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成伟杰后,张耀生副县长与廖仲锋也相继离开。秦亚民等人则在林安培的陪同下,以继续参观安森集团下属的定海公司为借口留了下来。刘定海直到这时还没有完全的从成伟杰对陆昊的赞许中醒悟过来,进入办公室吩咐副厂长给每人倒杯茶后,还愤愤不平道:“成书记怎么就不按牌理出牌。竟然对陆昊殴打张哲秘书熟视无睹,后又当着众人夸赞陆昊的送温暖行为。这不是纵容犯罪嘛!”
秦亚民本就怒火中烧,无处可发。今天张哲被打可谓是颜面尽失,又听到刘定海这样说,更是气极而笑,向着林安培道:“安培,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侄儿,在临杰镇的代言人呀?只怕没有他的反衬,陆昊今天也不会有那样的声势,越发衬托出在成书记心目中的位置。”
林安培也是无奈的摊了摊手,在临杰镇更多的还是要倚重秦亚民,现在他可在看着人家脸色行事,其实今天闹成这样才更合自已的本意,也能拉着这么一大批人倒戈向自已一方,但是面子上的事总是要做的。故而安慰了一番秦亚民又紧皱起眉头道:“虽说是刘定海有些*之过急、不顾场合的打击他,但秦县长你觉得事有蹊跷不?”
“嗯?”秦亚民本来也觉得今天的气氛诡异,只是当时看到张哲被打,成伟杰还冷然处之,令他心寒,现在想想成伟杰为何一直都在淡然呆在一边看着,作为在场中最大的领导,理应出面制止才对。“这到底是为何?”
林安培有些苦涩道:“当张哲秘书说出陆昊那三年隐秘人生,陆昊开始发飙时,你可发觉到成伟杰的脸色也微含怒意,而这股怒意是明显对着张哲的,只是成伟杰隐藏的好而已,那么说明成伟杰也是知道这段隐情的,到底是怎样的隐情,只有市级以上的领导才能知道呢?”
秦亚民也托着脑袋苦思了半天,结果愣是想破脑袋也搞不明白,只得和林安培都摇了摇头。
“想不透还是不想了罢,只不过那小子也不是啥大人物,估计那三年的人生是和成伟杰私人有关吧!大不了我们不提就是,以后将这小子变着法儿玩死……”林安培晃悠着腿道。
秦亚民暗中赞了一个,还是常在外面混世的人滑的很,不过林安培的提议正合自已的意,但是那陆傻子到底和成伟杰有何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既然火气万万不能发到成伟杰身上,那就只好迁到这个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小傻子身上,让他尝尝身败名裂,流浪街头的滋味。回去后首先命令各大银行禁止向昊升公司发贷款,让他的产业化收购业务无继为力,困死已经付出的二百多万及即要付出几百万元。:“昊升公司的融资手段有些不合乎市场规范,回去后我会发出倡议书,令各大银行停止向昊升公司贷款。”
林安培抚掌而赞。:“妙极妙极。我会给秦县长一个交待,我公司将加大对定海公司的投入,再加入七百万,再上原来的三百万,作为注册资产为一千万的公司。分外拿出二百万作为这次击败昊升公司的筹码。说白了,就是拿这二百万扔向河里面,彻底而干脆的拉走昊升公司的客户或者迫使他们降价,然后使他们和我……”
“呵呵,这些都是你自已的打算,我可没听到什么,好了,我午饭还是回去吃了,你们要努力,但……”秦亚民起身笑逐颜开,终于一扫刚才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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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镇长,好像陆昊那小子对你家丫头很倾心呀,不过你要小心哦,他身边那女孩似乎也是美艳出众。”张耀生副县长与廖仲锋两人坐在镇上的一个小饭店里,全国公务员实行了禁酒令,两人身为官员,只好以茶代酒漫不经心的聊着天。
廖仲锋想到廖夏望,心里都有些繁乱,怎么现在又爱上那小子了,要是当初早点和那小子谈,还有雪中送炭之美称,现在只是锦上添花,就是从表面上看,那小子也是对颜丹晨倾心倾意,岂会移情别恋,但当时怎么看夏望的眼神那样的柔情与痛惜,这里面倒底有何玄机?……
“廖镇长,你不知道今天看出来没有,一切看似随意发生,但一切又是掌握在那小子手中,你想想就那样死死的踩着张哲,就好像算准了成伟杰会保持沉默,而借机打击张哲的气焰,同时给秦亚民狠狠一击。更妙的是,面对刘定海的挑衅,竟然根本提不起兴趣去踩死,而是让其当时出丑还不知道,你说当时要是你我处在当时的情况会怎么样?”张耀生嘴角勾着一丝笑意低声的问着廖仲锋。
廖仲锋摇了摇头:“我怎么有种入套的感觉,给那小子作了嫁衣,还要讨他的好。这小子还害得我跟成伟杰冒死求情。不过你说的刘定海,要是我的话,我当场情愿像张哲那样被他踩着反而有痛感,这小子是想零刀碎剐了刘定海呀,现在都可以预料到刘定海的未来了。不过我也替昊升公司担心呀,在不远的未来,暴风雨会来得更加猛烈吧!”
“呵,这样只要不是两败俱伤就好。反正打价格战最终的钱也还是没有逃出中国人的手里,只是好期望昊升公司能走出这一难关,我想这一关非常的不易呀,尽管县里还有丰达……呃,喝酒,啊,喝茶!”张耀生正替昊升公司焦急时,无意中却说出县城里昊升公司的另一个公司,估计是昊升公司的底牌吧!既然陆昊不想说出,就有他的用意,未想中自已倒说出来了。
更未想到廖仲锋也不是痴人,正在喝茶,细细的品了一口,忽地将一大口茶水喷了出来,并站起来睁着大眼道:“你说什么,不会吧?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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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人群后,廖夏望便找个借口离去。走出不远,又停下来看着陆昊与颜丹晨的远去背影,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心上人,心里也总是一种快乐吧。这样的伤心自已独尝也好。有时,她也暗恨自已,怎么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偏偏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可是偏偏感觉到对方也对自已有一丝爱意,怎么就中间有了颜丹晨,要是别人,自已早就强行争夺了,那颜丹晨的清秀容颜有些令自已生不着力呀……不行,这个男人一定属于自已的……
胡道平、颜清风、颜丹晨、陆昊四人坐在丹晨的土窑后方的家中,品茶闲聊。
“这一切都是你在策划的结果吧?你也算准了成伟杰会来到五湖村与刘定海会出风头,只是你没算到张哲会那样不识时务的站出来与你顶撞,没想到遭到你的无情打击后成伟杰连安慰一句的话都没有,似乎还对你的暴力极尽推崇。这些都不令我感到有多惊讶,因为你能将我爸爸救出来,要没有这点道行还真难,只是令我疑惑不解的是你有什么魔力,愣使成伟杰当时都主动的跟着你的脚步在走,只是更搞不懂的是,他似乎对你的三年失踪一事不愿去追究,不像别的官员,这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颜清风一口气的问完这么多,好奇的盯着陆昊,自从救出父亲颜建,父亲在未到山南省上任之前,特地到五湖村来了一次,虽是清描淡写的续说了一遍,可是其中凶险,颜清风不用想都能知晓一二。现在对着比自已小二岁的陆昊有着些敬畏,又有些崇拜,想起以前的轻视,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陆昊此时还没有从伤悲的气息中拔出来,听到颜清风追问那三年的事情,神情又是一黯。
“哥,你怎么能这样?没听我对你说过,不要提起以往的事吗?”颜丹晨清洁如玉的脸颊白中带着红晕,好像此时颜清风真要说出来,没准真会翻脸,饶是如此,颜清风也尴尬的笑了笑,无奈的将头转向别处,道:“我只是好奇,那这样,就算了。我去准备吃的东西。”
胡道平坐在一边静静的喝茶,一副仙风道骨,不染风尘的道家风范。相比陆昊来,他更是在外表上看就给人一种一切都了然于胸、掌控一切的。而陆昊却是动作滞缓,只是在事后才让人发觉到他的每一次动作都是料敌先机的。两种截然不同的作法,也造就了两人的性格有所不同。
此时,胡道平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陆昊眼神扫过来时,仍是这么一幅像是永不变化的画板一样一成不变。陆昊向要走出门去的颜清风摆摆手道:“这件事也没有瞒得必要。只是在那三年中,我杀了很多人,我全身染满了大江南北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