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狼在寒光的带领下,几乎五分钟改变一次方向,有时甚至换方向往回走,按寒光的思维,这是在扰乱那些想追踪他们人的视线。
行走的一天,半夜,他们终于停了下来,急行军般的在丛林中奔跑,让地狱狼的少年们体力近乎透支,他们无力的倒在地上,吃着食物喝着水。
休息片刻,极其熟练的开始清理地盘,搭建帐篷,喷洒驱蚊剂、驱虫剂,布置陷阱,换岗放哨,俨然一个小型部队。
第一个帐篷搭建完,罗风被安放在里面,几人轮流把守,神色兴奋而自豪,被安排来保护罗风帐篷的人都是地狱狼中身手最高的人,对于这个将他们解救并给了他们希望的人,地狱狼的所有人都极其尊敬罗风。
他们知道若不是罗风,他们现在还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中,备受折磨。所以尽管现在他们吃着丰盛的佳肴,各种营养品,仍然毫不松懈的训练,他们知道现在还不够强大,他们都想追着那个希望走下去。
罗风体内的气几乎全都消失,算是半个活死人,但罗风自己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意识一片漆黑,身体无处不痛,朦胧间,胸前似乎有一道微弱的气正在涌入自己的体内。还有一股清凉的感觉在涌入自己的体内。
没有时间去思索自己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罗风使用仅有的一丝微弱的意念控制着正在涌入体内的气,气很少,虽然同样不容易,但控制起来方面很多,罗风知道这是自己的气,但这些气却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些气像是发生了某些变化。
黑暗中,始皇玉玺环绕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气流,这些气流一丝丝的涌入罗风的体内,气,是生命的碎片,本是无色透明的,而从始皇玉玺中流出的气却带着淡淡的翡翠色,这一切都无人得知。
罗风微弱的呼吸渐渐变的绵长幽沉,心跳的声音也越发有力,翡翠色的气在罗风的体内流动,慢慢隐藏潜伏起来,似乎从未出现。
七日的时间,地狱狼少年换了七个地方,而昏迷了七天七夜的罗风丝毫没有要醒来的征兆,若不是罗风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地狱狼早耐不住将罗风送到医院。
这一日,地狱狼再次找到一条清澈的溪流,比以前的溪流宽阔许多,他们决定暂时在这里驻扎,一个个做饭的家伙再次摆出来,他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吃到热气腾腾的菜肴,一个个干劲十足。
夜晚很快降临,地狱狼少年除了放哨的人,陆续开始休息。
“你说头什么时候能醒来?这都一个星期了,饭菜和水都喂不进去,若是一般人早已一命呜呼了。”站在罗风帐篷外的少年说道。
“头是一般人吗?那日的场景你又不是没看到?你的乌鸦嘴别乱说。我猜头是在练什么绝世神功?”另一个少年瞪了他一眼,崇敬的说道,想起那日罗风身上爆发出的强大气流,他就激动不已。
“我当然知道头不是一般人。”此人不甘飞反驳道:“还绝世神功?我看你是这两天神经错乱,不过我怎么感觉头身上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你也感觉到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这几日,头身上传来的气势让我有一种臣服的冲动?现在头还是昏迷中,若是头清醒,这种压迫感你说有多大?”此人心有余悸的数的说道。
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如果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觉可能是错觉,而两个人同时出现这种感觉,那就不寻常了。
二人齐齐将目光停留在罗风的身上,豁然间,他们看到罗风的身上隐约间出现一层若有若无的翡翠色光华,当他们再次定眼望去时,刚才的翡翠色光华已经消失,二人再次相视一望,有了先前的那种感觉,他们毫不怀疑刚才的一幕是真的。
昏迷的罗风突然感觉胸口像是被巨石撞击,巨大的疼痛瞬间涌遍全身,罗风再次恢复了知觉,动了动手指,吃力的翻了翻眼皮,就在罗风睁眼的瞬间,两道翡翠色的光芒奔射而出,如同两道电芒。
看守罗风的两人心头一跳,看着罗风说不出话,罗风的双眼散发着翡翠色的光芒,在这漆黑的荒野中格外的妖异。
罗风吃力的坐起身,晃了晃沉重的头,虚眯着眼睛,问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眼睛,头,你的眼睛。”一人紧张的指着罗风的眼睛,声音不自然的说道。
罗风皱了皱眉,自己的眼睛难道有问题?他四处望了望,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见,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晰的场景。
目光穿过帐篷的入口,远处的树藤,残肢,甚至粗壮古树上皴裂的树皮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视力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好?几乎比得上望远镜了。”罗风奇怪的摇了摇头,淙淙的流水依旧平和,罗风看到了溪水中月亮的倒影,急忙抬头向夜空望去,一轮皎洁的弯月悬挂在夜幕上,周围星光点点。
“现在是晚上?”罗风脸色怪异的看着帐篷外的两人。
“是啊,当然是晚上。”二人更加疑惑的看着罗风。
“晚上。”罗风的心中掀起了巨浪,自己在晚上怎么会看到黑暗中的一切,若是在白日罗风还可以勉强接受,但若是晚上那就太不寻常了。
“如此说来,自己的眼睛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罗风想起自己刚醒来时,看守的两人惊异的神情。
“镜子,你们这里有镜子吗?”罗风想看一看自己的眼睛究竟怎么了。
“镜子?我想想。”一人努力回忆着他们这里是否有镜子:“哦,我想起来了,我们这里好像有一个镜子,我去找找看。”说完一溜烟跑出去。
“你们这里只有一个镜子?”罗风疑惑的看着剩下的一人:“那你们平时梳洗都照什么?”
“溪水啊,头,你不知道,这里的溪水很干净,清洗的时候还可以当镜子使用,既方便又节省时间,一举两得。”此人一脸得意的说道。
罗风觉得自己的额头冒汗了,等他们的杀气消融的差不多,得尽快将他们融入到都市中,给他们请老师,教他们学习,在这样下去,他们绝对有成为原始人的可能。
接过镜子,罗风的嘴角狠狠的一缩,这哪里是镜子,只有掌心一半的大小,更可气的是,镜面早已被刮花,完全无法照出人影,就是这丁点大小的刮花镜片还碎成几块,被他们使用树胶粘在一起。
“这就是你说的镜子?”罗风感觉自己像是在拿着一块石片。
“是啊,我跑了好几个帐篷才找到的,唯一的一块,若不是我说头您醒过来,要用镜子,他们还不给我呢?叫骂着我打扰他们睡觉,他们现在也赶过来了。”此人如实说道。
饶是罗风心理素质超高,也有些招架不住,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站起身道:“我还是使用溪水吧。”说着将‘镜子’塞到此人的手中,走出帐篷。
“头的适应能力还真快,我刚说我们平时都使用溪水,头就进入状态了。”他看着罗风的背影,赞叹道。
刚刚走至帐篷外的罗风,听到了这句颇为强大的赞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心中暗道:“必须尽快将他们带出丛林,否则我怕请来教他们的老师会崩溃的。”
罗风蹲在溪水旁,惊骇的看着水中的一幕,自己的双眼放射着两道翡翠色的光芒,黑白相间的眼球中心竟然出现了一个翡翠色的原点。
“怎么会这样?”罗风努力回忆着自己修行气念的场景,但思来想去也和眼睛挂不上钩,更不要说着翡翠色的光芒。
罗风想起自己的气念突然暴走,而自己并没有如愿控制它,按理说自己现在的气应该消耗殆尽,自己现在已经死去。
脑海中浮现气念暴走的一幕,罗风记得自己在意识昏迷前,胸口传出一阵古怪的波动,罗风慢慢低下头,胸前是那个神秘的始皇玉玺,紧紧的握紧始皇玉玺,感受着它和自己一样的温度,暗道:“是你救了我吗?”
始皇玉玺似乎听懂了罗风的话,微微闪烁了一下翡翠色的光芒,罗风淡淡一笑:“还真是一个灵物。”罗风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气,调解者呼吸,意念控制着毛孔中流散出来的气,很快这些气依照罗风的意念环绕在体表。
感受着流动在自己体表的气念,罗风满足的一笑:“自己终于掌握这种力量了,虽然是刚刚开始,早晚我会完全掌握这种力量。现在就来感受一下气念的力量。”
罗风引导气念汇聚在自己的手中,因为是首次施展,罗风格外的小心,使用的量也极少。
蓄意累积到极点,罗风猛然睁开双眼:“出。”一道细细的气念在罗风罗风手的瞬间,顿时狂暴起来,一股狂野不羁,目空一切、君临天下的气势从那道细丝般的气念中涌出,而罗风自己的意念被这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冲撞出来,身体一震,跌坐在地上,那细丝般的一点气念脱离了罗风的控制,瞬间摧毁了方圆十米内的所有一切。
罗风被这股余波震飞,惊骇而又沉重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自己仅仅使用了一点点的气念,不可能会产生如此巨大的破坏力,更让罗风惊骇的是,这股气念在脱离自己的身体时,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气势,这完全不符常理,气念是自己的生命气息,应该完全和自己的性格意志相同,绝对不可能出现排斥主体的现象。
罗风的脑海中想着刚才气念中猛然出现的,君临天下的帝皇气势,突然想到自己胸前的始皇玉玺,这个伴随着始皇征战天下,战无不胜的帝皇之印。
“难道自己的气被始皇玉玺改变了?”罗风盯着自己胸前的始皇玉玺,神情变化不定。
这种事情从气念出现至今还从未出现过,每个人体内的气,都是与众不同的,气念内蕴含的气势便是一个人的性格和意志的外在体现,外物也不可能改变人的生命气息,因为世界上绝对不可能存在两个性格意志相同的人。
而这种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意外的出现在自己的身上,罗风隐约间明白,那股君临天下的帝皇之气是始皇身上所体现的意志,一统天下的气势和成就全无古人的功绩的决心。
罗风站起身,有些无奈:“如果自己想控制这股气念,必须拥有着与之相同的意念和决心。”罗风摇摇头,看来这次气念的改变是好是坏还难说。
罗风思索这些的时候,却忘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股君临天下的气念在他的体内却是那样的安静,而这些已经被始皇玉玺改变的气,将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甚至改变罗风的性格和气势。
“头,怎么回事?”地狱狼六十几人全都跑了过来,刚才的动静那么大,早已惊动了他们。
“没事,刚才我检验了一下修行的效果,没有控制好力度,都回去休息。”罗风微微一笑,翡翠色的目光扫过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在罗风的身上他们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这种看不见的气势让他们心惊,这在以前是没有的。而罗风眼睛中闪烁的翡翠色光芒,更让他们敬畏,似乎自己的一切在这双眼睛下都是透明的。
“都回去,明天还要训练,高负荷的训练必须有足够的睡眠保证。”罗风摆摆手,众人只能压住心头的疑问陆续离开。
寂静的溪水旁只剩下罗风一人,罗风知道自己现在的首要事情是想办法控制自己眼中的翡翠色光芒,否则出去肯定被人当成妖怪,甚至有可能成为小白鼠。
罗风盘腿坐在溪水旁,他知道眼中的翡翠色光芒一定和始皇玉玺改变的气有关,罗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再次融入到对自己变异气念的感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