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想得到什么
经过近十天的奔波采访，马虎将该要的素材已全部掌握，蹲在自己无奇不有的工作间，就用电脑开始写作。
拖出初稿后再一修改润色，首篇评述就出笼了。QQ与倔老头、郭老爷联系后，就将稿件直接传到他们邮箱里。又开始思考第二篇的谋篇布局、论点层次、分析的重点。
第二天一上线，倔老头就冒了出来，稀罕地对评论说了几句好评的话，没让马虎反应过来，他就下线了。
这就他的性格，少肯定，多挑剔，让记者、编辑始终处于危机感中。
他这几句话也表明一种态度：你后三篇评论质量，不能比第一篇差。否则，你就等着挨熊！
马虎不敢马虎，对题目又做了番认真推敲，做了些局部的调整，就开始拖初稿，完成后暂且搁置，做冷处理，让冲动冷静下来，上传前再修改润色。这样，思考更全面，评论更精准。
初步完稿后，马虎就又自由了，这个月都不再为上下班*心，可自由的尽情玩耍。
他对事务做了一番梳理，摆在首位的，仍然是情感问题。与两女虽签订了协议，那只是一种态度，一种彼此的承诺。离上升到真正的爱，还有太远的距离。他不想蹉跎彼此的时光，更不想留下遗憾，唯一的办法，是直接面对。
这一面对，将是情感的尺度检验，从内心深处弄清自己需要什么？想得到什么？想付出什么？付出的底线在哪？
也是一次观念的碰撞，关于人生、关于爱、关于家庭等等内心世界的设想，与世俗事务的态度。
这也是一次情感与心灵的磨合。也许擦出火花，也许产生共鸣，也许会彼此调合，也许会分道扬镳。但只要努力了，成也好，分也罢，都不会在心灵上产生阴影，为晚年留下无尽的追悔。
成曼与龙冰以种种借口，拉着马虎参加了几次舞会，让马虎更进一步看清了与她们之间的差距。
她们与她们的家庭，在这以形成实际阶层的社会中，无疑是上等阶层的一份子。他虽属于政府工薪阶层，但与她们以利益与金钱为尺度的系列相比，还只是个小乞丐的角色。没有价值，也就无所谓尊重，连高级仆佣都不如。
马虎无所谓失落，没有得到过，又那来失去可言呢？也无所谓自卑，生活圈子不同，生活观念自然不同，没有权力与金钱欲望，面对任何人都众生平等。
可他不想沾那染缸的边，不想吃你锅里的肉，也就不想在你锅边站。有了企图，就必召人眼色。他不想当乞丐。
一天早上，他拉上两女，在海边绿化带散步。初升的阳光照在海平面上，给人梦幻般的感觉。又反衬在沿岸人与物上，踱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三个长长的倒影徐徐移动着，时而重合，时而独立，真实地反映着三人的心境。在花坛边的固定条椅上，马虎带头坐下，两女忙活了一会也坐下。
沿岸地带虽有三三两两晨练的人，谁也不会在意谁在干什么，练什么，都专注于自己的活动。
“我想借散步，我们做次深入交流，梳理下我们的思绪和情感，给自己也是给我们一次直接面对的机会。
“我们跌跌撞撞走到今天，无论内心怎么感受，都不要逃避，要学会面对，才会拥有快乐的人生。
“我们曾经讨论过什么叫爱、怎么爱的问题，可没有达成一致。这一基本立场都不能调和，我们又怎样迈出下一步？所以，今天我们必须敞开心扉，直面现实，深入地谈谈，为今后定下基调。”
这一话题，两女虽有点惊奇，但并不排斥，也希望早日议定，心里踏实。略做思考，龙冰先发话了：“对这一主旨我赞成。有些需要澄清的要及早澄清，该议定的也及早议定，为今后定下框架。
“对爱的问题我不想过多掺言，因我付出不起，也没想到要收获什么。什么博爱、仁爱、情爱，皆与我无关，我唯一奢望的就是友爱与*。你们如果觉得我是你们情爱的干扰，我可以退出。”
“谁叫你退出了？我们两姐妹今生今世都在一块，永不分离！”成曼极力挽留。
马虎无奈地哀叹：“我尊重任何人的意志。”这话就有多重意思，你走，我不挽留；你不想走，我赶不动。你真走，我热烈欢送；你要赖下，我也没法。只是这种生活方式太另类，也太畸形，或者说是特殊的前卫，在正常爱情的世界里，注定是一种悲哀！毕竟绝大多数人，过的都是正常的生活，胳膊怎能抗得过大腿呢？！
可这话又不好明说，都是受过高等教育了的人，只能让她自己去品味。
她的表现，如她的观念一样豁达，被她“大度”地给忽略了。娜娜地站起，向着阳光灿烂地笑着，比得阳光都好似失去光泽。轻挪莲步，去看人舞剑了，让马虎晕。
成曼坐近了些，挽着马虎的手臂，头靠在他并不宽大有力的肩膀上，淡淡的清香与成*人的气息，将马虎包裹。让马虎心辕意马，浮想联翩。
“我对你只有爱。我爱你的温情、我爱你的斯文、我爱你的博学、我爱你的大度、我爱你的爱心，我爱你的小孩子气而又成熟稳重，我爱你的骄傲而又一诺千钧，我爱你的笨拙而又思维敏捷，我爱……”
马虎听不下去了，用手蒙着她鲜红的小嘴，“你背书呀？”
将她扶到面对面坐着，几乎头抵着头，呼吸的男人气直扑她脸上，“爱，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复杂的只是我们的思想。首先你要明确，我们之间有巨大的阶层鸿沟，这是我们无法逾越的；再是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年青人，没有事业，也不知未来；还有，我根本不懂经营之道，对你与你的家庭没有任何意义。
“爱，传统上要能托付终身，所以才讲门当户对。在现在市场经济中，爱，又有明确的功利性。可我什么也给不了你，这爱还有价值吗？”
成曼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对他脸上温柔地扫瞄着，再盯住他的眼睛不放。“我告诉你，爱也因人而异，我在乎的是我的感受。
“真正的爱一个人，让你魂牵梦绕，那个人，是值得去珍惜的，如同上天的馈赠，如果不珍惜的话，最后一定痛苦加上悔恨！”
“我的心告诉我，你就是上天给我的恩赐！请你给我们一次机会！”
马虎轻拍着她的脸，“冷静冷静，别冲动。爱，不是施舍，也不是赠予，更无法抢夺。人的一生，会遇上很多次，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这是一种典型的自谑行为！”
“不对！我跟汪滔那贼子也生话了两年，还如同路人。我们才一个来月，你不仅进入了我的内心，还渗透进了我的灵魂，这还不算真爱吗？”成曼都热泪直流了，马虎看在眼里，心下滋生出悲凄，不自觉地就伸手为她擦拭、爱抚，眼里也无意识的潮湿了。
回过神的马虎，对自己的行为莫名其妙了，动作与情感，居然脱离了意志的管束，擅自行为，对他产生巨大的震撼，心底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我已在无意间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