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登彪如时接迎了他们。佟一漂租住的地方距离市区相对较远,马登彪先到佟一漂的住处,然后再去屈风那里的。佟一漂在楼下喊屈风,喜妹从窗口探出头来。本来屈风传话给喜妹让她告诉佟一漂他很快便下楼,可佟一漂还是跑了上去。佟一漂上楼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屈风和合租的女孩之间到底有没有不正常的事。
开门的是喜妹。今天喜妹没睡几个小时,倒是屈风睡得特别香,也是喜妹听到楼下有人喊他后,才把他喊醒的。
听到喜妹的喊声,屈风直犯迷糊。屈风发现后一骨碌坐起来,刚才他明明感觉到喜妹是走入他的房间的,想到这,屈风顿觉无地自容。
佟一漂来到房间后他还坐在床上。佟一漂一进屋就没好气地指着他说:“靠!你可真能磨蹭的,还坐着准备成佛呢!”
“你到客厅等我一下,”屈风想把他支走,等等再说。
佟一漂再催了他一遍就到客厅等他去了。佟一漂来过屈风这儿几次,和喜妹说过几次话,但由于喜妹性格内敛,不大喜欢和陌生人搭讪,他们的关系也就谈不上熟络了。而屈风今天上来可是心怀鬼胎的,于是他看见在另一个房间里收拾衣物的喜妹就主动搭讪起来。
“那个,是喜妹吧,我这么叫没关系吧!”
喜妹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嗯。随便吧,不过看起来你也不大嘛。”
“我和风哥不相上下的,”佟一漂撒了个小谎,“只不过就是长得比他嫩了点,风哥显老,你不嫌弃他吧。”
喜妹有些讪讪的。要说佟一漂谈及这方面那定是一刀到底,切中要害。针对此话喜妹当然明白它的潜台词了。
“哪有,风哥长得和他的年龄很搭呀,哪有你说的那么显老。”
“一个风哥,一个喜妹,你们倒是蛮搭的嘛。”
喜妹不再接话了。她把脸侧过去,手里还在不停拾掇着衣物。佟一漂自讨没趣,转过身就要再喊屈风,这时正和迎面快步走出的屈风撞了个正着。屈风哝哝着:“早晚把你这张破嘴割了腌起来,”说完直奔洗手间而去。佟一漂在这闪念之间,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遂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屈风走出后草草换了一身衣服,便推着佟一漂走下楼,临走时还不忘向喜妹打了声招呼。
“喜妹!我走喽哦!”佟一漂走到楼道间一遍遍模仿着屈风的口吻道。等到来到楼底后,屈风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我就喜欢你们兄弟这样!”看到他们,马登彪在车里单手扶着方向盘乐呵呵地说。
“你是不是就看我们兄弟打起来才开心啊!你和王虚一个德行,”佟一漂说。
“要么就说你跟屈风比就是差一个档次呢,我说的是你们这股亲热劲,兄弟就是要像这样,打打闹闹无所谓的,我最讨厌那种心机重重的人!”
屈风走到对面趴着车门打量着:“我说老马,你可以啊,才多长时间不见,就成了有车一族了。”
“这还叫车啊,你就别取笑我了。赶紧上来吧。”
马登彪的座驾是0.8升的QQ,样式看起来虽然不够大气,但却很受城里上班族的钟爱。要说平洲本地人,尤其是拆迁户,拿出这点钱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屈风心里也很坦然,并不见得马登彪就一定混得比他强。虽说屈风骨子里还是相信自己的实力,也不大喜欢和人攀比,但针对同一起跑线走出来的人,屈风很喜欢研究他们,毕竟他们有着和自己类似的经历,通过这个也可以取长补短。
佟一漂却对马登彪开的QQ嗤之以鼻,按照马登彪说的,自从佟一漂上到他的车里就开始对他埋汰开了。佟一漂说,开这种车还不够丢人现眼的,这就是娘们车,开这种车的男人不是娘娘腔就是二性子。
马登彪听后呵呵呵地笑,他也不和佟一漂争论,只是偶尔看看车外。屈风发现几个月不见马登彪,他委实变了不少,似乎浑身无处不是开心畅悦的,不论佟一漂说他什么不入耳的话,他都欣然接受,颇有几分生意人的做派。屈风见佟一漂还是没完没了地抢白马登彪,就劝他停口。
“其实,佟一漂完全有资本这么说,佟一漂这小子估计是富得流油了。“马登彪说。
“少来了,我们就是乡下人!你们城里人就会讽刺我们这些乡巴佬。“佟一漂说。
“你就别在这哭穷了,有乡巴佬一个人租一间全装修的房子?”马登彪通过观后镜看了一眼屈风,“屈风,你到过他那里的吧,这小子可真能享受的,我估计他一个月工资连个房租都不够!”
屈风是去过佟一漂的租住地的。没错,和马登彪说的一致,一室一厅精装修,家具一应俱全,那个地界属于工业园的边上,比靠近市区这里要便宜一些,但这样装修的一居室和屈风现在住的一室半不相上下,差不多正好是佟一漂一个月的工资。
屈风对佟一漂的家境也略知一二,佟一漂的老家确实是农村的,但不是说农村人就没有富人呀,佟一漂家就是他们那里几个镇数一数二的富户,他的父亲主要从事水产生意,发家也就在这些年,以前家境也很一般,所以说,佟一漂从童年到少年这个成长过程和其他农村孩子一样,只是最近几年才变得骄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