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风和瓢孤红再次来到“轩月阁”时,洪立和钟老鬼依旧谈笑风生,碰杯举箸,似乎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毫无关系一样。洪立招呼服务员撤掉了冷菜,重新现烹热炒了一桌。期间,下面的警察上来过一次,但看到洪立在场,也就没说什么,走时还恭恭敬敬地把门带上了。
屈风之前从没有听说过洪立的名头,不过看到警察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他想既然洪立是个企业的老板,那么他一定是平洲赫赫有名的民营企业主。
临了时,洪立才又提起今日一聚的主要目的。洪立说,小屈啊,既然你是灵儿的朋友,那么太多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至于灵儿所言之事,不知道小屈你的想法如何?
对于来之前瓢孤红向屈风所讲的事情,屈风实则在当时心里就立下决定了,那就是只要这件事情能用的上他的,他一定在所不辞,可在大皇瑶都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屈风不禁有了新的顾虑,他感到围在他身边的,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各怀鬼胎,居心叵测,他需要整理,需要抽丝剥茧,查得分明,所以在洪立这么问时,他踌躇了一会儿。
踌躇之后,屈风刚想向洪立表明,瓢孤红却抢先一步说,屈风帮忙肯定是会帮的,只不过今天喝多了,下回再说吧。
说完,瓢孤红拉着屈风就要离去。屈风满头雾水,今天他可是滴酒未沾呢。
屈风和洪立匆匆辞别,又煞有介事地向钟老鬼点了点头。一路上,屈风问瓢孤红怎么了,还一再强调这可不是他有意拒绝的,瓢孤红什么也没说。
瓢孤红心事重重的,她没有将屈风直接送回他所住的小区,距离到小区还有很长一段的路口就让屈风下了车,屈风下车后看着她细眉微蹙的模样,心想这女人可真够嬗变的。
回到住处后,一进门就听到大喜还在和喜妹讨论麦小慧的事情。
“明天我就告诉她的家人去,就说她在外面当婊子了,看他们怎么办,爱办不办,通知到了,就不管我的事了,”屈风进来时,大喜如是说。
看到屈风,大喜便仿佛久饿的狼,终于寻到了一个活的猎物一样,上来就抓住了屈风的胳膊。
“你小子还有脸回来啊,我不是叫你去找那个麦小慧的吗,她人呢!”
“跑了,你也看到的,到下面她就跑了,”听大喜吵吵嚷嚷的,屈风一心烦躁,可面对大喜盛气凌人的样子,他只能把火气硬窝着。
“你说的这叫什么屁话,我知道她跑了,我现在问你干吗不去找她,一个人回来干吗?”
喜妹见到大喜对屈风太过凶蛮,便起身插话道:“姐,你干吗呢,干吗对风哥这样,谁规定必须让风哥去找表姐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听后喜妹之言,大喜更是气愤,她说:“你少插嘴,你现在还为这个*大罗卜说好话呢,你知道他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吗?也就你这么死皮赖脸地讨好着他,我告诉你,他现在跟一个老女人后面屁颠屁颠的呢,做人家小白脸呢……”
“大喜你胡说什么呢,我早跟你说过了,那是我的一个朋友,请你不要在背后侮人清白,这是小人做法,可不是你为人处世的风格!”屈风一把甩开大喜拉他胳膊的手,径直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大喜哪那么容易放过他,整个晚上,她就像扎了几针筒的鸡血一样,脸色一直都是红彤彤的,脖梗里的汗水流了一茬又一茬,身上被汗水打湿的白色T恤已经黏住了皮子。
喜妹被大喜拉着拽着来到了屈风的房间内,大喜依旧不依不饶,当屈风又要离开时,她索性跑到门框边,单腿蹬壁,截住了屈风的去路。
“事情没说清楚就想溜了,没那么容易!”大喜推搡着屈风道,“你以为女人都是那么轻易玩完就甩的吗?小屈你要是这么想的,那你就是自讨苦吃了。”
屈风退后两步,双手掐于腰间,无奈地盯着大喜说:“那好,我们就好好理论清楚,你说,我什么时候玩完就甩了,你告诉我,我跟谁玩完就甩了?”屈风的声音放高了许多,这让一旁的喜妹现出了一抹惊色。
大喜将那只脚放了下来,“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喜妹了,要不是这次被我亲眼看到,我和喜妹还一直蒙在鼓里呢,难道你这样不是玩完就甩吗?”
喜妹推着大喜让她回屋。大喜岿然不动,反来了精神,对着喜妹说:“这没什么好怕羞的,现代的女人不是旧社会了,有什么不好讲的,喜妹,你直接跟姐说,他是不是个负心汉,到了这个节骨眼,什么都要跟他理清楚!”
喜妹嘟着小嘴,一冲头就要往外跑去,却被大喜生生地拽住了,大喜显然对她的举止感到失望,于是斥责中杂着揶揄道:“遇到事情就这样,一声不吭,跟个闷屁虫一样,到底有什么出息,在姐面前你还怕羞个屁啊!你就直接跟姐说,他小子是不是把你给占有了?”
“你不要胡说!”
“大喜你胡说什么呢!”
喜妹和屈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向大喜问责的。大喜又趁机奚落道:“这个时候倒是心有灵犀嘛!”
大喜说完,几乎是要绽露笑容了,可这时的屈风突然脑浆一热,面对眼前的情景,他在转瞬之间做了个决定,那就是在针对他和喜妹的事情上,一定要掰扯的清白可鉴,于是他进一步道:“大喜,这件事情到这里就打住吧,以前玩笑归玩笑,但请你以后不要再以这样的口吻开类似这样的玩笑了,喜妹有喜妹的想法,你不能凌驾在她之上,而且我也有我的生活,我和喜妹没有任何这方面丝丝缕缕的情感瓜葛,以前是,现在也是,所以为了不影响大家今后的交往,这样的玩笑你还是少开为好。”
大喜假装很认真地听完屈风的陈述,尔后啧啧了几声,“屈风,你这人太虚伪了,太假了,哦,你现在有那个老富婆了,就跟我们喜妹划清界限了,你还是男人吗?喜妹,你说,你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到底发展到了何种地步,他有没有把你霸占了?”
喜妹突然对着墙壁嘤嘤啜泣起来,屈风的一席话让她的整颗心都在颤抖,这是她最心爱的人跟她进行最彻底的表白,而表白的结果无疑将是他们之间情殇的预兆,她无法接受。
“你说呀,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大喜拼命地催促道,“你要不说,那么你就点头或摇头,小屈这小子要是把你怎么了,你就点头。别怕,由姐给你做主。”
最终,喜妹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她使劲挣开大喜的阻拦,双手捂着口鼻跑回房间后便嚎啕了起来,已近凌晨的夜晚显得十分安静,喜妹的哭声似乎是要把整栋楼都要吵醒一般。
大喜指着屈风说:“小屈你真是太混蛋了,我就没见过那么混蛋的人!”说完,他即要走向对面的房间安慰喜妹,而屈风并未因得喜妹的恸哭就停止发言,反而一股脑地把憋在心中的话全都吐了出来。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本着天地良心,毫无妄言,我和喜妹本来是很好的兄妹关系,我们不可能有这方面的进展,况且,喜妹,你在外面已经有人了,有了男朋友了,那么就请你一心一意地对待人家,在这种事情上分心我觉得不大好,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看待,我觉得这也是我们最自然的交往方式,我希望今后我们还能和现在一样……”
一吐心扉后,屈风觉得全身松快了很多,尽管对面的喜妹还在不止地哭,可他不后悔说出了这些有些决绝的话。
翌日,这个房间的三个人还是如常一样地出门上班,但气氛已经大不如前了,屋里屋外都充斥着冷战的氛围,冷战主要是在大喜和屈风之间进行的,喜妹则是无限神伤,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看得屈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这种氛围持续了几天,在这几天里,除了回到住处后,屈风会突然感到气氛的生冷外,在外时,他尽力调整情绪,毕竟生活是多面的,需要应对的还有很多个位面。
在工厂内,中午休息时分,生产经理屠隐曾有意无意地找到屈风聊天,聊的最多的当然就是那天晚上在大皇瑶都所经历的事,他们没有过多问及对方去大皇瑶都的缘由以及目的,只是随意发表着对那场异常现象的看法,屠隐夸夸其谈,他说他经常看中央十套的《走进科学》,觉得这种现象虽然奇特,可一定可以用科学的手段进行解释,并且他还罗列了种种可能,让屈风进行猜测,屈风笑眯眯地唯唯应着,在这一刻,他似乎觉得他和屠隐完全调了个一样,现在他更像是领导,而屠隐倒感觉是个小职工似的。
这些天,每逢闲暇时,屈风经常忖思着那晚李文颖等人的装扮,在他看来,这只有科幻电影中的镜头,竟然活脱脱地出现在了现实中,实在使人诧异,但结合自身的历遇,屈风又很快释然了,既然他的身上都已发生了那么多光怪陆离的事,那么别人身上也就可能会出现,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他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真实发生的,只是更多的人还没有机会发现而已。
出于好奇,他还是给李文颖打了电话,他们寒暄了一阵,李文颖主动向他“交代”了,他说你一定是在为那天晚上看到的情形感到意外吧,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这个阶段了,只是有些高科技一般人并没有机会看到罢了。李文颖只把意念战衣说成是高科技的助飞器,其它的并没有过多提及,屈风虽然还是心存疑惑,但既然李文颖不想主动谈及,他也就没有再往下问。说完,李文颖还特意试探了一下屈风。牛风雨已经将屈风身具异能一事告诉给李文颖了,而且李文颖也在当场看到了屈风顺着垂直的楼壁飞跑下去安然无恙的事实,他相信屈风一定是个不露声色的高手,所以李文颖问得很直接,他问屈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特异功能的。屈风对李文颖还是比较信任的,他将怎样获得这种神奇能力的过程原原本本向李文颖陈述了一遍,但关于控制网站,使之出现龙图一事,还有和“众网”的对决一事,屈风觉得时机还是不够成熟,故并未提及。
犹如第一次从粉魅国穿越回来的一样,这样的新奇感并没有在屈风身上停滞多久,他清楚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什么,瓢孤红给他的一百万不是放在银行涨利息的,它们是“大幻家”的肥料,是要靠着它把“大幻家”养粗养壮的。
于是,待周围的风波基本平息后,他就在第一时间给瓢孤红打去了电话,奇怪的是瓢孤红的手机一直无人接,从上午持续到了下午,到晚上终于打通了。瓢孤红在电话中的声音显得很疲沓,哈气连天的,她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热情,只说由他全全处理,这是一个创业者起码应具的头脑,如果连这个都处理不好,无头无绪的,那就真不像个男人了。
屈风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个事业的功成名就者所说的一句话,他说,如果你的合作者是名女性,那么请你做好失败的准备。虽然这句话听起来不免有些偏激,但在大环境下,相信还是不无道理的。自从瓢孤红随意地甩了一百万给屈风,屈风就把瓢孤红当成一个合作者来看看待了,但现在看起来未免使他心悬,上一次在瓢孤红家里,她还信誓旦旦地大谈她的构想,什么走出平洲,面向全国,而且还设计好了几种有效的推广手段,可如今她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屈风不得不对她重新审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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