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要这磨盘到底有何用啊?”老员外一脸迷茫的看着阮三。
“叔叔,一会儿便知”。阮三许是口误?或者干脆就是有意而为之,竟然称呼老员外为“叔叔”,这可倒是让员外和语嫣小姐愣了好半天。
“这厮怎堪这般不要脸,叔叔岂是可以乱叫的?”语嫣小姐心里娇骂了一句后,红着脸坐到了一侧的椅子上可心里却美滋滋的,而站在阮三身边的老员外更是心里乐开了花。
永安福地地处偏远,外人很少进出,村民中又大都是同宗同族,平日里皆以亲属相互称谓倒也不足为奇,可“叔叔”一词在这小小的永安福地倒是大有文章,但凡可以如此称呼的皆是已由男女双方父母同意,结下联姻关系的两家,方可由婿称翁为“叔叔”,可这阮三竟顺嘴儿混乱溜达了出来,真不知这厮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异而……?
阮三左右掂量着笸箩中的糯米,似乎是在考虑什么,身边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戏法似地出现了个装有半桶水的木桶。
员外和语嫣小姐二人相视一眼,却也谁也没有说话,眼巴巴的看着阮三用小石磨将糯米磨成粉末后掺在了木桶里。
“大功告成,嘿嘿嘿……”阮三一脸坏笑的站了起来,“员外爷和语嫣小姐可否将随身的衣物交与小子一用啊,呵呵…?”阮三又是神秘的一笑。
“阮贤侄,这是?…。。”老员外愈看月不解,满是疑惑的问道。
还未等老员外反应过来的时候,语嫣小姐倒是麻利的将身上的蚕丝腰带解开了,将身上的粉色罗短裙毫无顾忌的递给阮三。
语嫣小姐突然地的举动让在场的其他两人张大了嘴巴,愣在了原地,尤其是阮三,一双贼眼死死的盯住了语嫣小姐胸前峰峦迭起的凸出,就差口水没流出来了。
此时正值十月天,天气转凉了许多,语嫣小姐罗缎裙下还有一席白色长袖亵衣,但即便如此,在着封建礼教深入人心的时代,语嫣小姐的举动倒还真是惊了天地泣了鬼神。
“你看我作甚,这难道不是你要的吗?”语嫣小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冲着阮三说道,神情是那么的自然,倒是阮三有些害羞的不敢抬头了。
“呵呵呵…。。不妨事,不妨事,阮贤侄啊,我这语嫣丫头从小就是古灵精怪,不做那寻常之事,贤侄可千万莫要见怪啊”。老员外出言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脸上尽是他这个年纪不应有的媚sao。
阮三听到王员外的话后,强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轻咳了两声后,还是接过了语嫣小姐递上来的罗短裙,偷偷看了一眼语嫣小姐傲人的峰峦后,便将罗缎裙按到了已经用糯米粉调稀好的木桶里揉搓了两下。
“那……那就麻烦语嫣小姐将这罗裙晾挂在阴凉之处…。。处吧。”阮三结结巴巴的说道,目光仍然还是不敢直视语嫣小姐的眼睛。
“你这厮也会害羞?”语嫣小姐心里暗笑了两下后,一脸得意之色的提着滴水的罗裙走了出去。
见到语嫣小姐出门的背影后,阮三这才如是重负的深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MD这小妞儿年纪不大,看不出来还真有点儿杀伤力啊…。。”
阮三是男人,一个有正常欲望的男人,尽管他曾经扬言痛恨天下所有的女人,并且发誓一辈子不讨老婆,可这却阻拦不了他生理上的自然反应,尽管只是一些面红心跳。嘴唇发干而已。
“贤侄,贤侄,阮贤侄…。。”王员外唤了两声愣神儿的阮三。
阮三应声转头,“啊?…哦…叔叔”。
“哈哈哈…贤侄啊,你这一声叔叔可是叫的老朽甚为欣喜啊,咱叔侄二人今后这称谓可就算是说定了啊?可不许在做更改了啊?哈哈哈…”老员外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直笑的阮三头皮发麻。
“日。穷山恶水出刁民,老子怎么竟碰上这些老疯子呢。”
“好啊,呵呵…。”阮三疑惑的笑了笑。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傻样子。
“王员…。哦,不,是叔叔,你的衣服呢?也一并交给小子吧”。阮三刚要换做“王员外”,就看到那老头脸上的不悦之色,这才连忙改口。
“这才对吗,以后贤侄可莫要忘记了啊?”老员外冲着阮三神秘的一笑后,也学着语嫣小姐的样子将身上的衣物直接脱给了阮三。
不多时,语嫣小姐便又换上了另一身束腰的罗裙,怀中抱着个包袱,在丫鬟兰儿的陪同下,身姿婀娜的走了进来。
阮三见她有丫鬟陪同着,倒也识趣儿的将老员外浸过糯米水的衣物交给了兰儿,没有在麻烦语嫣小姐。
“你这厮,好好地衣物都被你弄得黏黏糊糊的,倘若这要是阴干之后该如何穿着?”语嫣小姐刚进来没多久,就将怀中的包袱强塞到了阮三的怀里,语气不善的看着兰儿的背影说道。
“嘿嘿嘿…。”阮三打开包袱看了一眼后,尴尬的冲着语嫣小姐笑了笑,早就没有了半分平日里与她斗嘴时的那份得理不让人。
语嫣小姐看着他的傻样儿,莞尔一笑。
语嫣小姐塞给阮三的包袱之中是一件质地相当不错的束腰白袍,这语嫣小姐虽然不知道阮三将这些衣物浸湿再晾干,究竟意欲何为,但她知道阮三可就身上穿的这么一件袍子,倘若他也要将这唯一的一件袍子浸湿的话,那就只有光着身子到处晃的份儿了。
“贤侄啊,你这件白袍老朽可是曾经见过啊,自打半年前嫣儿自后山之上下来的时候,便以开始一针一线的缝制了,老朽当初还在纳闷儿村中的哪家男娃娃有这样的好福气,今天这一看老朽才焕然大悟啊,哈哈哈……。”。老员外阴阳怪气的看着阮三,爽朗的大笑声充斥了整个正堂之内。
“爹爹,莫要误会,我这只是…只是…。”语嫣小姐听闻王员外的话后,连忙解释,可越说心就越乱,两腮处淡淡的一抹羞涩倒也真是揭示了语嫣小姐此时的口是心非。
阮三干脆就没有理会这爷俩儿的言语,自顾自得开始换上了衣服,似乎是在有意的逃避着什么。
阮三可不比那家境殷实的王员外,脱掉这唯一一件青色长袍后,身上就剩下了一件半年前跌落山崖时唯一没有被树枝刮破的平角内裤了。
“啊……。。爹爹你快看这厮,他好不知羞啊”。语嫣小姐看见阮三一身“白条儿”后,惊得大叫了起来,连忙的躲到了王员外的身后,面色娇羞的撅着小嘴儿,一颗小芳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语嫣小姐也莫怪,小子我自幼就是个孤儿,重来就没想过会有人替我准备衣裳,更别提什么娶妻生子了,今日小姐赠衣之恩,小子会谨记在心,不管日后这永安福地出现什么状况,小子我定当护的小姐。叔叔周全,就权当是还礼了,但若要小子应下其他事情,那只能恕小子无能为力了”阮三穿好衣服后又将自己脱下来的长袍浸到了水中,冲着木桶冷冷的说道,但话里之因却也表露无疑。
阮三并不是木头,这两日来早已经知晓了语嫣小姐的心思,而自己也并非对她无意,可隐藏在阮三心底那块伤疤却是时刻刻的告诫着他远离女人,这也就是阮三为何会如此冷漠的对待语嫣小姐了,在还没有任何情感纠葛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对于阮三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语嫣小姐从王员外的身后走了出来,一双眉目死嗔还怨的看着阮三,眼角上点点晶莹顺着下颚滴到了地上,眼神深邃的让人见了心疼。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看来嫣儿这半年来真的错表了情愫,竟然中意了你,枉我每日一针一线为你缝衣,怕你吃不饱,穿不暖,偷偷将那干粮。铺盖放于破庙之内,对你千般思绪,可到头来还是抵不过那将你抛弃的“赵晓玲”。”语嫣小姐越说越气,含泪甩了阮三两巴掌后,虚掩娇容的夺门而出,奔着那府中的*一路悲伤的跑了过去。
老员外看着语嫣小姐的背影后一脸无奈的摇头轻叹了些许可阮三却像是中了魔咒一样的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