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推销女孩
住宅楼的左首下侧,有一家建在海岸边的夜总会,在临海大道上翘指屈尊。
马虎坐在吧台前,对舞场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偌大的舞池,典雅的装饰,幽暗的光线下,彩光闪烁,人头攒动,身姿摇晃,音响发出的声音,震聋发馈,伴随着舞台上女歌手的激情演唱,少男少女地欢蹦乱跳,将舞池的舞者们,陶醉在灵魂边沿。
对这一氛围,这一心境,马虎都有些飘飘然了。突然,一只大手拍上了他的肩,回头一看,原来是报社同事、大炮--唐波。
伸出手,与他前伸的大手轻轻一握,有些责怪地问:“就来了你一个?”
“大硕士相邀,他们岂敢不来?正在大厅卸衣呢。”
马虎按唐波坐下,“喝点什么?”
“啤酒。”唐波不加思索地答复。
服务生送来后,马虎举杯,与他轻轻一碰,两人各饮一口。唐波放下大玻璃杯,“小子,有什么好事,要哥儿们来一起分享?”
“不是让我们分享你温室花朵吧?本人真还恰逢其时呢!”后来的牛剑紧接话头,立掌与马虎轻轻一击,顺势在高圆凳上坐下。
“算我一个!”尾随而来的白灿,也想玩见者有份。
唐波顺势抓住牛剑的耳朵,“你不担心龙冰割下你的耳朵?真割了,我也分享点美味!”
“嗨__别提了。龙冰昨天正式拒绝了我,再没戏了。”牛剑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很是悲观。
白灿猛灌了一口啤酒,闻言全喷了出来,将柜面喷成了游泳池。气没喘顺就叫:“不可能!你们粘粘糊糊好了三年,从没闹过纷争,她会拒绝你?!”
“真的,我起誓。”牛剑都有些悲凄了,似乎对他心理打击很大。
“为什么?”唐波问出了三个大男人的疑问,都怔怔地瞪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牛剑在柜面上伏了一会儿才坐正身子,象小学生回答老师的提问:“她的回答很简直,‘我爱你,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爱。但嫁给你,不可能!’”
唐波又复问:“为什么?”
“废话!还能‘为什么’?想做单身贵族呗!
“我们这一代,中西方的毒太深。男孩玩王老五还情有可原,男女比例失调,节省点资源;女孩玩单生贵族,就是离经叛道!”白灿又开始了喋喋不休地愤世嫉俗。这毛病,他总是改不了。
“少胡扯。我说,这就挺好。牛剑你也要知足,有个爱你的女人知热知冷,又没有负担和包袱。想再玩也没法律约束,多美的事,你还老大不乐,你是不是太为家业和老一辈着想了?”马虎终于逮着了发表“政见”的机会。
“你才胡扯!都那样,地球上的人类不要一百万年,就会灭绝!没有了生产力的最原始成本__劳动力,社会还会进步吗?”白灿又与马虎抬上杠了。
他们虽都在大吼,在这环境里,仍象在私语,旁边的人,谁也不在意。
这四个大小伙子都一身名牌装备,除大炮外,都戴副金丝框架的近视眼镜。没有做作,斯文气势外放。但说话的声调、用词、语气,显得很有个性。但细一品味,说得不好听点,就叫有些不正常。
马虎的这三位好友,不是官家子弟,就是富商少爷,放浪形骸还在情理之中。马虎的老爸,仅是个县市报的老总,一典型的酸儒。与他们的家境相比,相出甚远。但他们又有些臭气相投,都不满足现状,缺乏生活激情,又不想过多的付出。凑在一块,又能有什么好话好事?!
牛剑还在伤感,唐波象想起什么,对马虎说:“你那几位千娇百媚的室友,可曾有主?”
马虎一乐,眼睛放光,大度地说:“嗨__正缺情感‘债主’,成天瞎想。以哥几位的浩浩爱心,怜花惜玉的拳拳情感,何不为她们架一方绿荫,以示你们的高尚情*?”
三大佬爷们都伸长脖子,眼都不眨一下,张着嘴,盯着马虎,想分辨有几分真,几分假。同处一室,鲜花暴放,他会不近水楼台先得月,尽情采撷,反而吆喝外销?不是几朵残花败柳吧?
转而一想,现在只要是成熟的女人,还有原装“货”吗?如果真有,尤其是青春倩女,不说申报“世界文明遗产”,最低也只比大熊猫低一个档次了!
社会如此,他们也就无以挑剔。唐波一拍牛剑的头,“你为他‘中介’一个?只要满意,他肯定送你一辆宝马!”
“二手宝马吧?”马虎故意叫价。
“你能保证她们不是‘二手水货’吗?”牛剑也来了兴趣。
马虎连连摇手,做副苦像,“我怎知是‘原装’,还是‘二手’‘三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决不是我‘内产转外销’!”
“她奶奶的,管她是骡子还是马,先拉来骑骑,不行再换!”牛剑也不挑剔了,直接叫板。
白灿如口里含了颗青杨梅,拳头在柜面上死劲一拍,“我先预订宫月。谢礼照付!你们别与我争呐!”
牛剑老大不高兴,指着白灿的鼻子大吼:“你小子半路打劫,不道义!”
“我认为,该牛剑首选。我不与你们争,就退而求其次,我选蓝雪。”唐波故显高姿态。
马虎就成了个只赢不输的坐庄,见他们如此紧密配合,心情大好,想让他们早点订下“生意”,便*问牛剑:“哥儿究竟选谁?”
“宫月!”
白灿又不干了,“宫月是我先订的。你也太不道义吧?!”
两位就针尖对锋芒,大吵开了。马虎不得不提示:“还有一位郎倩呢。眼界都放宽点嘛。”
两人怔了一下,同时抬手指向对方,“给他!”
唐波是坐山观虎斗,特有兴致。见他俩久战不下,就提议“抓阄”,比运气,输赢不再埋怨,别伤了好友的情义。
两人只得点头。怎么说,这方式虽太古老了一点,毕竟机会均等。
唐波当即写了“宫”“郎”两小张纸,揉成团,捧在手心几摇几摇,便丢在柜面上,让他两一人挑一陀。
牛剑顺手抓了一张,颤抖着双手,轻轻地分开。展开一看,无字。怔住了,嘴唇哆嗦着望向唐波。唐波一瞄,也心下格噔。抓来翻面一看,“宫”!一把抱过牛剑,哈哈大笑。
牛剑从失落中回过神来,抢过纸片,两面一看,笑得拍柜顿足,声盖舞乐。
白灿就有些失魂落魄了,两眼空洞地望着舞池的人群,眉毛紧皱,嘴角下弯,突然一声“哇___”比动漫更夸张。
身旁三人,都以怜悯的眼光看着他,搜索枯肠,寻找安慰的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