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霉素的发现是人类医药史上最伟大的发现之一,它的出现使人们不再在面临病菌侵害时无助地面对死亡。一个伙夫因孝心的偷盗,却无意中提醒了俺,让俺记起这挽救了无数人生命的抗生素。
“你去寻些葡萄来,让它们生霉,此事办得越快越好,若是事成,俺赏你钱千贯。”俺急促交待那伙夫。若能制成青霉素,阎姐姐的生命说不定能得救,如果阎姐姐能逃过此劫,俺打赏个千贯算得什么,便是将这王府与他俺也心甘情愿。
交待完那伙夫俺也不理会他不可思议的表情,便匆匆往工部赶去,俺是要去解决一个大问题,针及针管。
“我的王爷,您还没吃点早餐啊,您吃点米粥再走也行啊。自昨日去宫中见阎娘娘回来,您一夜未睡,滴水未沾,老奴看了心酸呀!”俺那总管王老太监追了出来。
“你可别烦俺,俺这事急,是要去做件救阎妃娘娘的器具。”俺回头瞪了他一眼。
王老太监是俺身边最贴已的心腹,一年来的相处中,俺时常感觉他不是把俺当主子,而是把俺当着孙子一样的疼,凡事依着俺,顺着俺。昨日从宫中回来的路上,见俺伤感,老太监他也一路陪着掉老泪。俺回府后一晚没睡,其实老家伙也同样在书房外守了一晚,别以为俺不知道,尽管他轻手轻脚滴,俺有感觉外面站着个人,俺没辨音听声那神奇的武功,但俺可有着很强的心灵感应呢。
“王爷啊,这救人得靠医生和药,您上工部做什么!”老太监嘟囔道。
说了他也不懂,不说他总烦你。俺没办法,只好一边走一边向他解释青霉素的事。讲解了半天王老太监总算是听明白了点,只是俺那个心累的,恨不得照他那满是褶子的老脸上呼一巴掌。
“王爷,用这法子您有没有把握救得阎娘娘?”老太监一双眼紧张地盯着俺。
这把握二字俺岂敢随意说,不要说针啊管啊的俺能不能制成,便是那青霉素如何提纯俺都不明白,俺也只是为了救个急,心里实在是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老太监听了俺的话半天没吭气,好一会方说:“我的王爷,老奴知道您对阎娘娘那情感,昨晚王爷心伤,老奴恨不能拿了老命去换阎娘娘一命,只要王爷您高兴就成。您要救阎娘娘按理老奴不应当拦您,只是您不知啊,要是这万一没救了人反而要阎娘娘去滴更快,可是死罪啊!别看您是忠王,是皇上的皇子,这朝里想要对付您的人可多着呢,巴不得有这样一个机会。”
听老太监这一说,俺的心中一咯噔:是啊,光想着救阎妃,俺却没想到这一层。
“王爷,老奴便劝您一回,您这回就收手让阎娘娘她去吧!老奴这可是为王爷您担着心啊!”说着说着王老监竟抹起泪来。
俺心里此时有了踌躇,不救俺岂对得起待俺如亲弟一般的阎姐姐,救则确如王老太监所说,万一失败,这后果堪忧啊。
这样思虑着,俺的脚步缓了下来,几乎便想就此放弃了。
“王爷,便是您真有心相救,阎妃娘娘她这病可又等得起么?怕是王爷准备好了,阎妃娘娘便已仙去了!”王老太监一旁又道。
阎妃那张因病而憔悴的脸又浮现在俺的眼前,江山美人,这江山便真胜滴过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么?那怕是有一线希望,那怕是舍去俺前程,舍去俺的生命,俺终是不会退缩!
到工部后是一个叫沈忠儒的侍郎接待的俺,俺把针管及针的图样一交给他便引起他极大的兴趣。
“忠王殿下这物什极是精巧难做,没有数十日怕是做不出来。敢问忠王做这器具却是何用,臣也许可以尽点心力找到些便捷的法子制作出来。”
见这沈姓侍郎之前俺便从王老太监嘴里听说,此人原是北宋朝一代发明家沈括的后人,极为擅长奇巧之物的制作。老太监告诉俺,在工部能万事认真的也只有这个沈忠儒。现在他能提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他是喜新生之事物,好动脑筋之人,看来俺还真是找对了人。
俺是有备而来,自然备有制造的方案。俺穿越前是设计专业毕业,对模具,制图还是有些心得,俺将制模铸造的方法详尽的标在了图上,依图来制当不是问题。当下俺拿出图纸交付与他,并对关键之处又在叮嘱了一遍。
得到图纸的沈忠儒细看之后如获至宝,当下表示,俺所要的这器具必在七日内做好。
“能制出如此之图之人必是大才,忠王殿下他日必为下官引荐一下,下官这里先行谢过殿下!”
这个老沈,他便没想过俺会是这图纸的制作之人。
七日,阎姐姐又能不能坚持七日呢!俺有些忧心。
过了一日后俺又去看了一次阎姐姐,她的病情在继续恶化,很少有清醒的时候。而俺的便宜养父赵均自昨日得知一阎妃身边的宫女也出现发热的迹象后,便绝足于阎妃的寝宫,他又有了新的去处,内侍大总管董宋臣从宫中寻出一个蔡姓美人,其娇媚也只稍逊阎妃姐姐而已。
俺现在非常担心阎姐姐,她的状况给人的感觉怕是二天都挺不过去了,而俺的青霉素和针具还要五天才能制成。这一天里俺都在焦躁的情绪中,不知摔碎了多少只珍贵茶具。俺的总管王老太监见此情景,只好默然地退了出去。
俺不知道黑夜是何时降临滴,也不知自己是何时伏于书房的案几上睡着的,当一支手拍在俺的肩上,轻唤王爷时,俺才被惊醒。
唤醒俺的是王老太监。俺面前的王老太监现在打扮非常奇怪,他一身的紧身黑衣,头上也包着一块黑布,便像是俺穿越前电影里见的那些高来高去的夜行侠客。这老太监搞什么鬼,俺有些疑惑,几欲想张嘴问他。
“王爷,您别作声,什么也别问,且随老奴往老奴那狗窝去。”
老太监说话很是费力,俺看他嘴角还残留着些血迹。他迈步欲往前行时,摇摇晃晃地,怕是风一吹便要倒了。
俺迷迷糊糊的,便也不问他了,只了伸手去扶住他,便随他往他那狗窝行去。
进了老太监的房,老太监马上把门拴上,掀起他那仿佛有几十年未洗过的被子说:“奴的王爷,您瞧老奴把谁给您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