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以为你不杀我们,我们蜀山就会对魔门心存感激。”清彤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更无法接受蜀山竟然被魔门主宰着生死的感觉。
“彩珠究竟在哪里?老夫说过,这次来和怔魔纷争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想再见彩珠一面,仅此而已。”那道人突然露出了沧桑的神色,伤感的说道。
“蜀山之上根本没有什么彩珠,就算有也不会跟你这样的魔头见面的。”清彤向来脾气火爆,一意认为这魔头不过是在折辱蜀山,说话自然不带好气。
那道人本来还好,一听这话,脸色一边:“你说什么,你说彩珠不愿意出来和我相见,你说的是真的么?”那道人又伤感变成了颓丧,竟把清彤的话理解成了,彩珠不愿出来和自己见面。
清彤万万没想到这道人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心中灵机一动道:“没错,彩珠她是不会来见你的,自古以来正魔不两立,彩珠她早就后悔认识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众人听到这话都露出了迷惑的神色,心中暗猜,难道那彩珠是清彤那一脉的前辈,他们那一脉向来深居简出,有这样以为前辈倒也合情合理。
此刻就连万琳也露出了不解之色,要说那些弟子入门时日尚且,不认识什么彩珠,可是自己已经在蜀山呆了近千年了,怎么也没听说又什么彩珠的人。
他们哪知道,清彤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将那道人打发了。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彩珠她也认为魔门是魔道么?难道她也不理解我么。”那道人脸上已经是极端的痛苦了,那种痛苦不可能是装出来的,洞虚期的修为,竟然还有这么痛苦的神色,真是令人费解。
“这样的痛苦,明明是那样深刻,可是为什么和我的痛苦不一样呢,我受过那么多得痛苦,为什么每一种都和这道人不一样呢?”东方雨哪里知道自己的痛苦源于仇恨,而那道人的痛苦是源于爱情,爱情之痛,是最痛最伤的,这种事情,年纪轻轻的东方雨又怎么明白,而蜀山众人也自是明白不了。
清彤眼见奏效,连忙朝着清远使眼色,清远毕竟是一门之掌,立刻就明白了清彤的用意,接着道:“没错,本来这事,彩珠前辈亲自交代,说如果有魔门的一个拿着一件葫芦仙宝的人来找她,就说蜀山不存在什么彩珠。”
“那么你们为何说蜀山上没有彩珠?”那道人突然露出了狂煞的神态,显然每关于彩珠的一点一滴都强烈地刺激着那道人的神经。
清彤接着道:“只不过事情太久了,也没什么人来找彩珠前辈,而彩珠前辈极少露面,众弟子是以不认识,而我和师兄又都答应了彩珠前辈不把她得事告诉别人。”
“彩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绝情,没想到你竟然这样不顾我的感受,你难道已经忘记了我们以往的点点滴滴了吗?你甚至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了吗?”那道人自言自语,状若疯狂,甚至脚步都有些踉跄,要不是那白衣女孩扶住了,恐怕就要跌坐在大殿上。
东方雨眼见刚才还英雄气概的道人,此刻失魂落魄就像是被父母抛弃的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心中不忍,欧阳若晴早就流出了眼泪,心中感动的稀里哗啦。
“老爷爷,你不要难过了,或许只是彩珠已经死了,所以采没法来见你了。”欧阳若晴此话一出,大殿中一片惊异,这小姑娘还真是天真可爱多愁善感。
那道人望了欧阳若晴一眼,眼见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眼角还梨花带泪,和千年前的彩珠何其相似,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善良,一样的为别人的故事哭泣流泪。那道人更加感觉到心中的悲凉,彩珠一定死了吧,要不然绝不会不出来见我的,那道人更相信彩珠已经死了。
“没错,彩珠前辈她或许已经与世长辞了,毕竟我们都很多年没见到她了。”清远连忙道,只要能把这疯子魔头赶出蜀山,怎么编排那彩珠都行了。
那道人却不理会清远,而是想着欧阳若晴道:“小姑娘,你怎么说彩珠她死了呢?要知道修道的人可没那么容易死。”
“因为老爷爷你对她那么好,如果她没死的话一定会出来见你的。”欧阳若晴擦了擦哭红的双眼。
“哦,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那道人心中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相信彩珠已经死了,也不愿意相信彩珠不愿意出来见他。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对她真的很好,如果我是她的话,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来见你的。”欧阳若晴理所当然的说道,甚至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东方雨一样,只不过东方雨没注意到。
欧阳若晴此话一出口,众人都一愣一愣的,可偏偏那道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这句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那道人断然不会相信,可是眼前的小姑娘和当年的彩珠何其相似,那道人甚至有种感觉,这小姑娘这样想,彩珠也一定会这样想。
东方雨却有些不解,这道人真是奇怪,明明对彩珠情深似海,但是听说彩珠不愿意见他,就一副失魂落魄,肝肠寸断的神色,此刻听了彩珠死了的消息,反而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
“彩珠,你当真已经先我而去了吗?难道我见你最后一面的福气都没有吗?”道人双眼沁出了眼泪,没人会相信活了千年洞虚期的高手会落泪,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下。
“如果魔门中人都像这样,那么他们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吗,他们真的都是万恶不赦之徒吗。”东方雨心中不由升起了疑惑。
大殿中人都认为这道人一定已经心灰意冷,心中都不由松了口气,这样看来,这道人或许伤心一阵就会自行下山去了。那样蜀山这次劫难也就消除了。
欧阳若晴见那道人露出凄恻的神色,心中不忍,安慰道:“或许不是她没死,而是去了别的地方,不知道你来蜀山找她。”那白衣女孩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多事的女孩,心中暗道:“难道正道也有善良的人么?或许师父心中的那个人就是这样的善良吧。”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众人见欧阳若晴这样说,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才让那道人死了心,这要是那道人不死心,非要找那莫名的彩珠可怎是好,就算此刻不找,万一他时不时来一趟蜀山,蜀山中又怎么有人能抵得住,那蜀山还不成了魔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置蜀山的威严于何地,还不被别的门派笑话死。
“晴儿真是心地善良,不过那老头的确可怜。”东方雨暗中下了决心,自己一定要守护晴儿一生一世,不让她受到委屈,再不让她受到伤害。
“你是说彩珠她除外游历了吗?”那道人本来何等的修为何等的机智,但终究心中为情痴苦,早已大乱,反而把欧阳若晴这个一事无知的小姑娘当成了救命稻草。
“也不是不可能啊,你想啊,要是她在这山上等了你一千年,却没等到你,当然会很闷,那外出散散心也很正常啊。”欧阳若晴已经开始想象彩珠的悲苦了,她和他本来倾心相恋,可是由于一正一魔,他千年苦修是为了找她,而她在山上苦等千年却不见他出现。
那道人本来爱极了彩珠,原以为她在蜀山,所以宁愿相信她死了也不愿意相信她会对自己一点都不眷恋,但如果她还活着,而且还一直等着自己,那当然是更好地结局,谁都愿意相信美好的未来而不会相信绝望的现实。
那道人甚至已经开始想象某年某月某日,某天涯海角,“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共诉离情别意。
“师妹她的确死了。”一声带着无限惆怅,带着若有若无的伤感的声音,突然飘荡在上空。来着竟然是彩珠的师兄,到底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