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探究
近又风闻,何韧即将提拔为分管工业的副省长。一旦就位,更会权势熏天,再想掏出一点案情,更难于上青天。
马虎虽心有不甘,又狗咬刺猬,无处下口,在办公室急得团团转。
刘诗在一边连连自责:“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马虎忍住气恼,反安慰她:“自责也无济于事,我总会找到办法的。”
能否找到办法,其实马虎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这样说,仅是一点自我心理安慰。
“外围迂回战不行,能不能直攻堡垒呢?”黄鹂站在旁观的立场,大胆提议。
马虎一惊,心想,这或许是个办法。
刘诗却不赞成,“我蹲在他身边都没找到,其他人可能更难。”
“你或许方法不对,也或许他已重点防备,如转为他意想不到的办法,也许有效。”马虎分析。
围绕这话题,三人做了种种设想,又一一被否决。问题还是出在无从下手,不是他自觉告诉你,无丝毫办法。他这样做,至今报复心不死,他会告诉你吗?岂不痴人说梦?!
万般无奈下,马虎又让刘诗回忆:老家市的有哪些人去过他家里?言谈中有什么反常性的哑语?又有哪些人曾与他密谈?
刘诗回忆一会,说有几个人连续去了几次,话中有许多玄机,只是悟不透,像貌也有些模糊了,如果见到本人,或许还认得。
这或许是个突破口。马虎提议,去趟老家,到几家可能的单位去暗访,确定人后再上他们家去家访,先建立感情,火候到了,再约出来摊牌。
刘诗提议,由她继续充当何韧女朋友,以约见他们的名义见面。再套出他们的计谋与参与人。
这计谋虽好,效果也肯定比他的好得多,可马虎不想连累她,万一有个闪失,他就没法接受了。便一口否决,言明她的责任就是认出参与者,后面的事不用她担心。
刘诗却坚持要参与到底,理由很简单,何韧算计他是她害的,她就必须还他清白。
俩人互不相让,又谁也说服不了谁,黄鹂就主张先别定死,到地方后根据情况再做决定。这一折中方案,才让他俩平息下来。
带哪些人去,又做了会研究,为安全起见,马虎决定带上私家侦探社的精干人马,万一棘手与有个闪失,还有人手可用。
马虎也将自己各种荣誉证书带上,以防万一。有什么踩红线的行动,或者处于极端被动时,也可藉此化解一二。
黄鹂召来私家侦探人马后,马虎下楼迎接。从中巴上下来五人,四个三十岁左右的壮汉,个个膀大腰粗,气势压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步迎上,小平头,一身黑色皮装,脚蹬半高腰军皮靴,给人精明强干的第一印象。
马虎欢笑着上前,在笑声中两双大手紧握在了一起。黄鹂在旁介绍:“摩斯侦探社领队____娄云。特警出身,文武全才。”
娄云接话说:“过誉,也就一赳赳武夫。能追随总经理,是娄某的荣幸。”
能得这一臂助,马虎心慰,高兴地鼓励:“事情很棘手,拜托了。”
“放心,我们一切唯马总是瞻!”
“设备带得齐备吗?”
“该带的都带了。”娄云言罢,又请马虎上车察看。
车后面一个货架上,电器、器械放满。见他们准备充分,马虎手机叫来刘诗,与黄鹂各驾一部小车,马虎也开出自已的爱座,叫上娄云,便领队上路。
车队在过江之后,擦城而过,赶往与老家市区邻近的一个大镇。这虽是个乡级镇,但规模颇大。成棋盘局的街道两边,高楼林立,摩肩接踵;街道宽敞,绿化美化也颇具特色;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鲫,很是繁华。
马虎驾车直趋镇后边沿,再之外就是老镇区,普通红、灰色的瓦房,已没了本色,褐色中透着黑,青苔上蒙着灰,几排成形弯弯扭扭地恣意延伸着。
街道虽破旧,但生意一样红火,叫卖声、吆喝声,夹杂着牲畜的叫唤声,将板车、摩托车召唤得推进涌出。
街上的行人多是中老年人,在这仲春时节,着装是形形色色,有皱皱巴巴的西服,有糊着畜粪与泥土的休闲装,但都面带笑容,提着挽着各种菜类与用品,或高声招呼,或大声狂笑,用各种各样的动作与笑声,诠释着生活的自由与幸福。
马虎带同伴在老街感受了一番风土气息,农民的直率与淳朴,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回到旅馆门前,风韵不再胖得很过分的老板娘热情迎接,挪动她那肉躯,在前一抖一浪地引到三楼。定好房间,黄鹂为马虎换过铺盖,一阵晕眩,马虎只觉全身乏力,连续七个多小时的驾车,他那身体已抗不住疲劳,“扑嗵”倒在床上,上眼皮如吊着块石头,再也睁不开了。
“咚咚咚”,关着的房门传来敲击声,马虎很不爽,强撑开一线眼缝,瓮声瓮气地问:“谁呀?”顿了顿又无奈地说:“请进。”
“吱__”的一声,门开了,娄云讪笑着走进,用浑厚的男低音说:“对不起,马总,打扰您休息了。”
马虎一见是娄云,精神一振,冲地坐起,“都准备好了吗?”
娄云一手摸着小平头,哈哈一笑,“都准备到位了,侦听设备已调试好,什么时候启动?”
对什么时候启动侦听,马虎也心里无数,关键是看在什么时候能拿到对手的手机与电话号码,才能顺腾摸瓜。
马虎背着手在室内转了几转,脑子里仍一钵浆糊。此行是否有收获,他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到现在,仍两眼一摸黑。跑来也仅是试一试,给自已一个心理安慰。同时也是给刘诗的一个回应,人家大老远跑来,就是担心自已遭陷,还全力帮自已洗冤,他能不言不动吗?岂不是对她太不尊重!
即是象征性举动,马虎也没什么深思的了,告诉娄云:“近期你们去熟悉环境,做些观察,但别轻易出手,为下步工作打些基础。”又叫来黄鹂,给他们必要的经费,俩人便满意地走了。
这一打扰,并未赶走马虎的困倦,他们前脚出门,马虎就关上了房门,一个软绵绵的纵跳,伏倒在床上,又准备接上先前的美梦。
“咚咚咚”,该死的房门又响了。马虎是心里有火发不出,嘴对床单呜咽:“饶了我吧。”
“饶你?没志气的男人!你该让别人找你求饶!”门外的娇喝,无疑是刘诗的声音。那口气,明显对自已的精神状态很不满意。
这催命女拿自已当牛使呢,他还没有反抗的余地,心里那个气呀,照自已头就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