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命人把奕欣押赴廉政公署,同时叫九门提督和神机营部队撤离,临走时还不忘对朱大人和赵大人叮嘱一句:“兄弟们给我帮了个大忙,回去记着给今天每一个兄弟发五两银子的犒劳,就说是我赏下的。”
朱、赵两人一听,每个人五两银子,总共下来就是上万两,这笔钱还要自掏腰包,连自杀的心都有,但嘴上又不敢有怨言,都各自回府分发银子不提。
回来的路上,二肥凑到李强身边又问,你刚才到底给懿贵妃说的什么。
李强神秘兮兮的一笑,说:“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恭亲王之间的秘事。”
二肥不明白,又问他俩有啥秘事。
李强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推测懿贵妃和奕欣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两个人野心膨胀相互利用,共同对付皇上和其他派别的大臣。
没想到我这么一诈,还真蒙对了,你没看到懿贵妃脸都吓白了,这说明他们俩之间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一次,懿贵妃一定以为咱们兄弟掌握着她的把柄,要是把这个秘密告诉皇上,她吃不了得兜着走,因此以后再也不敢公然和咱们对抗了。
二肥一竖大拇指,称赞一声“高”,你有智谋,我有武艺,咱俩双贱合璧,总有一天会纵横天下的。
两人胡扯了一通,这才回到廉政公署行署。
李强命人把奕欣带到刑讯室,这里就是原僧王府的地牢,现在作为廉政公署刑审和关押犯人的所在。
刑讯室墙上贴着一张大字,赫然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奕欣方才不可一世的劲头儿此时已一扫而光,耷拉着脑袋,像个死人似的。
李强叫人把一箩筐的投诉信抬来,摆在奕欣面前,叫陈三儿和柱子当众念了几封,然后问奕欣信上说的是否是实。
可是奕欣咬紧牙关,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是不说话。
李强笑呵呵来到奕欣面前,打开他手上的枷锁,命人端来一杯香喷喷的兰翠,递给奕欣。
奕欣一把把茶杯打翻在地,红着眼睛说:“你们别惺惺作态了,有本事把本王杀了。”
二肥抄起遏必隆宝刀虎着脸过来,叫道:“他娘的给脸不要脸,老子先用这把刀砍了你,再奏请皇上。”说着,作势要砍。
李强一把推开二肥,冲他连使眼色,二肥这才作罢。
不过奕欣倒是吓得脸都青了,真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一个六亲不认的生瓜蛋子,刚才要不是有人劝阻,这胖子还真敢下手。
李强嘿嘿一阵冷笑道:“恭亲王,刚才你都看到了,我这位兄弟是火爆子脾气,你要是顽抗到底,真把他惹急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李强看到奕欣脸上的表情有所变化,于是趁热打铁:“所以说你最好还是配合他的工作,这样对谁都有好处。你就是坦白交待了又有什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年头当大官的谁能不犯一两个小错误,顶多罚你点儿薪俸。你是皇上的亲兄弟,我们还真能把你怎么样吗,无非是让别的官员看的。”
李强假装皱着眉头,看看外面的天色,说:“你看现在天也不早了,你的家人一定正焦急的盼望你回去呢,交代完了,早点儿回家团聚。”
奕欣在李强和二肥的威*利诱之下,心理防线最终崩溃,这才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李强让陈三儿详细的记录下来,心说有了你的口供,以后你的把柄就握在我们手里了。
从奕欣口供中得知,他在和洋人的谈判中确实收受了对方的好处,并且侵吞了抗击英法联军的军饷,单单这一条,就可以叛国投敌罪把奕欣咔嚓了。
但李强心中清楚,奕欣手下的党羽遍布全国,要是真那样做的话,势必引起天下大乱。这次整风的目的,只不过想给那些腐败官员敲一个警钟,顺便杀几个无足轻重的人,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要想彻底根除清廷的腐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奕欣交代完后,就像泻了气的皮球,彻底瘫软在椅子上。
李强拍拍他肩膀说:“你能交代这些事情,足见你还是要求进步的。你尽管放心,我们只会从中挑选一些无关大局的事情呈报给皇上,其余的就当你没说过。”
奕欣一点儿脾气也没有,直勾勾盯着桌子上的口供薄,心说你们都记下来了,还当我没说过?
当下在花厅里排摆酒席为恭亲王压惊,席间李强和二肥对奕欣一会儿捧一会儿吓,把奕欣搞得晕头转向,没过一会儿就喝得醉醺醺的了。
李强排了几个护卫把恭亲王送回王府,与二肥相视一笑,各自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李强说,看来现在最大绊脚石已经踢开,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二肥说,我也看出来了,对这帮孙子就得来硬的,往后咱们怎么处置狗日的奕欣。
李强说,也不能一味蛮干,还是要有所区分的,找出几个典型咔嚓了就可以了,但奕欣的事绝不能闹大了,他毕竟是皇上的亲兄弟,又是朝廷柱石,真要是闹翻了咱们也收不了场。
这时,一个护卫进来禀报:“内阁大学士穆大人想要拜见李大人。”
李强一拍大腿道:“好!饵刚撒出去,鱼就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