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两条疯狗4
——唐玉文
“哼，杜岚你自绝于人民，死得比狗还贱！”说着，钟科长提起杜岚的衣领，将他颠了几颠。待确认杜岚已经死了以后，他才鄙夷地放了手。
杜岚再次倒下去了，软得就像是一堆才刚从牛屁股里屙出来的，泻肚牛屎一样。
“小谭，小吴，”钟科长转头朝屋里喊，“你俩给我把那个高个子歹徒押过来！”
“是！”小吴和小谭齐应一声，推搡着把高个子歹徒推到了钟科长的面前。那前来报信的女公安员小宋，也上了楼跟在小吴他们的后面。
见小吴、小谭、小宋押着高个子蒙面歹徒往钟科长的面前走，任斯也赶忙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来到了凉台上，一见钟科长，高个子蒙面歹徒立即作着般地昂起了自己的头颅。
“哼，在我的面前装腔作势，真可笑！”钟科长冷笑道，“怎么样，姓嵇的，你也想学杜岚的样子，不怕死吗？”钟科长轻蔑地望着高个子蒙面歹徒，指了指杜岚的尸体，望着她冷笑。
怎么？个子稍微高些儿的这个蒙面歹徒，她是个女的？她就是嵇妤？！
“死就死，”嵇妤死硬派地将脖子一梗，“姓钟的你给我一把刀！”
“嵇妤，还装蒜，你这条披着美丽外衣的毒蛇！”钟科长鄙夷地说着，走过去猛地一下，扯下了她的面罩。
小吴、小谭、小宋仔细一看，果真是她，果真是嵇妤这个披着美丽外衣的、凶狠狰狞的时髦卷发女人！
“我很遗憾，也很痛恨！”愤怒地望着钟科长，嵇妤咬牙切齿地说，“姓钟的，现在你赢了！但是，如果我当初在给你吃的饭菜里投了毒，你还会有今天吗？如果我当初干掉了你的儿子，你就会断子绝孙，我也够本了！我好恨，也好遗憾啊！没能干掉你们，完成大哥的使命和二哥一起死，倒落在了你们的手里……”
“哈哈，嵇妤，现在才吃后悔药，迟了！”哈哈笑着，钟科长侧身望着满脸凝滞、恐惧神色的任斯，指着嵇妤和杜岚的尸体，对他说道：“任斯你看吧，你想为人家拼死效忠，死死地抱着攻守同盟，但是人家却还是要干掉你！像你们的那伙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乌合之众，还有什么义气、情分可言呢？”
此时小吴也怒气冲冲地扑了过来，抓住任斯的衣领拼命地颠了几颠，狠狠地对他说道：“任斯你这个大混蛋，又硬又臭，死不悔悟！为了你，申副科长牺牲，常副科长负伤，我们也差点儿好几次送命！这一次，你要是再不投降坦白，老子就宰了你！”说着，他还冲任斯，晃了晃手里的刀。
这一次，小吴可真是气坏了。他的额头上青筋全都暴了起来，眼睛也给气红了。
看着小吴那愤怒的样子，听到这儿，任斯不觉得全身一抖。他的脸色难看地抽搐着，他的嘴唇可怜地颤抖着，突然，任斯“噗通”地一下子跪倒在钟科长的面前，老泪纵横地抬起头来，哆嗦、哽咽着说：“表弟……不，钟科长，吴同志，谭，谭同志，你，你们三次救了我的命，付，付出了那么大的牺，牺牲……我，我不是人，我不是人！……现在，我，我再也不上老大，他，他的当了，我坦白，我要全部向你们坦白……”
“好，”钟科长用鼓励的眼光望着他说，“那你就站起来说吧！”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