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泄密者是谁？4
——唐玉文
“你说申诚，”钟科长问，“他会不会是出去执行任务的呢？”
“不会不会绝不会的！”杜岚说，“如果申诚是出去执行任务，他那里少得了我这个助理？再说，如果申诚真的是出去执行任务，那你这个刑侦科的正科长怎么竟会不知道？”
“那么他去了哪里？”钟科长问，“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知道！”杜岚说，“像申诚这么个深沉内向、神出鬼没的怪人，他的行踪，又有谁能弄得清，讲得定？”
“杜岚你是他的助理，”钟科长问，“那你为什么不跟着去看一看呢？”
“申诚是副科长，又是出了名儿的鬼灵精，我哪里敢去盯他的梢？”杜岚说，“再说，那天局长叫我赶抄一份报告，时间紧任务重，忙得我抄来抄去的连市公安局的大门都没空来出，哪儿能有时间去跟踪他？”
可不，钟科长暗忖，杜助理的话说得很在理嘛！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钟科长想，自己的局里（科里）果然有内奸！而从以往的一些迹象以及眼下这一次申诚汇报的情况来看：这个隐藏在自己局里内奸，很有可能就是申诚！
如果真的是申诚，那可就糟了！市公安局里的一切会议，哪一回申诚没有到边？市公安局里形成的一切决议、计划，有哪一样申诚他不知道？难怪这段时间自己的侦破工作老是碰钉子，原来是他申诚在这里面捣了鬼！
继而，它又被钟科长脑海里新涌出来的另一个结论给推翻了。从另一个角度、别的一些儿事实来看，局里（科里）的内奸，又完全不是他。先不说申诚在黎贝锡和刘芒惨死的现场上的举动、言行，就是这次他和自己去熊方施工事故现场来看，也完全足以排除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在当时，胡主任、熊锷他们等一帮人都说那是“工伤事故”，可是他申诚，却拿出了足以证明它是人为破坏案件的物证，得出了一个既与现在的事实相符合，案由也与现场罪犯身份极不相称的论断。说老实话，作为一个谋杀犯罪集团里面的人，理应当掩盖犯罪事实，把它往“自然工伤事故”那边推还差不多，怎么还会去自捅娄子呢？这，如果申诚不是一个有神经病的人之外，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但是，如果申诚他不是谋杀犯罪集团里的人，行动为什么又总是这样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不可理喻呢？我老钟建议他反对，我出偏差他在外，而且这样的事儿还发生过好几次，难道这会是偶然的巧合吗？……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申诚这次外出的去向和目的！但是对于它，杜岚杜助理却不能讲出个所以然来……
“杜岚，”想到这儿钟科长问，“申诚的去向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嗯，我真的不知道！”杜助理扔掉了手里的“花山牌”香烟烟蒂，斜了钟科长一眼，说。他见钟科长脸上现出失望的神色，沉了沉，又迟疑着说道：“申诚的去向，我听倒是听说了。不过，马路消息，不一定是真实也不一定是可靠！”
“你说嘛，杜岚，”钟科长说，“是不是真可不可靠，我们可以鉴别嘛——申诚他是到哪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