底谁不怕死。被村里指名点到。那些穷得冒油的人,此时倒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反正村干部的点子打不到自已的头上。
刘触深极富感染力的号召,唾液星纷飞飘洒,好像要将这五十年来所积聚的词语极致的表达出来。当自已认为已起到推波助澜,极好的调动村民的积极性时,向下面左中右扫描了几周,他的心冷到了冰点。
无疑,这种极富诱惑力的投资,在这些村民眼中,不过一点营养也没有的食品,让人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这些年投资的农户哪家投资,不是倾家荡产,就是哭着将机器将废铁卖了。对于镇里这次补贴的这两万元,在五年后还是要还的,虽说不要利息,也还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人群一角。华一行眼睛余角向陆昊扫视了一眼,只见陆昊环手抱胸,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淡淡微笑,似是胸有成竹。在这一瞬间,华一行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说陆昊,你让我等等,原来心中还是另有想法,看来这两万元是你囊中之物呀!”华一行开着玩笑说道,眼眸中却是带着深深的佩服。
陆昊侧过头来,掏出烟来,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北方的那种辛辣的烟吸入肺中,顿感四肢清爽,面对着华一行笑道:“我要的远远不是这些,当然这些仅仅是我们当初创业进的借助。他们的关系网,销售渠道等等都是我所要借重的。”
华一行听到这些,脸上笑容一敛,震惊的看着对方,喃喃道:“你说要借重村里的关系?他们的关系岂能是一般人能够触碰到的,不会被雁过拔毛吧?”
陆昊盯着主席台上,道:“你认为村上的能量够吗?镇上的,县里的才是我们的进取之方向。呃,我们还是看触生书记的表演吧!”
华一行内心着实震惊不已,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如果自已跟着这位兄弟,要是成功的话,在村里同龄的眼中,那又是何等的光荣,想想都是那样的热血。抬着看着陆昊的眼光,却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但何人又能理解在这目光里面,又包含着怎么样的理想和睿智?
顺着陆昊的目光看去,看着刘触深左右顾盼的着急模样,内心着实好笑,自认为实力和智慧都高人一等的村干部们,要是认为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已的好友陆昊所计算之内,不知又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