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有心开口,但却也说不出话来,只感觉一股股热气顺着老者的手掌处缓缓地流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竞和丹田处原本微弱的气息结合了起来,浑身上下一股说不出的舒适感瞬间便传递到了全身各处,不知不觉中困意似乎越来越浓,眼皮也越来越沉………。
第二日清晨,第一声鸡啼后。
阮三从破庙角落里爬了起来,昨夜睡意正浓时,阮三朦胧中隐约感决到是老头扛着自己回到了破庙,所以今早起来看清了身处的环境后,并没有什么吃惊。
“MD,死就死吧,总比这么窝囊的活着强。”阮三想起了昨天在王员外府上之时,语嫣小姐的话后,心里一阵感叹。用树枝在地上给娃娃们留了行字后,阮三连脸都没有洗,提了两下裤子后便出了门。
阮三昨天一夜和衣而眠,今天起来后一身的虚汗,破庙又四处的漏风,刚出了破庙口便浑身上下直打哆嗦,双手抱怀儿,直奔着王员外府上。
此时是清晨,又是第一声鸡啼,阮三本可以继续蒙头大睡,直至娃娃们将他叫醒,可今天不同,阮三心里似乎很惦记语嫣小姐昨夜所说的话,心里一直在犯嘀咕,更担心这鲁莽丫头一时兴起,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便带人上山去寻那尸王。
“也不知道老子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扮男人的时候天天想尽办法的看我出丑,变回女人了也竟给老子出难题,MD”。阮三边走边骂,但脚步却没有停下半分。
阮三还依稀记得昨天老头嘱咐他的话,叫他遇到危险便要大声吟诵出书简上的篆体诗句,自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了,可阮三心里倒是将信将疑。
破庙与王员外府上距离本就不远,此时阮三心里揣着事儿,更是一路小跑,不消分分钟便已经到了王员外府上。
阮三紧了紧衣衫,抱个膀子蹲在院门一侧的石狮子旁,由于这永安福地地处偏远,且土地贫瘠,风沙又大,平日里根本就没什么市集,所以这里的百姓很少有早起赶集或是耕种的习惯,王员外府上亦是如此,三声鸡啼已过,可院门都还没有开。
阮三眼巴巴的望着院门发呆,昨夜语嫣小姐的话始终都在他耳畔环绕,半年前阮三坠崖落地的时候确实是受了重伤,虽然神志不清但他依稀还记得当时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觉,似乎还有一双纤细娇小的温柔小手,曾经抚摸过自己的脸颊,喂水。喂药,可当阮三醒来的时候却找不到任何人,以至于这厮一直以为这般种种都是幻觉,也未多有顾虑。
阮三依偎在石狮子一侧,久等未见有人开门,加之刚才起的又有些早,不知不觉便打起了盹。
“嫣儿,不可啊,万万不可啊,你一个女儿家,哪里来的力气去擒那尸王,还是在与阮贤侄商讨一番再说吧。”院门打开了,王员外急切的拉着语嫣小姐,不肯让他再走半步。
“爹爹,休要在与我提那狼心狗肺之人,与他商讨倒不如多买些狼狗来的实际些。”语嫣小姐一听到老员外提及阮三,心里的怒气便不打一处来,娇俏粉嫩的小脸之上更是多了一层冷艳之美。
“黑牛,我们走,不需外人帮忙,你我主仆几人今天便要擒得那尸王,也好给那胆小鬼看看”。语嫣小姐甩开了王员外的手,将腰间的佩剑紧紧握在了手里,一脸怒气的大步开路。
“是,小姐”黑牛憨厚的应道。
“咦,小姐,那不是阮先生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语嫣小姐身旁的一名丫鬟看到了身体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阮三后,连忙告知了语嫣小姐。
语嫣顺着丫鬟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待见到阮三狼狈的样子后,眉头一紧,又将头转到了一侧。
“兰儿,你去我房中取一条厚点的棉被给这厮盖上,免得有人说我王家不近人情,怠慢了这乞丐。”语嫣小姐虽然语气生硬,而且没有再看阮三一眼,可心里似在滴血了一般,回想起这半年多以来,每日与他斗嘴时的那种心跳感觉,眼泪又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兰儿,阮贤侄人在何处”?王员外听到语嫣小姐主仆二人的对话之后,连忙从门斗走了出来。
“哈哈哈…。嫣儿,老夫就知道这阮贤侄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王员外见到阮三后一阵舒心的大笑。
阮三自幼孤苦伶仃,虽然在孤儿院里长大,但从小却也吃了不少苦,莫说在这鲜有行人的街道上酣睡了,就是在人山人海的火车站也一样酣睡淋漓。
可语嫣小姐的几句话倒真的起了作用,阮三这厮竟也有睡不踏实的时候,又闻得他主仆几人的对话后,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MD一大早就……。语…语嫣小姐的,我可等你好久了”。清梦优人扰,阮三刚要发火,就看见了语嫣,连忙起身胡乱的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嬉皮笑脸的看着她。
语嫣小姐本就是强装出的一幅怒气摸样,此时又看到阮三嬉笑的狼狈样,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变笑了说出来。
“你这厮等我作甚?倘若你在不寻那老鼠洞钻进去,小心后山的尸王吓破你的胆”。语嫣强壮镇定的白了阮三一眼后,冷冷的说道。
“作肾?MD老子还切二两腰子呢”。阮三心里暗暗嘀咕,知道这是语嫣故意拿话讥讽自己,故而也并未多想,依旧是嬉皮笑脸的看着语嫣小姐。
“嫣儿,怎可对阮贤侄这般无礼啊?贤侄今日既然来了,定有他的深意,不过贤侄你也真是的,既然有意帮衬,昨日为何说出那番言语啊?”。老员外倒是个不错的和事佬,一人一句,两边都不得罪。
“嘿嘿嘿…。”阮三傻笑的挠了挠头,“王员外,语嫣小姐的,如果你们就这样毫无防护措施的便去后山,不但找不到尸王,反倒会随时都有被尸王同化的危险,就像府上的小成子兄弟一般。”
“你这胆小之人休要蛊惑人心,难道你以为我等手上的这些铁索,钢针,都是吃素的吗”?语嫣小姐的不愤的说道,并示意黑牛将手中的铁链子故意弄出些声响,在阮三面前晃了晃。
“嫣儿,你就依了阮贤侄的话吧,你一个女儿家,莫要逞强啊?”王员外也无奈的劝到。
“爹爹,莫劝了,嫣儿去意已决,再说那后山之上嫣儿也是再熟悉不过了,不然当日便不会就下这登徒子了”。语嫣小姐的语气越说越冷,王员外见她去心已定,也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阮三。
登徒子?刚才还是胆小鬼,现在怎么变成了登徒子?MD老子私生活一向都很检点的,到底还是弄出了绯闻了,你就不怕老子告你诽谤?
“语嫣小姐,小子不知小姐为何会口出此言,想来定是对小子有所误解,不过也无妨,只要小姐今日肯听小子一言,就算是登徒子小子我也当得,又有何妨。”阮三一脸无辜但口气却异常的强硬,像是在命令一般。
“你这登徒子,做了又不敢…。。”语嫣小姐话未说完又连忙掩口,四下看了看周围的人后,面色娇羞的怒瞪了一眼阮三。
王员外虽不懂语嫣小姐话中所指,但依旧是看出了他二人彼此不善的眼神,连忙和蔼的笑道“阮贤侄啊,你我叔侄二人还是府中续话吧?呵呵…”老员外边说边引阮三入府。
语嫣小姐见老员外都对阮三这般礼遇有加,心里虽然不满,但无奈也只得作罢,悻悻的被丫鬟兰儿拉近了府里。
“老员外,不是我阮三出言不逊,那尸王可不比这府中僵尸,别说是府中的这几个家丁了,就是全永安福地的村民全体出动,也未必动得了那尸王根毫毛,更不要说是将其擒获了”。阮三端着茶杯,轻吹了两下上面的热气后,淡淡的说道。
“那依贤侄之意,老夫该当如何是好啊?难道就没有回天之力了吗?”老员外一脸沮丧的看着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