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不爱我,你娶不娶我?”芙蓉姐姐用她那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俺。
“俺不能,俺有阎妃了,她有了俺的孩子!”俺弱弱地回答说。
“你竟然还爱着那个贱女人?我要杀了她,要杀了你和她的孩子!”芙蓉姐姐一张本就可怖的脸这时更加狰狞起来。
“不,杀她之前我先杀了你,这就是你不爱我所应当付出的代价!”芙蓉姐姐说着便伸手来扳俺的头。
“不要,不要!”俺大声呼喊。
又是做恶梦,俺睁开眼时两眼望见的还是那一块块粗糙木板制成的屋顶。
俺现在是呆在一间不足八平米的石屋内,这间石屋简陋至极,所有陈设不过石蹬石桌而已,便连俺身下这张床也是两块大石拼成的。石屋没有窗,只有一个门,而那门也不过是十数根枝杈扎在一起挡在门口,比之乡间的厕所还要不如。这便是俺掉下山崖后的养伤之地。
俺依然记得那天从不知名的山崖上掉下来时的情景,到现在俺想起来还在后怕。
那山崖很高很高,俺本以为会粉身碎骨变成个肉饼的。但上天对俺实在是眷顾,那山崖虽高,但植被也很多,那天落下时,求生的本能促使俺在一路下坠的过程中不停的抓扯那些树枝及蜿蜒的长滕,减缓了坠落的速度,最后俺挂在一颗大树上昏迷了过去。
当天俺很幸运地被一个身裹兽皮的汉子发现,他救了俺,并把俺安置在了这低矮的石屋内,用不知名的草药为俺疗伤。俺在这间石屋里就这样躺着已不知有几天了。
这次从梦中醒来俺想起了芙蓉姐姐,想起了洪七公,想起了那些用连弩欲射杀俺的人,俺想不透那些人为什么要射杀俺,俺将所有的敌人都想了个遍,最后俺觉得能派出杀手杀俺的唯有贾泼皮,俺还记起那天朝臣们为俺送行时他那张不屑及仇视的眼神。
俺还想起了在湖州府的俺那一班子兄弟,俺不知离开他们有多少个日子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可安好?也许他们现在正急得不可开交,试想想一个太子不见了那是多大的事啊!他们又会担多少心!俺想,也不知芙蓉姐姐和洪七公摆脱了那些使连弩的杀手没有,即使他们安然无恙,他们是否会给俺那班兄弟传个信呢?依俺那黑哥的性格,只要没见到俺的尸体,他必会不停的寻找,必会一直不放弃。
黑哥,俺在这里,俺在一间石屋子里,俺在心中发出呼唤。
俺正在胡思乱想时,将俺救了的那个大汉又进了小屋,他将俺身上的伤处一一检查了一遍,又敷了些草药,便转身离开。这些天那汉子都是这样做的,但在这些过程中他从未与俺说过一句话,他给俺的感觉似乎就是一个哑巴。
俺也曾尝试过与他说话,问他这是哪里,并对他救命之恩表达了谢意,可他只用两眼冷冷的看着俺,待俺说完后他便又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
怪人,一个很怪很怪的人!俺只能这样评价。俺有些畏惧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里对俺没有一丝好感,冰冷冰冷的,好像俺便是他的仇人。俺实在想不透他为什么会这样对俺。
另外俺下意识感觉这里并不仅只有这大汉一人,俺昏迷的时候总感到另有一人站在俺的床边认真的分析着俺,俺的嗅觉告诉俺那必是一个女人,因为每次俺醒来时总能嗅到一丝淡淡的体香。俺非常盼望那个女人能出现,也许她没有这个汉子这么冷,也许她会与俺温言说上两句话。没有人说话的日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然而俺期盼的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出现,仿佛她羞于与生人见面,只是每天日头升起来后,俺总可以嗅到小屋内尚存的那淡淡的体香。
由此俺判断出那女人必是每次在俺熟睡时才来。现在俺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快好了,只要俺不做些剧烈的运动,简单的翻个身还是可以的。故此俺便设了个计,俺打算装成熟睡,待她来后现偷偷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当天渐渐暗下来时俺便闭上了双目静静的等待那位神秘的女人,俺不知等了多久,当石屋内已暗得很难辨认物件时,她依然没有出现。然道今晚她不会出现了?俺心中猜测,并生出些许失望。
再等等,也许她会来的更晚,俺在心中对自己说。此时的夜是那样的漫长,为不使自己睡着,俺一个个手指的屈伸,计算着数字。就这样等着等着,四周万物早已回归沉寂,俺几乎都能听到外面树枝随微风轻拂的摇曳声了。这时俺再也耐不住,上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就在俺耐不住想入眠时,俺听见墙的另一边传来沉重的喘息声。
俺几乎便要入眠之时被墙的另一边突然传来的喘息声将睡意驱散。
俺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忍着伤处的疼痛,小心地翻过身来趴在石床之上。俺将双眼贴近石壁,想寻出这简单垒起的石块之间的缝隙去观察石墙另一面的动静,然而黑乎乎的,俺什么都看不见。
在俺摸索的时候,不经意间产生细微摩擦的声响,也许是这声响惊动了墙的那一边,那喘息声突然消失,足足间隔了有五分钟的样子。此时俺也只好屏住气息,不敢稍动,以免惊动那边。
五分钟后,也许是墙的那一边许久未感受到俺这边的动静,于是那喘息声再度响起。
俺为墙那边的激情所震憾,它几乎展露了人类原始性本能的全部。俺努力抑制住心跳,生怕因俺心跳之声而打断墙的那一边的激情。
这时俺觉得血直往大脑涌来,身上燥热的难受。俺的阎妃,俺的阎美人,俺在心中低低呼唤。
许久,墙那边的动静渐渐平息,俺也努力平复下心情,悄悄地又翻过身来。
俺现在很不好意思,人家二口子亲热,俺却想去偷窥,这种行为也太不地道了,尤其是那汉子还救了俺,俺如此做法实在是有违恩义。
俺打算还是睡一个好觉算了,俺想那个女人必是汉子的婆娘,俺实在没必要非得看她一眼才安心。而且经过刚才那一番激情,俺想那个女人也许不会来了。
俺估计错了,就在俺准备要进入睡眠状态时,俺这屋的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俺控制不住探寻的欲望,偷眼望过去,便见石屋那形同虚设的门被挪开了,然后俺便看见一道风景,一道让俺此生难忘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