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并没有熄火,胖子下车敲了下门,不一会门打开了,胖子又返身上车把车直接开进院子,这时才停车熄火。大门在身后被重新关上,周进不由得心头一沉,有一种后路被断的忧虑堆积心头,于此同时他注意到把门关上的是一个瘦小的身影。
周进跟着他们下了车,看上去眼前的建筑是个废弃的厂房,黑洞洞的,还没等周进看个真切,瘦高个就对他说:“过来!”
周进便跟着他和胖子朝里面走去,从敞开的大门进入,里面看起来仿佛是个车间,空荡开阔,在左手边一排有几间房间,其中一间里面亮着灯光,但不是很明亮。
胖子和瘦高个领着周进正是朝着亮灯的房间走,周进暗自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我的话你没听懂?”那个熟悉而又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周进顺着声音去看,一个黑影斜靠在一张桌子上,由于室内的灯光是一盏台灯发出的,光线被压得很低,这样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部表情,可他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正把玩着一把铮亮的匕首,在灯光映衬下格外显眼。
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上次拿这把匕首在自己的眼睛上比划的家伙,周进想到这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难道他正准备用这个刀子割掉韩冰的手指头?容不得多想,周进不答反问道:“我朋友呢?”
“少他妈的废话,我大哥问你话呢!”胖子叫嚣着。
周进非常担心韩冰,于是继续坚持自己的主张:“我要见见我的朋友!”
胖子正要咆哮,黑衣人却显得很淡定,他举起手作出一个STOP的动作,像极了交警示意停车的动作,干净利落,胖子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似乎吐沫都已经飞迸而出了,可声音却被切掉了,胖子嘴巴收势不住还撇着嘴做着缓冲动作。
黑衣人唰的把他把玩着的匕首收了起来,揣进兜里,走到墙壁处拉开一扇门,原来由于光线黑暗周进没有注意到还有个房间,门被打开,周进一眼看到韩冰躺在里面一张床上悄无声息。
“韩冰!你们把他怎么了?”周进着急地叫道,周进欲上前查看,却被一左一右的胖子和瘦高个拉住胳膊,周进感觉到腰上被顶了个硬物,硬物几乎要穿破他的皮肤,应该是胖子手中握着匕首,周进的双手被塑料扣扣住背在身后。
“你时间把握还算精确,他到目前为止还是完整的!”黑衣人说完打了个手势。
这时从周进的身后闪出一个人来,正是刚才开门的那个小个子,手里提着一桶水,走到韩冰身前,一下子把水全部倒到韩冰的身上。
韩冰一激灵一骨碌翻身而起,一边嗷嗷叫着,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水,同时大口呼呼喘着粗气,酒气冲天。
周进喊道:“韩冰!你怎么了?”
“周进,你小子怎么才来啊?这怎么回事啊?啊,怎么回事?他们---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韩冰意识到不对劲。
韩冰从床上下来,刚站立,小瘦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拿了把砍刀,他把刀架在韩冰的脖子上,韩冰这下彻底清醒过来,对着周进说:“这—这怎么回事啊?”
“军哥,这事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你放了他吧!”周进说道。
听见周进叫他军哥,黑衣人顿了顿,但还是不置可否地说道:“告诉我,你把我的人带哪儿去了?”
“军哥,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啊?”周进装作糊涂。
显然军哥被激怒了,他一脚踢到韩冰的肚子上,韩冰疼得弯下腰,军哥和瘦子就势把韩冰摁倒跪在地上,瘦子的一只脚踩在韩冰的小腿柱上,这使得韩冰无法站起,这时军哥把韩冰的一只手放到他身边的桌子上,唰的一声弹出匕首,顺势就向韩冰的手指扎了过去。
韩冰吓得把手指头缩成拳头,周进叫出声来,同时不顾腰上被顶着匕首,奋力想挣脱,可被胖子和瘦高个死死拉住,塑料扣勒得手腕生疼。军哥的匕首还是落了下去,不过离韩冰的拳头两公分的距离,扎在桌面上,韩冰差点没尿裤子,周进也被军哥的举动吓得不轻,赶紧说道:“军哥,有话好说,你是不是找陈静?你放了他,我告诉你。”
军哥放下韩冰朝周进走来,他走得缓慢沉重,拖着长长的影子倒映在墙壁上,他一步步靠近周进,他的手中握着闪着寒光的匕首。
还没等周进看清他的脸,军哥抬手就将匕首扎在周进的胸膛上,血顺着刀锋淋漓出来,浸到他白色的手套上,军哥突然的举动让周进猝不及防,韩冰更是一声惊呼,张大嘴巴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显然军哥有意控制力道,匕首扎得并不深,但还是非常疼痛,周进咬牙忍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可军哥并没有马上拔出匕首,反而用力一扭,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周进不由得发出一阵闷哼,紧咬牙关,汗珠密布额头。
这时军哥才拔出匕首,随着刀身离开身体,一股鲜血瞬间涌出,湿透整个胸部以及腹部。军哥拿着匕首在手中把玩着,他每一个举动都镇定而从容,他以欣赏的眼神看着刀尖处的血迹凝结成血珠再从尖端一滴滴跌落到地上,他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抹着刀身上的血迹,认真细致,慢条斯理,直到把血迹擦拭干净。
军哥重又把目光对向周进,用他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指在周进的伤口轻轻抚摸着,突然指头用力一按,周进疼得哇的一声叫出来,刚刚稍稍止住流血的伤口再次往外涌出鲜血。
军哥嘿嘿地笑着,把沾满鲜血的手套揉搓着,伸到鼻子底下,深深地吸着,仿佛在嗅那血腥的气味,一副陶醉的样子,他的表现让在场的其他人心里有点作呕的感觉,同时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子,想不到你胆子倒还挺肥啊!敢跟我玩躲猫猫!说!人在哪儿?”军哥开始时语气平缓,可到后面突然提高嗓音,让大家都吓了一跳,只有站在韩冰旁边的小个子脸上如石雕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你放了我朋友,我带你们去找她!”周进回答道。
“哼!小子!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吗?”
“大哥,我不是跟您讨价还价,这事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他什么也不知道,您留着他在这儿一点用都没有。”
军哥对着小个子手一挥,小个子立即松开踹在韩冰腿上的脚,同时收回架在韩冰脖子上的砍刀。韩冰这才哆哆嗦嗦地站立起来,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清事情的原委,但处境极其不妙早就知晓。
军哥走向韩冰的身前,韩冰本能地向后退,可空间有限,不得不面对军哥的迫近,军哥用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顶住韩冰的下颚,韩冰本能地竭力高昂起脑袋,但是仍感觉下颚被顶的生疼,只要轻轻有力一桶,那薄薄的一层轻易就被穿透。
“这是最后一次我问你,我的人呢?”说话的同时,军哥手上更有力向上顶住韩冰的下颚,韩冰被迫不得不踮起脚尖,就这已经感受下颚肌肤有被切开的疼痛,可迫于抵在下颚的刀子韩冰连说话都不敢。
“军哥!我带你们去找!”周进真怕他把刀子捅进韩冰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