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吴和小谭1
——唐玉文
第二天清晨，钟科长就早早地来到了市公安局*场。
天才刚刚蒙蒙亮，这里就已经沸腾起来了。年老的，年少的，做*打拳的，练功练枪的，布满了整个*场，使他充满了勃勃的生机。郝局长等几个老干部，正在柳荫下面练着太极拳。那有力的踢腿，迅猛的劈拳，谁会相信他们已经是年近六十了的老人？申诚独自一个人，正围着*场的环形道儿在“呼哧呼哧”地跑步。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怪人，打着赤膊，臂肘儿上的肉腱子一跳一缩的，跑得是相当的认真和有劲儿。
对于申诚这个怪人，钟科长的印象颇是不佳。在十年浩劫之时，这个家伙上台批斗过老市长，曾经几巴掌把那老人家打得满脸流血，因此而红极一时。再后来，因事，申诚的妻子受了牵连，他又残忍地变了心，把她往死里*。而且，他的这个副科长的职位，就是他打倒了老市长之女——常娟才爬上去的。特别令人厌恶的是，申诚脸如瘟神，情似冷冰，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和人交往，性格孤僻古怪，和这样的人共事儿，是在是憋气……
小吴和几个年轻人正在练徒手格斗。他们你来我往，拳打脚踢，冲来扑去，翻上覆下的练得相当的到家。疾扑，犹如猛虎下山岗；猛击，恰似蛟龙翻江海。那场面，谁见了不喝彩？小谭和几个女警察正在那里爬峭壁，越高障，练基本功。她们体灵身巧，手脚麻利，上攀下爬的练得十分起劲儿。特别是小谭，她攀绝壁，就像是一只贴在墙壁上的壁虎。小谭的手紧抠着墙壁上的一点儿凸砖，一条小缝，稳得就像是粘在墙壁上似的。越高障，小谭脚一跳，身一纵，即使是再高的墙壁，她也像狸猫一样窜了过去。练飞檐走壁，小谭也像燕子钻天似的一窜，身儿一挺，手就牢牢地钳稳了房檐，然后人悬在空中，她用双手抓着橼条一手一手地往前迅速地推进。此外，还有练枪法的，击沙袋的，取壁砖的，跳木马的，人人都练得那么专心致意，认认真真，真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公安人员们都知道，平时多流汗，战时才会少流血，没有一手过硬的本领，是不能完成党和人民交给自己的重任的！
看着小吴和小谭，钟科长的心里就像是六月天喝了冰凉水儿一样开心和畅快。他手下的这两个年轻人，都是他从下面基层精抽细选，百里挑一挑选上来的。眼睛犀利，头脑灵活，而且每人都有一手十分厉害的本事。啊，这两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可是自己多么得力的助手阿！
小吴，是本市公安学院成绩最优秀的高材生。每次考试，不论是智力测验还是武功考核，他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为了考较一下他的技艺，钟科长还和他较量了一番呢。
说起那一次较量，钟科长还是在小吴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开始的。
那一天，钟科长和郝局长驱车来到警察学院，拿出公文，向学院领导、教练们讲明了情况。教练员里有一个姓李的，是钟科长多年前的同学。他看完钟科长递给他的公文之后，乐呵呵地对钟科长说：“老同学，我把我的得意门生推荐给你，我想你一定是会相当满意的！”
“哪一个？”钟科长问。
“喏，就是那个穿红衫，着绿裤，正在击沙袋的壮小伙。他叫吴坚，文武全才，是本届的毕业生——你去看看吧！”
“好的！”钟科长答，走了过去，站在小吴的身边静静地观察着。从表面上看，这个小伙子的身材、武功、枪法，钟科长都是相当的满意的。到底他的这几手，是表面功夫还是他真实的本事呢？他是不是真的配当我桂东神探的助手？不行，得试他一试！这么想罢，钟科长便突然把自己的外衣一脱，大叫一声：“小伙子，看拳！”就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拳向小吴的双颊狠擂过去。
啊，钟科长训练多年，双拳是多么的有力！他朝小吴打出去的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如果是被他击中，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他的这一手，别说是突然袭击，就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也是相当的难敌，相当的难对付的！看着这，郝局长和李教练他们，都为小吴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他们白白的担心了。听到耳边突然传来急迅的风声，小吴立即迅猛地往旁边一偏头，把那准备击向沙袋的铁拳回手左右一档，打开来拳，然后猛地转身，向钟科长扑来。就这样，他们这一中一少的两个人，就在这块大草坪上，展开了激烈的拳击战。
“嗨嗨”的吼声，“啪啪”的拳击声，把*场上的所有学员们全都吸引了过来，顿时就把这一对拳击者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精彩的拳击，使每个围观者都看得眼花缭乱，赞叹不已。这正是：棋逢对手难分胜负，将遇良才难定输赢！鹿死谁手，很难定论，大伙儿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战到后来，钟科长故意露个破绽，把自己的肋下空门给露了出来。小吴不知是计，挥拳以恶蟒扑食之势向钟科长扑来。钟科长腿儿一屈，身儿一歪，使身子与地面形成一个一百四十度的钝角。就在小吴扑来的这一瞬间，钟科长脚儿一绊，拳头一击，打得小吴手颤脚软，“扑通”一声摔倒在了草地之上。
“好！”见状，学员们情不自禁地为钟科长的挥拳绝技喝彩起来。
“摔疼了吧，小吴？”钟科长扶起小吴，疼爱地为他拍着身上的土沫草屑，转身对接近前来的郝局长和李教练：“小吴是块好料子，我要他！”就这样，小吴就来到了钟科长的身边……
小谭是本市杂技团里最出色的一个演员，她当钟科长的助手，还有一段十分精彩、惊险的故事咧。
那天，乔装成老百姓的钟科长才刚走进一间冷饮店，就听见一个女声在怒喝：“你们这几个流氓，为什么老要把烟灰弹进我的冰水杯里？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钟科长急忙举目，只见五六个留着大包头、穿着喇叭裤的男娃崽，正围着一个上穿腈纶紧身衫，下穿粉红色的运动裤的窈窕姑娘在调戏。
“想和你交个朋友！”六个烂仔中那个个子较高的家伙，涎着脸皮*上去，伸手就在她的胸前摸了一把。
“对，想和你交个‘打啵啵’的朋友！”其余的五个烂仔，也鬼腔鬼调、猫头狗相地一齐响应。
由此看来，这高个子是这帮烂仔的头头。
“想和老娘‘打啵啵’，瞎了你娘的狗眼！”那姑娘骂着，猛地一挥拳，“啪啪啪！”打了那高个子个满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