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走进里面,但见那白衣青年二十左右年纪,身形略显单薄,神丰目朗,甚是潇洒不羁。
心中寻思:“李涯?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好像以前听过。啊!记起来了,这家伙以前做过一首妇孺皆知大作,叫什么‘床前明月光’之类的,好像和大清以前、以前再以前那个朝代的大诗人那首完全一样!,真是奇也怪哉!不知道这个李涯以后有没有那个大诗人那么厉害?”
见李涯走近,当下笑道:“有劳李大哥挂怀!李大哥近来可有佳作?”话音一落,他自己顿时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暗暗纳闷:“老子什么时候也会说这酸溜溜的话了?难道是受韦寒叶这小子的影响?啊!……嘿嘿,看来老子也算是个文人了!小皇帝,你要是看到的话,包准你会被本爵爷大吓一跳!嘿嘿。”
“唉,拙作倒是没有,不过愚兄近来对这天下倒有些许看法。”李涯一边引韦小宝入座,一边答道。
“李大哥不妨说出来,我俩共同探讨探讨。”韦小宝微笑道,转头见到旁边的小青还在站着,没有入座,道:“小青,你也坐下啊。”
“二少爷,奴婢坐下不合规矩的,站着就行了。”小青认真的说道。韦小宝见状微微一愣,暗道:“这丫头倒有几分像双儿当年。唉,不知道双儿他们可好?我突然失踪了,她们会不会着急着到处找我呢?双儿是一定会的。剑屏、曾柔也会,至于方怡、阿珂她们就不好说了。”念及双儿她们,心底一痛,脸上异色一闪而逝,道:“少爷我叫你坐下就坐下,哪来那么多规矩!”
小青见他语气坚决,不敢违抗,于是盈盈坐下。
李涯见韦小宝叫小青坐下,也没多说什么。虽然这不合主仆规矩,而且还有轻视对方之嫌,但他本是豪爽之人,加之他知道韦寒叶为人,绝没有轻视自己之意。
韦小宝见小青依言坐下,对她笑了笑,回过头来道:“抱歉,让李大哥见笑了。李大哥请继续!”
李涯道:“不妨。今日到此一游,原未想到得见贤弟,可喜天意令我西去之前再能和贤弟一聚!来,先喝上两杯而后畅谈不迟。”
韦小宝道:“甚好!”两人登时举杯畅饮。一杯酒入口,韦小宝只觉如饮淡水,远没有大清水酒来得猛烈、醇厚,心想这也叫酒?跟大清那些黑心老板一坛酒对一坛水混合而成的假酒没多大区别!看来本爵爷来到这也能成为酒神了,嘿嘿。一想到自己能像大清那些江湖好汉一样大碗大碗的喝酒,心中大爽,大声道:“来,李大哥,再饮三杯!”
“贤弟既然如此雅兴,愚兄今当舍命陪君子!来!”李涯开怀笑道。
两人当下连干三杯,李涯眼角扫向韦小宝,见他此番五杯烈酒下肚居然面不改色,佩服他酒量的同时也不禁纳闷:寒叶贤弟何时酒量如此了得了?以前和他把酒言欢时怎么没发现?
心中的纳闷一闪而过,李涯道:“贤弟,今番金兵又犯我边境,我华夏王朝形势危危可急,唉,不知能否度过此关?愚兄此番西去从戎,为国出一份绵薄之力,不知将来还能不能有幸活下来再和贤弟相聚,来!我们开怀痛饮!”说罢,脸上浮现痛苦之色,随即一罢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韦小宝惊讶道:“李大哥何出此言?难道非要去那战乱之地?”
李涯道:“我虽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国家危急,身为华夏子孙,我当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若国不能存,唯有死矣!”
韦小宝暗道:“乖乖不得了!这个李涯老兄怎么如此像我天地会的那帮仁兄!如今这局势就算再送千个万个像你这样的弱书生去战场,却也不能挽救这个华夏王朝的啊!嘿嘿,蠢猪一头!爷爷滴,怎么到哪里都有一些这样的书生!”
心中虽然大骂李涯愚蠢,脸上却是神色凛然,道:“李大哥一片为国丹心真是令小弟拜服!小弟敬李大哥一杯。”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道:“此番金兵真的强大到我华夏王朝无法抗衡的地步?据我所知,以前金兵也屡有进犯,但都被我华夏大军拒之门外。”
“贤弟有所不知,我华夏地处连山大陆正中,八方有六国合围,本已是身处危国之邦。数千年来之所以没被各国吞并,一是因为自身强大,二是因为各国亦不同心,多有纷争,相互牵制之下,我华夏才得以残延至今。
现今我朝刚与北方玄水王国交恶,金兵就趁此进犯西陲,若西、北两面率先进犯,剩下东、南、东北、西南四国势必紧随其后进犯我朝,到时面临六方围攻,我朝要想再屹立于连山大陆那是妄想了。”
李涯侃侃而谈,“我朝当今有你父亲韦大将军镇守,若是仅仅金兵来犯,还不至于有会被灭国的危机,但是如今形势,唉!大将军独木难支啊,国无良将、士兵孱弱,我神帝传下的基业眼看就要灰飞烟灭了。”
李涯一边说一边不住摇头,眼望西方,久久不能自已。
“贤弟,你我何不就此西去追随你父亲保家卫国!国破则家亡,大丈夫生当轰轰烈烈,若是将来国灭,战死沙场也比当亡国奴苟活于世上好上千百倍!”
韦小宝心下不断叫苦:“你李大哥一片爱国之心,慷慨激昂去送死就算了,不必拉上我吧!爵爷我刚到这世界不久,还有很多美女没泡呢。大清那边还有七个老婆等着我回去,泡完这里的美女我还要回去疼她们呢!”心底一边大骂李涯不通世故,一边思索如何推脱。正想说话,却听到一个温柔入骨、却又淡雅如青竹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位公子,照你所说,难道我华夏真的将面临亡国之危?”
韦小宝心头大震,暗赞:“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声音,想必相貌必定也是国色天香之辈!”循声觅去,脑中登时如五雷轰顶,天旋地转,眼睛直直的望着右边一桌上的一位白衣女子,嘴巴圆张。
但见那女子皓首翘盼,容貌如雨中青莲,旷野百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纤纤柔荑轻摆,如兰花般舒展开来,露出胜若白玉的素手。
李涯也是震惊于那女子的绝世容颜,怔怔地望着她,半响才回过神来,起身一辑道:“这位姑娘,李涯有礼了!”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徐徐还礼道:“小女子冒昧打扰,还请公子见谅!听闻公子一番言论,对公子的爱国情怀深感敬佩,只是心中尚有许多疑惑,不知公子能否为小女子解惑?”
白衣女子的一笑宛如冬雪初融,大地回春,看得韦小宝的心扑通扑通的猛烈跳个不停。目夺神移,已然忘了身在何处,险些将桌上酒杯打翻。
李涯正了正身,道:“姑娘尽管说将出来,在下知道的无不尽言。”
白衣女子道:“听公子刚才所言,我华夏皇朝似乎必亡。小女子心中有些许疑惑,想我堂堂华夏王朝、神帝正统,军士骁勇,猛将如云,英豪俊杰更是辈出。别的不说,单就有华夏王朝百年来第一英才之称的寒冰剑风飞雪,和青虹剑莫青、金枪断浪断天涯三人哪个不是连山大陆年轻一辈的顶尖英豪!”
说到这里声音略一停顿,又道:“何况还有一个绝顶高手韦振国大将军坐镇王朝,有诸多英豪护卫,我华夏焉会轻易被他国所灭!还有我朝素与东方碧木王国和西南特亚帝国交好,一旦兵戈兴起,有碧木皇朝在旁支持,想必它们四国再强也讨不了好去。”声音空灵,娓娓道来,有一种令人听后不假思索就会信服之感。
李涯有一刹那差点就认为华夏真的如白衣女子所说,不会轻易被灭国。微微一顿,整了整衣襟,道:“姑娘所言差矣,我华夏虽有不少英豪,但庚金、玄水、离火三国亦有能人异士。庚金的狂刀沈一刀、摘星手周天,玄水的碧海狂龙,离火的赤无云无一不是能和风飞雪等比肩的人物。
还有,坎奇帝国虽没有庚金三国强大,但亦有不少俊杰,听说近年出现了数个七级顶峰的大魔法师。再说韦振国大将军虽是绝顶高手,但还不是天下第一,独木难支!偌大的王朝,风飞雪之辈还不足以抵挡数十万豺狼之师。更何况到如今的地步,碧木王朝与特亚帝国是友是敌还两可,到时候谁也不能保证它不会背地插华夏一刀!”
白衣女子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只是一眨眼就恢复了正常,淡淡一笑,道:“公子所论令小女子茅塞顿开,不想我朝竟到了如此危急境地,只恨我是柔弱女子之身,不能为国上阵杀敌。方才听闻公子要西去从军保家卫国,在此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祝公子一路顺风!”
说罢,玉手轻轻提起茶杯对着李白遥遥一举,然后把茶杯放到嘴边,樱唇微张,晧齿轻启,缓缓饮完了一杯清茶。
李涯微微一愣,倒满一杯酒对着白衣女子一饮而尽,道:“多谢姑娘吉言!”
白衣女子徐徐站将起来,向李涯这边扫了一眼。当目光落到韦小宝身上时明亮的瞳孔忽地一凝,片刻,目光离开了韦小宝转向李涯,轻轻道:“公子保重!”转身盈盈向楼下走去,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丫鬟也跟着走下楼。
“仙……”韦小宝在白衣女子转身的瞬间,忍不住一张口喊了出来。只是刚喊出一个“仙”字,下面的那个“女”字还没出口就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然后立马用手捂住嘴巴止住了声音。
如今他已不是当年的轻浮小混混,经过了多年的大清官场、江湖的磨练,早已变得沉稳了许多,知道有些话在一些场合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说的。见到白衣女子第一眼时,就已经惊为天人,以为定是九天仙女下凡。
目光落在白衣女子身上后就再也无法离开了,心中想到就是他七个老婆加起来也没有她一半漂亮,要是能把她娶回去就算无法回大清也无所谓了!当看到白衣女子转身离去时,心底似是突然被割了一刀,剧痛难当,同时感到无比失落。
白衣女子听到韦小宝的呼声,脚步轻轻一顿,微一摇头,“咯咯咯”的走下楼去。
望着白衣女子消失在视线的纤纤背影,韦小宝怅然若失,久久没有转过头来。白衣女子走后,旁边的客人纷纷议论起来,你一句我一言的都在谈论着这陌生女子的美貌。
“台兄,你可知道那女子是谁么?”
“不知道,今天有幸得睹她的芳颜真是三生有幸啊!台兄你知道?”
“不知道。唉!”
“方兄,听说那女子就是一月前出现在帝都的李潇潇,如今青香楼的第一才女。”一个身材消瘦的白衣书生对着同桌一个身材肥胖,留着两条八字须的年轻公子小声道。
“啊!她就是李潇潇吗,果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那肥胖公子肥脑微仰,手摸八字须,两眼*光四射。
“韦贤弟,韦贤弟!”李涯发现韦小宝有些异常,急忙叫了他两声。而韦小宝彷佛没有听到他的叫唤,喃喃自语:“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她?”脸上愁容惨淡,倒似是与深爱之人诀别后一般。
“二少爷,二少爷,李公子叫你呢!”小青见韦小宝没有回答李涯,轻轻摇了摇他的手叫道。她心中非常纳闷,今天二少爷是怎么了,不就是看见一个大美人么,怎么就愣成这样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哦,啊!李大哥你叫我么?”韦小宝被小青摇了两下总算清醒了过来,急忙应声道。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回过头来对着李涯歉意一笑。
“贤弟觉得方才那白衣女子如何?”李涯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回想着说道。
“她啊,简直……”韦小宝正想脱口而出她简直是长的祸国殃民,比怡红院、丽春院、长乐院什么院的头牌还有天下第一美人陈圆圆都漂亮多了!突然到想不能这样说,于是急忙转口道:“简直称得上是人间少有的美人。”
李涯点头道:“是啊,如此美人真是人间少见。只是我总觉得她有点怪异,不简单。”
韦小宝心道:“是怪异、不简单!她美得那么一塌糊涂不怪异才怪,简单才怪!乖乖个隆冬,本爵爷还从来没见过如此之美人,要是能亲上一亲,就算是挨上十个、一百个耳光也是值的。”
暂时抛开心中的旖逦遐想,问道:“李大哥何出此言?”
李涯紧皱眉头,似是思索着什么,半响,摇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
韦小宝一罢手道:“既然如此我们且不去理它,来!喝酒。”
李涯一听到酒,豪兴顿起,驱开脑中对那白衣女子疑惑的念头,端起酒杯道:“贤弟说的是。来,干!”酒入口中没有丝毫停顿,一时间意气风发,站将起来指着西边道:“贤弟,我此去定当多杀几个金贼,为我华夏洒尽热血!”顿了顿,把目光收了回来,紧紧注视着韦小宝道:“贤弟保重,愚兄就此去也!”
韦小宝彷佛也受到了李涯的感染,当下站起来朗声说道:“李大哥此去也多多保重!他日待我练好武艺后定当上阵与李大哥并肩杀敌!”
李涯对着韦小宝一辑,然后手中折扇一扬,大踏步向楼下走去。
韦小宝还以一辑,望着李涯决然离去的背影,忽地仰天长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目光迷惘,竟一时忘却身在何处。
——————————————————————————————————————————————————————————绝世容颜将出场,各位大大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