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兵分三路3
——唐玉文
“喂，你是市委？”郝局长过去接电话，“哦，你是伍副书记？我是老郝，市公安局的老郝呀！关于白云路建筑工地事故案，和红霞街的盗窃案，我们正在调查，正在开会研究！线索？线索当然是有的，而且还有不少呢！是，是的，它关系到维护我市社会治安，保卫四化建设的大事，这道理我懂，我们一定会努力侦办！什么？市委希望我们能够三天破案？伍副书记，你这家伙，时间是不是紧促了一点儿？……不，不是讲价钱，确实时间是紧了一点儿，困难也确实是不少！你要我们想办法克服困难？话讲得倒好听，你骑驴的哪儿晓得我们步行的苦？好吧，一会儿我到你办公室一趟，向你汇报，听取你的指示！嗯。好，嗯，嗯！”最后才放下了手中的听话筒。
钟科长、申诚等人，一齐将询问的眼光投向他。
“这些权威老爷们，对这两个案子倒抓得很紧！”郝局长来到钟科长和申诚的中间，双手扶着桌子说，“三天，限我们三天破案，时间怎么能定得这样死？简直是乱弹琴！”说着，郝局长背着手，来来回回地在屋子里踱起方步儿来。
“可是对黎贝锡、刘芒被杀一案，他们哪里会有这样关心？”小吴不高兴地一嘟噜儿嘴。
“小吴，话也可不能这样说，”怪人申诚纠正小吴的话儿道，“市委李书记不是和我们面谈了好几次的吗？伍副书记也参加过我们的讨论呢，难道那也不能算是关心？”
“关心倒是关心了，可就是没有这两个案子这样注重、这样催*得紧！”郝局长说。
“不过，凡事有其弊也一定会有其利，像这样催一催也好嘛，督促督促我们！”钟科长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胸有成竹地说，“明天，小吴到市郊福利公社去，小谭到市立医院里去找小李子，尽量查清那两个电话的真实情况和具体内容！我嘛，就再到出事的地点附近去走一走，调查调查，看看有不有什么我们原先遗落下来的情况未了解没有！我想：只要我们的工作方式得法，做到了家，侦破这样的案子很有可能会要不了三天！”
“钟科长，你别忘记，除了它，还有回一个谋杀案呢！”怪人申诚冷腔冷调地说。
“对，我们是一定不会忘记它的！但是要知道，做什么事儿都是一样，趁热打铁易于成功！如果将它放冷，再想将它热化可就难了！再说，与我们打交道的家伙，还是一群十分狡猾的家伙、罪犯呢！”对怪人申诚的话，郝局长附和着道。
“不错，”钟科长也说，“我们当然不会忘掉它，去做那种丢西瓜捡芝麻的傻事儿！”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对它撒手啦？”小吴问。
“那没办法，敌人要我们撒手嘛！”钟科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那这么说，”小吴接着问道，“它们和黎贝锡、刘芒被杀一案还有着一定的联系？”
“对！不但有，它们之间的联系而且而且还大得很！”钟科长斩钉截铁地说，“你们试想一下吧，我们这里侦办黎贝锡、刘芒被杀一案方才刚有了点儿眉目，那里就突然冒出来了所谓的‘建筑工地工伤事故’和‘白云街营业所现金被盗案’！看其来头，不正是冲着黎贝锡、刘芒被杀一案来的吗？我们先来看看第一个案子——‘建筑工地工伤事故案’，根据现场采集到的线索和发现的迹象都可以证明：它并非是工伤事故，而是一起蓄意谋划很久了的破坏案！我曾经想过：犯罪分子这样做，是想破坏整栋大楼的建设吗？不，倒掉施工用的脚手架，用不了大半天就能再次将这竹木结构的脚手架再架回好来，这于大楼何损？那他们这样做，是在搞行凶杀人或者是报复杀人吗？也不像。四个建筑工人，一个带队的赵副大队长，而且这个带队的赵副队长还是今年才从D市降职调到我们F市来的，都不是一些举足轻重的人物，歹徒要暗杀和报复他们的动机和可能性是极小的！再从借用外地的电话调走彭总工程师，熊大队长又因接电话离开了施工现场这两件事儿来看，它就超过了这种可能的范围！我们再看看F市银行红霞街营业所的这起盗窃案吧，同样也是这样的一个理儿。一般的盗窃犯，能有气割枪吗？一般的盗窃犯，作案会这样熟练老行，一点儿痕迹也不留吗？由此看来，歹徒们的目的，应该还有别的我们暂时还没想到的原因，并非仅仅是被他们盗去的那区区几块钱而已！”说完，钟科长瞟了怪人申诚一眼，后者神似未闻，显得无动于衷，只是波啵啵啵地顾自抽自己的大烟斗儿。
“嗯，”郝局长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小钟分析得没错，是这个样子！”
“可是我想，事情恐怕不一定是钟科长推理、描叙的这个样子！”怪人申诚拿掉他噙着的大烟斗儿，继续说道，“他们四人中不是有一个曾经带领着小吴他们到刘芒家去进行舞会侦察、而他原来又是刘芒的同伙的小伙子吗？他的那一下子，已经把歹徒们的阵脚都全打乱了，既然这样，难道他们会不想办法来报复甚至是杀人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