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坏人,让你吃,你就吃,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语。”语嫣小姐说完后偷偷看了一眼老员外后,又是一阵娇羞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一道倩影。
语嫣小姐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奇怪举动,看的阮三更是大惑不解了,但为了手中的山鸡,这厮倒也没有太过在意,仍然是蹲在地上,大吃特吃了起来。
“贤侄啊,这山鸡可是老夫早就命人文火喂了快两个时辰了,就是替贤侄准备的,此时吃可是最佳的品尝时机啊,哈哈哈…。。”王员外又是一阵的爽朗大笑。
阮三听到这只山鸡是老员外为自己准备的,这才勉强停下了狼吞虎咽的“攻势”,冲着老员外咧嘴笑了笑,就权当是表示感谢吧,完全没有顾忌身上所穿的一袭沾满了油渍的白袍。
老员外微笑的坐在了一旁看着阮三,而阮三也毫无顾忌的大口啃着山鸡肉,完全没有把一旁端坐的老员外当盘菜,依旧是蹲在地上手脚并用,不多时,地上的山鸡就已经剩下了一堆白骨。
阮三舔着嘴唇,吧唧了两下嘴儿,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却也舒服的打了两个饱嗝。
“有劳叔叔,还替小子着想,小子先谢过叔叔了。”阮三胡乱的擦拭了一把嘴上的油渍,冲了老员外深鞠了一躬。
“哈哈哈…。贤胥此言差异了,你我翁婿二人哪里来的如此见外之礼啊?”老员外刚才还是满面的慈祥和蔼之色,可调了个腚儿就又恢复了一脸媚骚的表情,而且口口声声的称呼阮三为“贤胥”,嘴角更有一丝得意的笑容。
“贤……贤胥?你姑爷也来了吗?”阮三心里暗自嘀咕着,随即一双贼眼四下的看了看,当见到老员外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时,这才猛的反应了过来。
“叔叔是在叫小子吗?嘿嘿嘿…。。是不是叫的有点早啊?我跟语嫣小姐我们还…。。还……”。阮三尴尬的笑了笑后,一脸貌似严肃的表情指出了老员外话中的语病。
“呵呵呵……贤胥莫不是想在吃过了小女的合卺鸡后,想要赖账不成?”老员外继续一脸坏笑的看着阮三,神情中依旧是透露着几分得意之色。
“合卺鸡?叔叔口中所说的合卺鸡可是那用于结亲的合卺鸡?”阮三一听到老员外说出“合卺鸡”三个字后,竟然大声的惊呼了起来。
待阮三看清了老员外脸上肯定的神情之后,就像是没了魂儿一样的瘫坐在了地上,心里暗骂了自己的嘴馋和老员外的阴险。
“合卺鸡”,顾名思义就是用于男女双方合卺之时由女方家中长辈赠与新姑爷的贺礼,寓意百年好合之意,凡是待字闺中的女子都会在家中长辈的主持下,亲自上山逮一只鸡雏,每日亲自喂食将其养大,直至与心仪的情郎正是结合时才会将其交由他人烹饪后,在亲自交到情郎的手中。
此合卺鸡一吃便终身不可反悔,要日日疼爱家中的妻子,不可再有二心,否者会受到全村百姓的杖责,这也是永安福地百多年来一直流传的习俗,阮三到这里已经半年了,当然听说过这合卺鸡之事,但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不然他也不会傻了吧唧的将这一整只鸡啃得就剩下一堆鸡骨头了。
想想刚才语嫣小姐将食盒拿来时的满面羞涩,在看着老员外此吃脸上的得意之色,分明就是这爷俩故意下好了套,让阮三往里跳啊,阮三心里越想越郁闷,甚至都懒得看上老员外一眼。
“MD,老子算是让你们算计怕了,一只烂鸡就葬送了老子的后半生,日”。阮三欲哭无泪的暗骂道。
“叔叔,这算盘打得倒还真是是响亮啊?呵呵……”阮三站起了身,拉了拉身上的褶皱,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呵呵呵……。贤侄也莫要生…。。”王员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兰儿轻轻的扣门声打断了。
“老爷,姑爷,福伯让我来知会姑爷一声,姑爷的干爹上门来寻亲了”。兰儿面色哀伤的冲着阮三小声的说道,小脸儿蜡黄的让人看了心疼,看样子还是在为了秋菊的事情伤心。
阮三听到听到了兰儿的话后不禁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兰儿,阮三在现世的时候就是孤儿,失足落到了这里后更是无情无故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干爹”。
“哦,那快带老夫前去迎迎那老亲家…。哦,贤胥啊,你也快同老夫一同前去吧。”老员外哪里知道阮三的具体情况,还以为真的是他干爹寻来了呢,连忙招呼阮三一同前去迎接。
“MD,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竟敢冒充老子的干爹,MD。MD。MD”阮三跟在老员外的身后,愤愤不平的暗骂道,右手伸进怀中紧紧的抓住了怀里揣着的痒痒挠,似乎随时都要将早些时候大战僵尸丫鬟时的气势拿出来。
老员外早就有意让阮三和语嫣小姐早日成婚,但无奈阮三是个孤儿,没有了一方父母之言,总想是少了些什么,于理也不合,正在为此懊恼的时候,便得知了阮三的干爹寻了过来,这下可把老员外美的大鼻涕泡都出来了,一路小跑的倒了院门口,跟在后面悻悻的阮三愣是没跟上他的脚步。
“哎呦……您就是阮贤侄的干爹吧,哈哈哈……老夫便是要与你结亲的亲家……”。老员外满脸堆笑的看着门口一身华贵丽服的老者,抱拳行礼,寒暄了几句便将他请了进来。
随后赶到的阮三看清了来人的容貌之后,差点就没拿脑袋撞了墙,但紧握痒痒挠的右手却力道却减了几分,最后干脆将手从怀里拿了出来。
“我的好儿子啊,这半年不见你可想死爹爹了,快让爹爹好好看看,嗯……却是比半年前英伟了不少啊,哈哈哈……”华衣老者看见阮三的身影后上前了几步便一把抓住了阮三的手,一脸嬉笑的看着阮三因为啃食那“合卺鸡”而变得油渍斑斑的“俊脸”。
而此时的阮三恨不得将这老者驱出门外,在爆踢一顿。
阮三之所以会对此人有如此的感觉,完全是因为对眼前之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阮三的“疯子师傅”自称是酒剑仙的李太白是也。
“日,你来这里看老子笑话吧,没事儿闲的跑来装老子什么干爹,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MD”。
阮三自然不知这“老疯子”为何会突然以自己(干爹)的身份出现在王员外的府上,但自己正好有事情要急于询问他,而且在王员外的面前更加不能露怯,让他看出什么端倪,为此,阮三也只得强颜欢笑的应了一声。
“干……干爹,你怎么来了,呵呵…。”。阮三一脸无奈的咧嘴笑了笑,心里却恨不得将这个占自己便宜的“老疯子”垛上几刀。
“亲家啊,我们还是正堂就坐吧,在这院子里的风沙着实是很大啊,呵呵…。。”,“老疯子”看出了阮三脸上的不悦之色,很是识相儿的转头和身后的王员外打起了招呼,只是这声“亲家”叫的就连老员外都觉的有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