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雨脸一红,一个男孩被人夸好看,不见得是什么没事,尽管心中也不反感,但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就在此时掌门那洪亮威严的声音又开始响起,只听那抑扬顿挫的语调道:“血炼已经结束,通过血炼的就是他们这些人。”指了指台上的众人,犹为“深情的”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东方雨和欧阳若晴,接着道:“当然,还是那句话,没通过血炼的也要打起精神,你们将依旧是蜀山的一份子,蜀山需要你们,将来若有大战,你们就是蜀山的希望,你们以后将接受阵法的训练,阵法大成之时,其威力毫不逊于我这个做掌门的逊色。阵法才能守护我们蜀山,换句话说,你们才是蜀山的功臣,你们才是蜀山最坚实的力量。”娓娓道来,形神具色,把那一颗颗即将熄灭的心用热情重新点燃。
“不过,被选上台的诸位也不要松懈,正如清平师弟说的,试炼分为两项,你们不过是过了第一项。好了,下面就由清平师弟主持第二项。其他师兄弟,我们走。”
话说完,掌门清远率先往东飞去,出清平外,一众人也都消失在东峰。“大家安静。”清平已经底气十足,没了先前那股沉闷和颓靡,取而代之是高昂和骄傲。“掌门师兄他们已经去了不惑谷,等下我将带领通过血炼的人去不惑谷进行第二项魂炼,而其他人都有老弟子带回。”
顿了顿,眼光停留在场外的一白袍俊冷青年处,道:“华晨,你过来。”白影一闪,那白袍青年已经略到眼前,冷然站于台上,声音平静道:“师叔有何吩咐?”东方雨见果真是当日接待自己的华晨,但觉得此人虽然冰冷,但心地似乎并不坏。
“等下就交给你了,你安排一下他们。”清平对着华晨道,神色倒也郑重,显然也很器重这位弟子。
“尽管交给我。”华晨话语简短,东方雨已经见识过,开始还以为是和自己不熟,是以话较少,但此刻面对自己的师叔依旧是寥寥数言,可见生性如此,不可强求。
“嗯,好。”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脸,清平转身向着被挑选的二十数人,脸色郑重道:“魂炼不比血炼,是先天注定不可改变也无法左右的。魂炼是试炼的灵魂,而且魂炼凶险无比。具体的还是到了不惑谷再说,大家跟着我来。”
一行人望着东峰上去,一路上云引水绕,鸟啼花香,山路陡峭婉转,偶遇一只猿灵猴上串下跳,或有石桥独架两峰之间,空中凌风,教人心惊胆寒,或有溪水清印木桥倩影,鱼儿潜渊,蜂蝶戏舞。众人除了啧啧称奇再也找不出可形容的词语。
间尔,一处峭壁笔直向下削去,只有一级级石阶,说是石阶,实则是峭壁上的的一些坎,下面说是不惑谷,其实不过是长在山中间的凹地,没有植被,只有四处光洁的石壁。
见那谷中方圆数里,而周遭石壁高达数十丈,一行人看着已经胆战心寒,默想:“魂炼不会就死让我们跳悬崖吧。”这个念头一生出,顿觉得蜀山实在是找人消遣,刚才的对仙山的一番激动也抛到了九霄之外。
“魂炼的第一步,就是看大家的胆识如何,大家要自己走下山谷,掌门等人也在下面等着。不过先要告诉大家的是,如果不慎失足,别指望会有人来救,当然如果摔下去未死,这一关也算过了,不过对于毫无基础的你们来说,摔下去不死的几率几乎为零。”说着,清平看了看东方雨和欧阳若晴两人,见东方雨神色淡然,欧阳若晴则一副什么都不值得天真样,心下松了一口气。
“蜀山都能上来,这点应该难不倒他,看样子是我多虑了。”清平这才说道:“好了,如果谁不敢现在可以退出,那就回去当一名普通弟子。”
众人都摇了摇头,但有几人神色就不那么坚定了,有些犹豫要不要退出,毕竟生命为根本之本。“好,既然大家都决心一试,我就在下面等了。”临行前看了东方雨一眼,眼神中带着鼓励,东方雨感激但并未流露出任何表情,或许过多的磨砺使人变得有些冷漠。
只见人影一闪,清平已经箭一般射向谷底,留下的人有的已经开始咒骂,有的则在思考要不要下去,还有的则神色淡然,显得很有把握。“晴儿,待会我背着你,你在我背上不要乱动就好,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
“嗯,晴儿知道。”欧阳若晴音如黄鹂,脆响悦耳,不失孩子的纯真,又乖巧无比。
“你相信哥哥吗?放心吧,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东方雨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显现却是大人般的神色,爱抚地摸了摸欧阳若晴的头。
“相信,我相信世界上雨哥哥对我最好,有雨哥哥在身边,晴儿什么都不怕。”欧阳若晴一脸天真,毫不隐藏的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从族人被屠杀后,欧阳若晴就把东方雨当成了唯一的依托,这样依赖的心理寄托了多少的辛酸,两人同病相怜的命运注定两人不再多说,东方雨率先歩下绝壁,面向绝壁,双手紧攀着那略微有点形迹的石阶。众人一见,即刻收起先前的胆怯,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竟然身背一个人身先试足,自己有何颜面畏缩不前。
手心上已经汗水淋漓,脚也有些发虚,如果是自己一人倒还好,可多一个人就不一样了,尽管背上不过几十斤,但重心已经不一样了,身形也不稳。徒然脚一滑,身子重重的掉了下去,上面的人有的幸灾乐祸:自己都不行,还要背一个人,真是自寻死路。也有人有些同情,毕竟无冤无仇,看着两条年轻的生命在面前陨落,也难免觉得可惜。
不管是惋惜还是觉得幸灾乐祸,东方雨让他们在此时失望,只见东方雨长发凌乱,随着下落速度加快,头发竟竖了起来,但此刻那里还顾及害怕,口中呼道:“晴儿闭上眼,别怕。”双脚连踢石壁,且踢的时候呈蹬的姿势。眼见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双手像两只利爪一般向着石壁抓取,可是下落之势虽有所缓,但依旧凌厉,手掌在石壁上一路摩擦,终于到了谷底,而手掌已经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