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报说赵与言来访,俺与一班众兄弟都是心中一喜,大家一起都迎到门外。
赵与言此时在驿站外的轿子边立着,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陡然见俺们六七个人迎了出来,他大感意外,“老臣冒失来访,却是打扰了殿下和众位将军,万请恕罪!”
“世叔来得正是时候呢,俺正要令章将军到世叔府上去请,现在倒是省了路上的时间。”俺呵呵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说道。
“不知殿下有何要事召唤老臣,但凡老臣能办到的事一定尽力为之!”见俺如此亲热的动作,赵与言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世叔且请里面说话。”俺先把赵与言让进房内,亲手为他斟上一杯茶,随后将欲清剿太湖水寇的想法向他道出。
“殿下要清剿太湖水匪那是为湖州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啊,老臣岂有不支持的道理。”赵与言见是提剿水匪一事顿时精神大振。
“只是不知殿下要调多少兵马来清剿这太湖水寇?”
“就俺这里百余将士。”
赵与言闻言大惊。“殿下,太湖三万六千顷,周围八百里,您一百余兵将,如何剿得?”
“俺欲征集湖州兵马及平江兵马共同行事,不知世叔以为如何?”俺拿眼看向赵与言。
“殿下,湖州能用之兵不多,守城禁军不够五百之数,府衙捕快有三十余人,太子殿下要调用的话,怕是只能给殿下凑足三百兵之数。平江府稍稍兵多,也不过千余人。只是老臣往年也曾动过清剿这帮水寇的心思,但与平江府却极难协调,那刘知府推说兵少,且钱粮不足,除非湖州愿出粮千石,方肯出兵。”赵与言说到此大摇其头。
“无奈之下老臣便上书朝庭,禀明水寇为害之甚,请求朝庭出兵。但枢密院回文只是推说边关吃紧,无兵可调,要老臣将那水寇招安了事,可这帮水寇都是杀人不眨眼之人,却如何招安得了?”说到这里赵与言满是委屈。
“殿下若是真有意要剿这水寇,怕是还须向朝庭要兵才行。非老臣夸大,没三万兵这水寇不剿也罢!”赵与言一付颓丧的样子,若非俺前面已有计议,这剿匪之事怕是就要不了了之了。
“世叔不必颓唐,俺这一百余兵俱是精兵,可抵禁军千数之多。再说这次仅以剿灭父子岭之匪为主。世叔这里不须调用人马,只是虚张声势做出要大举清剿的样子,以吸引水寇的注意力。”
俺这一清剿方案是章梦飞提出的。他建议对盘踞在父子岭的水寇采取一明一暗的方式进行暗袭。他提议由湖州、江州的人马摆出将要大举进兵清剿的势态,把声势造足,以吸引水匪的注意力。而俺的武威军则提前秘密进兵父子岭,趁那帮杀手和湖匪的注意力放在两州兵马身上之机,突袭父子岭,如此必可一举捣毁贼人巢穴。
章梦飞不愧为大宋的智将,他这一策略如若成功将使俺赢得时间尽快结束对父子岭水寇的清剿之战,以便西上鄂州迎战忽必烈,能得此人俺对抗忽必烈的信心大涨。
“世叔已见过洪老前辈了,当知蒙古大军已兵临大散关,临安门户鄂州危矣。俺身受皇命,前去抗敌义不容辞,故而此次不能久留湖州,而这股水寇为害后方终是一心腹之患,故决意一举歼灭父子岭一股水匪,便拔营西行,太湖余匪却要世叔尽力剿清或招抚。”
听了俺的话后赵与言还是有些犹豫,看得出来他顾虑不少。为加强他的信心俺又道:“此次清剿若能功成,报捷公文皆由世叔湖州府传给朝庭,不须提武威军及太子府中一字,所有功劳俺太子府与武威军不取一分,尽数归于湖州、平江两府,且俺武威军钱粮及所调湖州、平江两府兵马所用钱粮俱由太子府承担,世叔以为如何?”
俺这可是大手笔,两州近千军士,粗粗一算,俺需要拿出十七万贯以上的钱来。现在俺也不是才抄完马天骥家时那般财大气粗了,一年多的消耗,及成立大宋研究院,每月开销没个上二十万贯以上下不来。
俺这一说让赵与言既惊且喜,这太湖水寇祸乱湖州、平江两地愈数百年,几经招安及大军围剿,方灭又兴,扰得地方极不安宁,当地百姓早有意见,没少暗地里骂他这个知府无能。若这次能狠狠打击这帮水寇,对身为湖州知府的他而言,可是个不小的功绩。即便清剿不成功,对湖州也没什么损失。仅是假作出兵之势,且不用负担钱粮,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他又如何能不应下呢?
“那老臣这里便谢过殿下了,一切谨遵殿下安排!”
剿匪大事便就这样说定。当下由章梦飞将湖州及平江两地该如何行事书写成文字,交付赵与言,且由他去调度安排两府之兵。而俺的武威军及一百湖州勇士将于明日晨向父子岭进发。
一应事安排妥当后,屋内众人便一一道别回去准备,只赵与言起身缓慢,刻意落在最后。
俺看出他有事,便问道:“世叔今日不请自到,必定不会是为剿匪之事,自家叔侄,有话不必忌讳。”
“殿下,老臣此来是为送一物与殿下的。”赵与言涨红了脸说。
随后他小心地把手伸入从怀中,掏出一个黄布包裹,向俺递了过来。
“世叔岂可如此多礼,俺在此给湖州不知添加了多少麻烦,怎可取湖州百姓分文!”赵与言所行之事让俺记得穿越前有关古时官员应付钦差大臣的描述,一些地方官吏为讨好上差,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以此来为自己升官发财铺路,赵与言莫非也是这样一个人?
见俺怀疑他是以财物相贿,赵与言慌忙说道:“殿下莫要误会,此非财物,内里乃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册书,说是太祖遗物,比之什么财物且要珍贵万分。殿下仁慈,且志向远大,如今又要西上与蒙古大军争雄,这本书记载的是些武功,在老臣手里也发挥不出作用,殿下征战四方,也许能派得上用场。”
见他这一说,俺便伸手接过包袱,打开一看,见里面的确是一册破旧的书。那书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字“盘龙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