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虽然推翻了清政府,但是社会还是混乱不堪,各地义军四起,连年征战,加之贪官污吏横征暴敛,民不聊生,百姓更加苦不堪言。加之日本日益向东北侵犯,我中华大地再次陷入危机。
民国五年,奉天城外。
一川绿林青山,西风残徐,阵雨初歇,乌云散而金光四照,乍暖还寒。七色之云悬天际宛若鹊桥,艳丽夺目,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长天一色。雨露与金光披于百林,金灿灿照人心魂。雨滴悬叶欲落,鸟鸣穿林打野,走兽穿行林间,万物复苏,和气之状。雨后春笋,荡涤林中,圣洁之光洗除树藤蔓枝之尘埃,自然新生之气如凤凰涅槃。
一行设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众,立于一棵古藤树下。长者约么四五十岁,身着长衫,双枪别于腰间,手拿一杆旱烟,正在抿草山沟。而身旁站一位俊秀清美少年,年约二十有几,身形略微瘦小。一行二十多人保护着两辆马车里的红货,虽无标示,但是看如此阵势也方知这帮人是线托孙。长者走到一位与自己相仿的人身旁,道:“洪泽,天放晴了,叫上大伙起身鞍马,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天黑之前将货送到。”洪泽道:“是,大哥,我这就吩咐下去。”于是洪泽转身对二十号人,喊道:“兄弟们都准备准备,我们马上赶路,趁天黑进城,将货送到,到时候在犒赏大家,来,快者点。”二十多号人听到声音,迅速整理身上的蓑衣,将残余的雨水抖开,牵马赶车,殿后护驾。
洪恩对身边的俊美少年道:“秀儿,让你在家里,你偏不听,到这里受罪,哎,你说你啊!”俊美少年用很甜美的音色道:“阿爹,在家里实在太闷,不是刺绣就是和奶娘学织衣之类的,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啊!”洪恩道:“一个女儿家的不学习那些还能做什么,难道像你爹这样当个镖师,看你以后嫁不嫁得出去。”秀儿道:“女儿家怎么就不能保镖,看我这身行头难道不像吗?”洪恩无奈道:“真不知道以后你的男人能不能管得住你。”秀儿娇气道:“阿爹,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吗?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你看小叔他们都出发了。”洪恩对这个宝贝女儿万千疼爱,一点半办法也没有。
人马继续前行,一路上湿漉漉的。洪恩对洪泽道:“洪泽啊,叫兄弟们一路上都相安无事的,别到最后出什么乱子,告诉兄弟们都机灵着点,精神儿的。”洪泽道:“知道了大哥,这马上就进城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岔子,况且这奉天城中可是住个张作霖,咱这红货不就是给他送的吗!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洪恩老练的道:“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小心点好。”洪泽贼眉鼠眼的偷瞄洪恩,道:“好嘞,我马上督促弟兄们。”于是洪泽佯装大声叮嘱大伙提高警惕,小心来犯。
在洪恩一行队伍的前面,某密林处。一个放卡子快速跑到一个身材中等,脸上有刀疤的人身旁,低声耳语道:“大当家的,线托孙就在前面,车上有很多红货,而且里码也在,看来那些色唐点说的就是这帮人了。”被叫大当家的正是‘辽西巨匪’杜立三的二当家张庆山,在清剿杜立三时此人侥幸逃脱,以后便不知所踪,没想到在此时出现,而且又占山为王。张庆山对放卡子道:“通知炮头,躲好,手势一落就插人,告诉崽子们精神儿的,别把事儿办砸了。”放卡子得令后火速通报各处要塞。张庆山等众人在原处继续等待时机。
奉天城内,在墙上张贴着一张通缉告示,上面画着画像,黑布遮脸,并且写道:缉拿要犯,如有活捉此人者,赏金五百大洋;如有取此人首级者,赏金一千大洋。围观百姓都在纷纷议论。一位老者道:“这个人可真是厉害,冯府大院那么森严,此人都来去自如,真是能人呐!”一位年轻人道:“听说昨夜冯府上下被此人闹得鸡犬不宁,鸡飞狗跳的,将冯仁青价值连城的宝贝玉佩都盗走了,损失可是不可估量啊!”老者道:“谁说不是呢?这下可有的瞧喽,哈哈哈!”年轻人疑惑道:“老先生何以见得呢?”老者道:“这奉天城中何人最大,何人最有权力。”年轻人信口说来道:“当然是奉系军阀张作霖张大帅喽。”老者又道:“那张大帅与那冯仁青相比较呢?”年轻人自信满满道:“此二人不可同日而语,即便如此那冯仁青冯老爷可是个大财主啊!”老者笑道:“那就对喽。”年轻人仍然不解,问道:“老先生这是为何啊!”老者道:“今夕过罢,明日便是张大帅长子张学良成亲之日,如此重大的日子,这佛爷来奉天城行盗,逆风而行之,岂有逃脱之理。”年轻人道:“可是听说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今天都有足够的银子买吃买喝,衣食皆温饱,都哭天喊地的喊着感谢飞鱼先生。”老者道:“盗亦有道,劫富济贫,这飞鱼先生可谓一代盗侠,真乃乱世之豪杰。”年轻人道:“是啊!是啊!昨夜之事,现在已是满城风雨,可想如此之事那张大帅定然已知。可是为何却不见有所动静。通缉告示上也无大印,真是奇怪。”老者道:“老朽知其张大帅素来嫉恨仇视胡匪,而冯仁青与胡匪关系甚密,就算知道那又如何!”年轻人道:“如此说来,这告示不像是张大帅发布的,那会是谁呢?”老者道:“官绅之事,其中玄机不知也罢,不知也罢啊!”说罢走进自己的鞋店中。只留下那年轻人一人闲于门外,深深的思索。
冯府大院,随着昨夜被盗之事,加强了守卫,此时戒备森严。冯仁青正躺在摇椅上被四五个丫鬟服侍着,揉腿,按肩,虽然昨夜被盗,钱对于冯仁青来说只是冰山一角,但是唯一重要的是,一封密信也被盗了。冯仁青满是心事,心中越想越烦闷,随手打了众丫鬟,丫鬟众惊,四散逃散。就在此时下人通报有个日本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