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显得非常的柔和,龙息村如襁褓中的婴儿似的,被柔和的晨光给包裹了起来,显得特别宁静。
王小虎今天起的有点晚,匆匆吃罢早饭,就朝村里的狗子家走去,狗子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以前是村里有名的猎人,村里的人都管他叫猎狗。龙息村后山的树林中有许多野生动物,如山鸡、野猪、松鼠、野兔……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动物,也栖息在后山的树林中。狗子经常到后山打猎物,打多了就拿出一部分,分给村里的人使用,剩下的除了自己吃以外,就拿到城里换点钱,买一些生活用具。狗子膝下无子,自从他的老伴红英去世后,就在也没有见他到后山打过猎,村里人从此也没有在吃到过,狗子打到过的东西。村子有些好奇和馋嘴的问他,为什么不去打猎了,他总是呵呵一笑说自己老了,没有那个能力了。其实狗子壮实的很,但是狗子不想说,村里那些好奇馋嘴的也就不在问了,毕竟小村里的新鲜事天天都有,好奇心怎么也满足不了得。
王小虎来到狗子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扯起嗓子喊道。“狗子叔在家吗?”
“在家呢?谁啊!进来吧!”屋里传来略带苍老深沉的话语。
王小虎听到那深沉的话语,浑身觉得有点不自在,但是还是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王小虎走进狗子的房间心里直突突。为啥呢?因为狗子的屋里实在太黑了,要不是有阳光射进来,王小虎还以为自己掉进了黑洞呢?王小虎壮着胆子开口问道。“狗子叔你屋咋这么黑呢?俺咋看不到你呢?”
“是小虎啊!俺又不会隐身,这么大一个人你咋就看不到呢?”
王小虎循声望去终于在灶坑那里瞅见了狗子,这一瞅差点没把王小虎吓死。狗子蹲在灶坑那里,脸上漆黑,猛一看就像画上画的,那索命小鬼似的,王小虎两条腿不听话的抖动着,声音有点颤抖的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小兔崽子,大白天哪来的鬼,消遣你狗子叔呢?”狗子闷声说道。
王小虎有点埋怨的问道。“那你把脸弄那么黑干嘛!会吓死人的。”
狗子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伤感的说道。“哎!人老了眼神不怎么好使了,这不想扒一下灶坑的灰,没看清一不留神弄了一脸。”
王小虎听狗子说完,看了眼年迈的狗子有点同情的说道。“狗子叔你起来我给你扒。”
狗子呵呵笑着说道。“不用了,这把老骨头在不活动一下,就要锈住了。今天来找你狗子叔有事吧!没事你可不常来你叔家的。”
王小虎听狗子说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点尴尬的说道。“俺想借你打猎的弓用用。”
狗子听王小虎说完,原本笑呵呵的脸立刻阴沉下来,冰冷的问道。“你借弓去干什么。”
王小虎听到狗子那冰冷的话语,不禁吓了一跳,有点不自然的说道。“俺……俺想去后山打点猎物,还有几天翠莲就要嫁人了,俺想给她送点东西。”
狗子听王小虎说完,阴沉的脸渐渐缓和下来,带着一丝劝说的语气说道。“还是别去了,后山那地方不干净有点邪门。”
王小虎心想一定是不想借我,用谎话来骗我吧!王小虎没有点破只是好奇的问道。“怎么了狗子叔,后山怎么不干净了,哪里邪门,我怎么没听村里的人提起过。”
狗子怎么会不知道小虎那点心思,于是开口说道。“你知道你狗子叔为什么不去后山打猎了吗?”
王小虎心想我哪能知道,你又没告诉过我,但是还是好奇的问道。“俺不知道啊!狗子叔你和俺说说呗。”
狗子放下了手中的扒灰耙,掏出老烟杆子,捏了把烟丝点燃,深吸了两口缓缓的说道。“这事还要从十年前说起,以前俺喜欢打猎,经常跑到后山去打猎,所以村里的人都管俺叫猎狗。我记得那天天气挺好,你婶子说馋肉了,于是俺就背上弓,想去打点山鸡或野兔让你婶子改改善。俺到了后山不一会的功夫就打了两只山鸡,当时俺高兴的提着山鸡正想下山的时候,突然从林子里跑出一头野猪,当时俺心想,今天的运气还真不错,还让俺碰上大家伙了,于是俺就追着野猪打,没成想那野猪跟成了精似的,放了好几箭才打中它一条腿。”说道这里狗子不再说了,只是一个劲的抽着闷烟。
王小虎正听着来劲呢?狗子却突然不说了。王小虎心想,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受吗?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狗子叔你倒是全说完啊!你说一半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受吗?后来怎么样了,狗子叔接着说啊!”
狗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有点伤感的说道。“这件事我就和你红英婶子说起过,可是你婶子听完之后不久就去世了,你还是别听了。”
王小虎听狗子说完,吓得脸色苍白,有点结巴的问道。“狗……狗子叔,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狗子有点不满的说道。“你狗子叔是开这种玩笑的人吗?当然是真的了。”
“完了……完了……。”王小虎失神的嘀咕道。
狗子听着王小虎不停嘀咕的话语和失神落魄的模样,知道肯定是自己的话语吓到他了,于是有点歉疚的说道。“小虎你叔不是没在和你说吗?你不会有事的。”
听到狗子的话,王小虎有点不置信的问道。“真……真的吗?”
狗子看着失魂落魄的王小虎呵呵一笑,接着说道。“看你这点出息,咋能吓成这样呢?”
王小虎心想害怕个球啊!自己这条命反正也是捡来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吗?于是接着狗子的话说道。“谁说俺害怕了俺不怕,狗子叔你都给俺讲完吧!要不俺不被吓死,俺也会被憋死的。”
狗子听王小虎说完顿了顿,有点不放心的问道。“这件事俺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起过,你可得答应俺,你听完不能跟别人瞎咧咧。”
王小虎拍着胸脯保证道。“狗子叔你放心吧!俺小虎不是那长舌头的人。”
狗子听王小虎说完,接着说道。“中,俺就都给你讲完。”狗子又深吸了一口烟缓缓的讲道。“后来俺就追着那野猪跑,结果野猪跑进了一个山洞,俺也跟着走了进去,那山洞好大,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进去后俺就在也没看到过野猪,也没听到过野猪的叫声。当时俺真的有点害怕了,于是也不追那野猪了,掉头就往回走,想赶紧出去这阴森森的山洞,由于洞里太黑,俺不小心被根东西绊倒了,于是俺就顺手拿起了那根绊倒俺的东西,搁在手里一摸像是根棍子,俺就拄着那根棍子慢慢的朝洞口走去,到了山洞外,俺才看清手里的东西,你知道俺摸到的是什么东西吗?”说到这里狗子原本漆黑的脸变得有点苍白起来。
王小虎听到这里不自然的想起鬼魂怪物来,心中有点紧张的看了眼狗子,看到狗子原本漆黑的脸居然变得有点苍白,王小虎更加的害怕了,有点颤抖的问道。“是……是什么。”
狗子结巴的说道。“是一根阴森森的白骨。”
王小虎听完吓得打了个机灵,有点紧张的问道。“是……是人的,还……还是动物的。”
狗子有点颤抖的说道。“俺……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的。”
王小虎听狗子说完,心想只要不是人的就行,说不定是动物留下的呢?于是王小虎接着问道。“狗子叔那后来呢?”
狗子稳稳神接着说道。“当时俺被吓得不轻,把白骨一扔,就想快点下山。当俺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你猜俺又看到什么了。”
王小虎有点好奇的问道。“狗子叔你又看到什么了。”
狗子有点不自然的说道。“俺又看到俺追的那头野猪了。”
王小虎听完吓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点自我安慰的问道。“也……也许是另一头也说不定。”
“俺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俺仔细一瞅,可把俺吓了一跳,之前让俺追的那头野猪,俺在它腿上射了一箭,可是半山腰那头野猪的腿上也挂着一支箭,当时俺真被吓坏了,于是拼命的朝山下奔去,俺跑到山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黑了,当俺看到村里的灯火的时候,俺那悬着的心才安稳下来,俺当时回头就往后一瞅,这一瞅差点把俺魂给吓没了,被俺追的那头猪正跟在俺身后,用血红的眼睛瞪着俺呢?俺当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点,回过头拼命地往家跑,跑回家把门插死,俺那颤抖的心才终于安稳下来。”当时你婶子问俺“狗子你打的肉呢?”俺当时吓得没命的跑,肉早就不知道丢到那里了,可是俺遇到的那件事,俺不敢和你婶子说,她胆小俺害怕她被吓着,可是架不住你婶子的软磨硬泡,俺就一五一十的都和你婶子说了,结果你婶子听完没几天就过世了。”
“哎!”说完狗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像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王小虎听狗子说完,心中也不那么害怕了。王小虎心想“我看红英婶子八成是被狗子叔吓死的,俺听了吓得魂都快没了。更别说胆小的红英婶了。”王小虎重新拾起了信心对狗子说道。“狗子叔俺不怕,你就把你的弓借俺用用呗!”
狗子有点不置信的问道。“怎么你小子还要去后山。”
王小虎重重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是的叔,你也知道俺从小无父无母,是村里的人把俺养大的,在说俺和翠莲不但从小一起长大,她一家人对俺也是很照顾,如今翠莲要出嫁,俺要不送她点东西,那翠莲叫了这么多年的小虎哥不是白叫了吗?”王小虎说道这里缓了口气接着说道。“狗子叔你也知道俺什么也没有,就是住的那间茅草屋,还是村上的,俺不上山打点东西那什么送给翠莲啊!”
狗子听王小虎说完高兴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一脸担忧的说道。“你娃能知恩图报,你狗子叔很高兴,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王小虎听狗子说完,心里一阵阵温暖从心房流过,有点激动的说道。“谢谢你狗子叔。你把弓借俺吧!俺就在山外面打,不到里面去。”
“哎!好吧!俺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是铁了心了,今天你狗子叔要是不借给你,你还不唠叨死你狗子叔啊!俺给你拿去。”
王小虎赶紧上前,小心的扶起蹲在灶坑的狗子,关心的说道。“叔……叔你慢点。”
狗子呵呵一笑,有点欣慰的说道。“你小子真长大了,在这等我会,我去里屋给你拿去。”说完狗子朝里屋走去。
“小虎你过来。”
在外屋的王小虎听到狗子的喊声,赶紧答道。“哎……!来了。”王小虎走进里屋轻声的问道。“叔……什么事。”
“给……这是打猎的弓,这是箭壶,里面的箭支不多了,你小子省着点用。”狗子嘱咐道。
“狗子叔俺知道了。”王小虎赶紧说道。
“嗯,快去吧!打猎的时候小心点。”狗子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嘱咐道。
“谢谢狗子叔了,那俺走了。”王小虎背上弓,跨上箭壶像外走去。
王小虎从狗子家出来,抬头一看天,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不禁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时间过的还真快啊!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晌午了,看来今天是去不成了,明天起个早再去吧!”
“吆……我说小虎这大热天的你背着个弓干什么去。”
“呀……是绣花婶啊!我这不心思去后山打点野味吃吗?绣花婶又给俺木匠叔洗衣服去呢?”王小虎抬头一看原来是木匠的媳妇吴绣花,于是搭腔说道。
吴绣花答道“是呀!给你木匠叔去洗衣服去。”说完看了眼王小虎接着说道。“喝……小虎真长能耐了,什么时候学会打猎了,你绣花婶咋不知道呢?”吴绣花又带着调侃的语气打趣说道。
王小虎听完嘿嘿一笑,玩笑似的说道。“绣花婶你咋能知道呢?你天天就知道给俺木匠叔暖和被窝了。”
“你个兔崽子,没大没小的开你婶子玩笑呢?”吴绣花数落着正笑呵呵的王小虎。
“呵呵。绣花婶俺哪敢开你玩笑哩,俺这不是实话实说吗?”王小虎岔开话题询问道。“俺木匠叔干什么去了。”
“哎!你木匠叔被村东头刘昊家叫去了,这不他那儿子要结婚吗?请你木匠叔去给他家打家具去了。”吴绣花不以为意的说道。
王小虎一听心情立刻变得沉闷起来,有点心不在焉的说道。“噢!绣花婶那俺回去了。”
吴绣花一看王小虎那表情,细细一心思,才想起来,刘昊的儿子刘磊要娶的正是从小和王小虎一起长大的薛翠莲。
其实小虎和翠莲俩人蛮般配的,只可惜小虎是个孤儿,有没有什么本事,吴绣花在心里想道,不禁为小虎觉得有点可惜,看着起步要走的王小虎,吴绣花开口喊道。“小虎你等等。”
王小虎停下要迈出的步子,一脸忧郁的问道。“绣花婶还有什么事啊!”
“你去后山打猎,如果打的多的时候,别忘记给你绣花婶送点,你绣花婶好久没有吃到肉了。”吴绣花一脸向往的说道,说完还不停的吧嗒着小嘴。
王小虎看着吴绣花那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原本一脸的忧郁也消失不见。
“你个小兔崽子笑话你绣花婶呢?”吴绣花冲着王小话咧咧道。
王小虎一本正经的说道。“绣花婶俺那是在笑话你,到时候俺一定打只山鸡给你送去,让你好好补补。”
听王小虎说完,吴绣花咧着嘴,笑呵呵的说道。“那你绣花婶可等着呢?”
“俺给你送鸡那可不是白送的,俺可是有条件的。”王小虎接着说道。
吴绣花听完有点不满的说道。“啥条件。给你绣花婶说说。”
“你和俺木匠叔努努力生个女娃,养大给俺当婆娘中不。”王小虎说完哈哈大笑着,撒开丫子赶紧跑了。
“你个狗日的小虎,给老娘回来,你看老娘我不抽死你。”吴绣花扯着嗓子怒骂道。
王小虎那还听得见,人早就跑的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