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族长也不由得露出激动之色,而其他人都已经完全沉静其中,只盼着族长快些把故事讲下去,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位道士就是来自蜀山,他本来就是蜀山上的修仙之人,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仙神境界。从我们这里看去周围的山都是无穷无尽,除了北面和南面的山可以看到山顶,其他的都高耸入云,终年积雪。书上说往北可以通向外面的世界,往南则是无穷无尽的山,那里的山没有尽头,而且越往南越是险恶,被称为群魔山。而蜀山就在群魔山的西北方向,也就在我们寨子的西边。书上还记载了上蜀山有一条蜀道,但蜀道在那雪山之上,而且蜀道艰险无比,凡人上去必将九死一生。蜀山剑派就在蜀山之上立派,那位道士就是蜀山剑派的人。传说蜀山剑派会在凡世收徒,但只有绝对资质的人有资格上蜀山,可以说得上万里挑一。”
东方雨心中一动,族长说的和小青告诉自己的几乎一样,心中不由得一动,蜀山是必然存在的,而且不同寻常,听族长继续道:“说来惭愧,当时我还自以为资质不错,而且年轻,幻想进入蜀山剑派修炼仙法。可是一直没见到蜀山上的仙人,后来实在耐不住了,于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要自己上蜀山寻找仙迹。没有告诉任何人,仗着年轻,一个人独自向着东边进发,从小在山里长大,行走的还算轻车熟路。可是越往前走,越来越高,寒气越来越重。眼见前面已经是漫天冰雪了,身上带的干粮也吃完了,而山好像没有尽头,拨开一层层的大雾,山坡一直向上延伸。说来幸运,我竟然在冰雪中遇到一株冰山雪莲,而且已经有百年年头了,于是靠着那株雪莲。饿了就生吃一点雪莲,渴了就直接啃一点冰块,开弓没有回头箭,也不顾前路有无尽头,只是一心向上爬。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看到了希望,突然间看到阳光穿过迷雾直直地射在脸上,咬着牙往上攀爬了几里,竟然豁然开朗。只见上面的山和雪山下的山都差不多,青山绿水,山连着山,唯有山的半腰缠绕着雪裙,就在自己脚下。那景象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说着深邃的眼神露出激动的色彩,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
“我竟然穿越了冰雪带,站在高处看下面,烟雾缭绕,仿若进入了仙境。也可以看到山顶了,心中一喜,以为自己可以到蜀山了,于是振奋了精神继续往上走,可是上面的山陡峭的多,远远望见山腰间有一条白色带子,心想那就是蜀道了。可是走近一看,心就凉了,只见那蜀道建在悬崖峭壁之上,下面是万丈深渊,渊下水声隆隆,震人心魄,不知那水是不是从天上留下来的,又不只是不是流向冥河。但是退下山去又心有不甘心,只能接着往上行去。”
说到这里,族长脸色有些苍白,显然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然而还没走到几步,一个不小心,脚一滑就摔下了万丈深渊,心中充满了不甘,可更多的是懊悔,明明是不可能上得了山的,却执意而为,最终闹得个命丧黄泉。临死前那一刻,念想中都是寨子里那些平凡而快乐的日子,真的很后悔,不舍自己的亲人,连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心里十分清楚,再不能幸免,看着下面湍急流水,怕是要把自己带入冥界了,只能闭着眼睛等死。然而,等我睁开眼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在急速上升,背上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心中一喜,知道遇到蜀山上的仙人了,不仅性命无忧,还真有可能梦想成真。可待到上了蜀道,那人把我重重的丢到一块大石板上,告诫我‘一介凡夫俗子妄想上仙山,实在是自寻死路,本来死不足惜的,可上天有好生之德,让老道碰到你了,算你命大。今天老道好人做到底,就送你下山吧,若如你不想,那你就在此地自身自灭吧。’我刚从鬼门关回来,心中想法大变,只要活着就好,哪里还敢有非分之想,只得求他送我下山。那老道倒也和善,送我下山之时,还说我资质很好,不过年纪太大,而且恰逢蜀山十年一次的收徒大会已经过去,我虽然心下惋惜,但也无可奈何,从此便绝了修仙之念。从那以后,老夫再未离开寨子。”
族长说完,脸上露出惋惜之色,而又夹杂着神往。而其他人都已经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离自己不远处竟有这样一座仙山,上面还住着仙人,这些年来,族长一直没有说出这个秘密。
雪山巍峨又如何,蜀道难比登天又如何,还有什么比仇人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更让人痛苦的呢。少年脸上一脸的坚毅,心中已经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就向蜀山进发。“这么容易就找到了上蜀山的路,也算是老天开眼了吧。只是若晴肯定舍不得我走,族长他们对我也都很好。”东方雨心中感想颇多,可能天意犹怜,此时空中竟飘起了蒙蒙细雨。只是不一会儿,蒙蒙细雨变成了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欧妮吓得躲在母亲怀里。这样的晚上,只有黑暗和恐惧,也许每个小孩都渴望有一个怀抱来抚慰自己的恐惧。东方雨也不担心误了行程,也许多留一天就可以和欧阳若晴多聚一天,不知为何,和欧阳若晴在一起,总会让自己有一种亲切感,那种让自己很安心的感觉。
可就在准备安心睡去的时候,突然间狗吠鸡鸣,到处一片惊慌,开始东方雨还以为是动物受了惊吓所以变得不安分。但是越来越不对劲,外面已经火光大盛。接着听到杀声震天,夹着风雨声与雷鸣。
东方雨跳了起来,鞋子也顾不得穿就冲出去看。只见族人都集中在一起与一群黑衣人厮杀起来。看黑衣人只是随意地挥剑,欧阳若晴的族人已经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上面还渗鲜红色液体。
东方雨已经惊呆了,过去的一幕幕在脑中闪过,只觉得头痛欲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天云山果然不会放过自己的,一定是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