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阳湖方圆数百里,湖面碧波如洗,鸥鹭齐飞,浓浓的水气一年四季笼罩着整个洞阳湖,烈日下的湖面不断地反射着阳光,就如一面光洁的镜子,偶见数只渔船荡舟湖面,却只在岸边划过,从没有敢进入湖心的。
薛峰已经打听到曾家近几年将整个洞阳湖据为己有,栖身湖心,变得愈加神秘起来,以前常到此处打鱼的渔民再也不敢深入洞阳湖去,因为深入湖心的渔民很少有回来的。
天又渐渐黑了下来,湖面上的水汽似乎也化为了一只只黑色的怪兽,在湖面上不断地游弋。薛峰已经来到洞阳湖畔两天了,可依然没有发现曾家人出入,如此大的湖面在对曾家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可不敢乱闯,如果再碰到一只孙家银狮那种怪兽,只怕就没有上次那么好运了。
浓浓的乌云在黑夜的掩护下尽情地肆虐着,好像要吞噬掉世间的一切,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渔民们早就回家睡觉去了。可就在这深深的夜里,薛峰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急忙将意念之力探出去,薛峰发现了一行七人正加快步子向湖边赶去。
而这七人中,竟有三人的气息薛峰都极为熟悉,其中两正是薛峰在珠雨峰上碰到的曾无天和曾云雷,而第三股熟悉的气息竟是祝月明,薛峰曾在阳城远远地看到过祝月明,因为那时他帮助江雪痛斥一群小兵,薛峰虽然跟他交往不深却印象极为深刻。其他几人从能量属性上判断则很有能属于水系。
薛峰眉头微皱,心中暗道:祝家人难道也与曾家搅在一起了?这样想着,薛峰悄悄地从茅屋内飘身而出,融身夜色之中缓缓地向湖面靠去。薛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来可以深入曾府,二来,也可以探听一下曾家和祝家的关系。
曾家一行七人悄无声息地上了一艘大船,船头亮起一盏灯,那船也不在岸边停留,如离弦之箭飞也似地向湖心划去。薛峰藏在水底,以意念之力紧紧地锁定那艘船,远远地跟着。
一直呆在船舱内的曾无天突然毫无征兆地来到了船尾,瞪着水底看了半晌,似是发现了什么,还不时拿意念之力从水底扫过。不过此时薛峰的意念之力在四大神器的孕养之下已远超曾无天。虽然曾无天也纵横江湖多年,对危险的感知也极为灵敏,但想准确发现薛峰的位置,却也不可能。
“三爷爷,怎么了?”曾云雷悄悄出现在曾无天身后轻轻地问。
曾无天自嘲一声道:“可能是我多虑了,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曾云雷不以为然地说:“管他是谁,进了我们冰府,准让他有去无回。”
曾无天回过身,在曾云雷肩头轻拍了两下说:“回去吧!此次抓住祝月明对我曾家极为重要,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说完,二人一起向船舱内走去。
水底的薛峰听了二人的话,心头略慰:看来祝家还没堕落到与曾家为伍。
不多久,薛峰发现那艘船停了下来,船停的地方是一个小岛,岛上苍翠的林木四处可见,大片的灯光将岛中心映得如白昼般通亮,远远看去,就如同洞阳湖上的一颗夜明珠,在那灯光笼罩的范围内,薛峰竟然看到了一排排的楼房,而那些楼房大多是由冰块砌成。
薛峰倒吸一口冷气:这曾家人也太过奢侈,这得花费多少水系能量才能凝成如此建筑?正在薛峰暗自惊叹的时候,六个曾家人围着祝月明缓缓从船舱内走了出来。
薛峰屏住体内能量,缓缓从水底浮近水面。已经上岸的曾无天突然站住了脚步,对同行几人吩咐道:“你们先回去。”说完,竟自缓缓回身,向水边走来。
薛峰心头一阵冷笑,暗道:你知道有人跟来了又怎么样?夜郎自大的家伙。这样想着,薛峰突然间调动了曾无天周围的各系能量,一个无形的五行囚笼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曾无天身边。
作为一个尊者境界的修者,在这片大陆上已经属于顶尖的存在了,曾无天万万没想到跟着自己来到冰府的,修为竟在自己之上,再加上薛峰是蓄势良久的偷袭,曾无天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
将曾无天困住,薛峰不敢大意,作为一个尊者级别的修者,又临近湖边,曾无天随时都有可能脱困而出。薛峰左手急挥,手腕上的小龙划过一道流光,瞬间来到曾无天身前,身形也变为十米长短,小龙挥动近一米大小的龙爪,一把抓过曾无天的脑袋,就如拎一个小白鼠般瞬间又回到薛峰身前。
薛峰右手提着曾无天,不敢在水面停留,忙潜入水中。
曾无天一进入洞阳湖,就如蛟龙如水,仅眨眼的功夫就破开了薛峰的五行囚笼,可曾无天却发现了更大的麻烦,自己的两只手腕和脚腕被在身后紧紧地拴在一起,头还被一只庞大的龙爪抓着,那龙爪尖利的指尖刚好抵在他的脖子上,脑袋就如同装在一只笼子里般。身上各处大穴也早被薛峰封住,别说是挣脱束缚,就是想动一下都免不了一番疼痛折磨。
那曾无天倒也硬气,没看到薛峰的脸,却冷笑着威胁道:“这里是曾府地界,我是曾无天,这样对我,恐怕对阁下不会有什么好处吧?”
薛峰哈哈一阵冷笑,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曾无天身前,玩味地盯着曾无天道:“你觉得我会怕你们曾府?”
曾无天在他认出薛峰这张脸时,脸立马就变成了绿色,嘴唇轻轻地抖着,脸部肌肉一阵抽搐。狠狠地吞咽了两口吐沫平抑了一下情绪道:“论起辈份,我还是薛贤侄的长辈,我们又同属五大世家,不知道薛贤侄此举为何?”
薛峰真想找个桶吐上八大碗,这个曾无天脸皮换得真够快,脸皮也真够厚,真要算起辈份,只怕他是跟自己的爷爷是一个辈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