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短短一瞬间,另一人也惨遭了同样的下场,被送了回来,还有两人却在苦苦坚持,那两人脸上忽而露出狂热,忽而又满是黯然,忽而有满是坚定,但无一不是痛苦之色,一人终于坚持不住,疯狂的撕扯着自己,满身都是血痕,衣衫凌乱不堪。
东方雨和欧阳若晴不忍看下去,只得看另一人,正是刚才被自己所救的青年,那青年双眼越来越红,可就在似乎要爆裂开来的瞬间竟然恢复了清明,眼珠暗沉如水,眼白清明灵动。身旁的清凡面露喜色,领着他进入了清泽的光护圈。
一轮四人,只有一人通过,而其他人都变得神志不清,或眼瞎手残。“晴儿,待会你不要出去。”东方雨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不敢让晴儿冒险,自己倒也无所谓,反正已无退路。
“为什么?”欧阳若不解地问道,双眼还是有些害怕的瞟了瞟那失败的三人。
“不为什么,晴儿听话。”这些年来,有些话已经不习惯表达,或许有些情感只能买藏在心底,言语显得苍白无力。
“不可,竟然来到这里,就必须过这一关。”清泽慢悠悠道,眼睛依旧闭着,显然撑着那团护光也不轻松。
“为什么。”东方雨眼中露出了怒色,众人这才注意到,这少年似乎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色,从绝壁下来险些丧生,也是一脸淡然,为何此刻如此激动。
“规矩就是规矩,那有什么为什么。”清彤冷冷道,说完轻哼一声。
“规矩,什么规矩我才不管。我只要晴儿平安,才不管什么规矩。”此刻的东方雨已经怒极,一双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不得放肆。”清远喝道,但随即神色又变得柔和,略带安慰道:“其实这幻妖壁也没有那么凶险,只要你心智够坚定,就不会出什么事,更何况小姑娘心地善良,单纯质朴,一会儿我来护法,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
“是啊,雨哥哥,晴儿不怕。你们不要争了好吗。”董事或者不懂事又有谁能说清,有时候明明是一个小孩,心中却对很多事清楚明了,只不过我们习惯把小孩当小孩罢。
清彤此刻也满脸怒气,一个还未入门的弟子就敢在自己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还拳头相向,但掌门出面,自己也不好发作,只得怒气冲冲地瞪着东方雨。东方雨口中张了张,似乎还想要争辩,但终究只是说:“晴儿,那你要小心。”
“嗯,晴儿知道了,雨哥哥也要小心。”欧阳若晴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一时间就像一道清泉洒下,众人都不由得一呆,看着那一张不像是属于人世的圣洁的小脸。
东方胸中怒气也顿时化为须有,心中竟有种感觉,晴儿一定没问题。“好了,那我们继续吧。”久久不语的清平道,刚才其实心已经跳到喉咙处了,要知道忤逆长辈,在蜀山可是大罪,见到东方雨妥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哪一组?”清远扫了众人一眼,都露出畏惧退缩的神色,唯有东方雨一脸傲然,而欧阳若晴无所谓的样子,清远脸上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也不说话,东方雨往前站了一步,既然早晚要经历,何不早点让自己也早点安心。欧阳若晴见东方雨站了出去,也跟了出去,站在了身旁。双手轻握着那一双满是血痕的手,东方雨缩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动,任那柔嫩的小手轻抚自己的伤口。
清远护住了欧阳若晴,清平护住了东方雨,其他两人个护住了两名弟子飞出了光团。
东方雨双眼坚定地盯着石壁,只见那一道道红光毫不客气的窜入自己的神识,突然间一声惊呼,浮现在眼前的竟是自己的爷爷。只见东方鸿一脸平静地站在虚空当总,周围是一片片血幕,东方鸿轻声唤着:“雨儿,为我报仇,我死的好惨。”随声,东方鸿的头掉落下来,鲜血喷洒,满脸狰狞。东方雨心中一痛,想要呼喊,又觉得无比害怕。就在此时,云虚满脸狞笑的站在了东方红身后,手上的长剑还滴答着鲜血。东方雨已然觉得自己化作了一道光芒,向着云虚射去,可是那狂笑的脸向后退去,无论怎样的冲撞,始终没有触到一点。
只见东方雨双眼射出两道红光,口中狂呼:“云虚,我要杀了你。”那红光越来越盛。
东方雨只觉得用尽力全力,全身越来越疲惫,而云虚确立自己越来越远,笑声也越来越狂妄。眨眼间就消失在自己的视界,余下满眼的恨意吗,瞳孔骤缩。就在绝望之际,伏梦溪柔和的声音传来:“雨儿,不要放弃,一定要为我和爹爹报仇,一定要。”只见自己的娘亲满脸的幽怨,眼角流出两道血泪,东方雨感到心中一阵悸动,呼喊着自己的娘亲,可是伏梦溪反复就是“报仇”,东方雨只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爆开,心中只有报仇的念头。
眼前的红光越来越盛,东方雨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眼前所见已经不是泛着红流的石壁,而是另一番场景。凄厉无比的惨叫,从自己最亲的人口中呼出,东方雨在虚无中承受着极致的痛苦,感觉胸中的气息混乱的翻滚,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就在此时,一道灰影涌现,那道影子慢慢的愈来愈清晰,依旧狞笑,却是那日的白衣剑客,那人口中呼道:“一个也别想逃。”长剑一劈,一道光芒直追伏梦溪而去,伴随着凄厉的喊叫,伏梦溪化为了灰烬。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我娘亲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在这里,我在进行魂炼,这一定是幻觉。”就在此时,东方雨的灵识开始引导自己,慢慢的是自己平静下来,胸中的那滚翻滚窒息的感觉也淡了下来,慢慢的幻象开始散去,而红光开始浮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