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炫喔,这个……是真的宝石吗?”
小可已经目不暇接了,他无法不停下来,因为整个走廊里,实在……实在是……太耀眼了。
“小子,你现在看的这颗叫「赤云晶」,是我们迪塞亚的特产,不过,它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凡品宝石,而是,一味名贵的药材。”
看着小可傻乎乎的,在做抚摸状,女仆普拉达骄傲的说道。
“咦?药材……这么硬的东西?真的可以吃吗?”
小可无法想象,这东西,吃进胃里的感觉,(乖乖,那得是一付什么样的肠胃呀。)想到此处,不由,自己的胃囊里,都有了隐隐刺痛的感觉……
“呵呵,傻小子,它只是一味药材,不是整个治病的方子,哪有……哪有就这么直接吃的嘛,真是的。”
看着眼前的傻小子憨憨的捂腹状,普拉达实在无法忍住自己的笑意。
“哦,是吗?要加工的哈……不好意思哈,呃……”
(脚步随行中……)
“喏,到了,你就在这里等吧,公主殿下召见你时,自会派人来通知你的。”
撂下这番话,普拉达也径自去了。
(呃……不会吧,连杯茶都没有,还以为能慰劳一下肚子兄弟呢,嗨,看来迪塞亚的公主也饿肚子哦,都没能力招待客人的。)
这个房间很大,不过,也很空,房间的中央处立有一把椅子,而桌子,却在角落处,地面是一尘不染的,诺大个落地窗,此时正遮着厚厚的窗帘,虽是如此,那阳光依旧透了很多进来,和走廊不同的是,这里,就是地球上常见的东欧式建筑,旋纹、雕铸、穹顶,门只有一扇,在身后,已然被关上了。
四下打量了一番后,小可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桌子上。
这是一款普通的白漆木桌,只是上面整齐的码放着许多白蜡烛。
小可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拿起其中一根,(嗯,的确是蜡烛。)
只是……
看着这房间里挡了这么厚的窗帘,尚且如此明亮,小可有些糊涂……
另一个房间里,几个迪塞亚战士并立一侧。
一位身姿绰约的迪塞亚女性,站在屏幕前,入神的看着。
女仆普拉达进来后,并没有出声,她知道,公主此刻,不希望被打扰。
铁苏儿没有回头,只是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不过,从她肩部耸动的频率来看,应该是在笑。
这时的小可,已经拿起了桌上的一把骨制小刀在研究蜡烛了。
那白白的蜡烛拿在手里,迎着阳光看去,柱体内部隐约密布着毛细血管样的东西,而随着手部上下颠倒,似乎还给人一种流动的感觉。
“这东西……难不成,还是活的?”
虽然有刀在手,小可还是有些犹豫,好奇归好奇,怎么说自己是客人,胡乱弄人家的东西,好像,不太好吧。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小可猛然回身,下意识的把手里的蜡烛藏在了身后。
起先的房间早已消失,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旷的所在,仔细端详下,小可呆了。
“靠,不是吧。”
竟然是中国北京的——鸟巢?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定睛观察下,小可发现声音原来是由不远处的一个足球门处传来的。
手中下意识的攥紧了那把骨制小刀,那颇有些古怪的蜡烛也早进了怀里。
刚一举步,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已袭遍全身。
目光及处,一截黑黑长长的事物,从门柱那里蜿蜒而出,且上下摆动着,甚有一种节奏。
(切……原来是蛇。)
小可心下稍松,蛇虫鼠蚁,这一类事物,毕竟是像他这种孤儿所常见的。
吁出一口长气……
把骨刀插入怀中的小可,举目四顾,想搞清楚周围景物变化的原因,也就是这时,那起先被他误判做‘蛇’的事物,又在动了,这次竟带出了一只爪子。
刀子,已经再度起到了戒备的作用,只是,那爪子的后面似乎还有…………
皮毛是黝黑色的且紧贴在皮肤上的,随着动作的舒展,泛着一种油腻的亮光。
先是尾巴,然后是腿,之后是…………
这一连串的过程,就像是盲人摸象’。
直到那颗硕大的头颅,连同那肌肉林起的身躯完完整整的出现在小可面前。
碎毯子的边缘像旗帜般荡起,小可已是在发足狂奔了,(开玩笑,有谁会傻到,拿一把还没有眼前怪兽牙齿长的骨刀去对付它,当然是逃命了。)
就知道那个什么迪塞亚公主没那么好心,自己不知不觉中就入了套,成了人家手里的玩物,还真是有中‘五百万’的潜质。
心中胡想,脚下可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一阵腥凤袭来,奔跑中小可果断的一矮身,那颗黑黑的,披着螃蟹般鳞甲的头颅,便贴着耳际划过。
趁着怪兽扑空,回身稍慢,小可已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再次亡命奔逃了。
人生下来就知道自己会死,只是在这个问题上,但凡有一点儿生机,就没人愿意放弃。
场中的小可亡命奔逃,在另一个房间的显示屏前,更多的迪塞亚人在观看赛果,只是,聚集在这里的迪塞亚女人普遍年龄都在七百岁以上,已是步入迪塞亚的老龄阶段了,百无聊赖的她们,也唯有在这里寻求刺激了,星球不分大小,但凡生物,年纪大了,都好恋家,也因为这样,这里的一景一物,一桌一椅,无不洋溢着迪塞亚本土的味道,处处给迪塞亚人以家的感觉,只有那在人流中川流不息的人类服务生,还在提醒着这里的观众,这里依然是地球。
“舒奈,依你看,这小子能坚持多长时间?”
“很难说,地球人的求生是很强烈的。”随手接过服务生递过的酒杯,被称作舒奈的老妇,扭动着丰盈的身躯,悠然说道。
“哎呦,看你这意思,别是看上了这个骨瘦如柴的小子了吧。”
坐在一旁吧椅上的瑞弗林言语中不无讽刺,只见她用纤长的手指转动了一下吧台上的酒杯,又道。
“是又怎么样,瑞弗林,别忘了我还比你年轻一百多岁,而你,哼……就算是看上了,你还能做些什么吗?哦哈哈哈……”
舒奈反唇相讥的功底确是老道,霎时引来周围一片附和的笑声。
“你……”
哗…………
被激怒的瑞弗林本欲还击的,无奈此时屏幕中出现的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无处宣泄的她不禁幽怨的扫了一眼屏幕。
这一眼,结果,连她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浑忘了刚才的口舌之输。
关于角斗,在人类的历史上希腊时期,曾经盛极一时。
最初降临地球的迪塞亚人,对此是不感兴趣的,直到拿顿人把‘潘多拉兽’带到了地球,饶是如此,迪塞亚人也是把它当作最残酷的私刑来看待的。
只是后来,一些年老的迪塞亚烈士遗孀,百无聊赖下,才再度带动起了这股‘赌博风’。
以往被拉去送死的物种,都是迪塞亚的死敌,直到反抗军的出现,才令这个场地里,人类的面孔多了起来。
场中的小可,只能算是个倒霉蛋了。
从他一出现,就没被任何赌客看好,角斗也是在一片埋怨声中开始的,正因如此,赌注普遍下的很少,即便,这场的赔率,已经被官方加到了一比二十七。
突变是因为小可怀中的蜡烛,这个被他下意识隐藏起来的小东西,在一个躲闪不及的情况下,被眼前的恶兽,连毯子一起抓破。
这个的情况本来在角斗过程中,是极为常见的,狡诈的潘多拉兽甚至于喜欢用它来虐尸。
那东西其实也不是什么白蜡烛,而是一种流脑提取装置,只是这一切都需要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用潘多拉兽才能得到,这一切都取决于迪塞亚人的驯兽师,不然,拿顿人早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一切,都是赛玛喇通过提取迪塞亚人的资料库得到的,在一个不是很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赛玛喇抿了一口‘罗拉’酒,这是他唯一对这个世界还有些留恋的东西,迪塞亚老妇人的身体,着实令他难受了好一阵子。
所有人都去注视屏幕了,只有那些服务生打扮的地球人还在忙碌着。
(人类要是真到这个地步,就太可怜了。)
赛玛喇暗自叹了一口气,生生死死,在经历了这么多后,他已经看淡了。
现在正是离开此地的最佳时机,他知道,就在隔壁的大厅里,还聚集着一大群,已经是‘低等潘多拉’的地球领导人。
(什么时代都会出现傀儡政府,这是平息广大不知情民众的最佳利器。)
骚乱是瞬间发生的,这帮迪塞亚老太太,就像是突然间着了魔,口里胡乱的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