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任何一点不够‘老实’的动作,都可能造成自己害的可怕后果,从而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只能乖乖地做个顺臣良民。顺臣不顺,良民不良,那么这些特务们权力倾轧之下,殃及鱼池之事便时有发生了。所以这尹铭就觉得特务机构绝对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便是自己对外界的眼睛与耳朵,一旦失控,那么将会想明朝的锦衣卫、东、西厂一般,残害忠良,祸乱朝政,最终倒霉的,还是整个国家!
介于锦衣卫,东、西厂后车之鉴,尹铭当然不会就此放任,是以他特命小六的外情组负责监督特勤组,以免后者成为暴力恐怖的机构。
这样特勤组便正式成立了,可是因为成立仓促,是以整个特勤组还就只有唐周及吴里两个人而已。
不过这个尹铭不用担心,唐周手下有十余心腹黄巾密探暗隐与京城之中的各个角落里,目前就是要唐周抽个时间将这些心腹召集起来与吴里熟悉一下,以便日后行事便利。
而目前尹铭交给二人的主要任务,就是密切注视太平道的一举一动,若有顶点风吹草动立即汇报。另外皇宫之中依然与太平道宫的信徒保持联系,即麻痹太平道的张角,也关注宫中的动向。
让尹铭吃惊的是,太平道在宫中的内应竟然是十常侍中的封谞,以及黄门侍郎徐奉,此外还有一些尹铭熟知的京中权贵,可见太平道对东汉王朝的渗入已经是非常之深了。
将任务布下下去之后,唐周与尹铭及吴里约定联络的方式、地点,便匆匆忙忙的走了。吴里也没有多坐,因为他从中山带来了几个自认为是做密探的好苗子,要急着去教导他们,好使其早日加入到工作当中去。
唐周、吴里二人离去之后,尹铭独自静坐密室,这些日子的确是有些疲累了。虽然整天都是游乐玩耍,可是相陪之对象却是令他强颜取悦的,原本还有曹*、袁绍等人可与其结伴。可是如今他们之中,除了张邈高升陈留太守,个个都是议郎。
这议郎为光禄勋所属郎官之一,人员无定,多至千人。秩为比六百石,与中郎相同,高于侍郎、郎中,并得参预朝政。议郎职为顾问应对,毋须轮流当值,充当守卫门户等工作。东汉时一般郎官均受五官中郎将、左右中郎将管辖,议郎亦属例外。这些议郎多由官僚、富人的子弟充任,如曹*、袁绍、袁术等人。不过随着察举制的推行,也有不少人依靠才能学识而作了郎官。
原本这议郎都只是闲官,可是其名虽为议郎,但其职务却是持戟守卫宫殿门户,皇帝出行则充车骑。实际上与皇帝的卫士没什么两样,所以出来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即便是有时间偷偷溜出来,也不一定就碰的到。
坐了半响,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空如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坐着想了些什么,倍感无趣,便又回到内厅的酒席之中。
如今的内厅已经是人满为患,众人挤在一起,频频举杯,放任自我,充分体现了汉末士人放浪之风。
厅中之人基本包括了京城之中最具名望的儒者,以及朝中有数的高官,如蔡邕、杨赐、袁隗、王允,更有不少京中的纨绔子弟,曹*、袁绍、袁术便是。
尹铭这一加入便被一众人围困住了,不是曹*、袁绍、袁术他们拉住他拼酒,就是蔡邕、杨赐、袁隗、王允等人与其高谈阔论,只见尹铭身在其中简直无法脱身,最后还是尹铭要去给何进这位亲家翁敬酒,才将其放任离去。
摆脱了厅中各位爷,尹铭穿过内厅左侧的小阁门,进入到中庭小客厅内,因为这里就席的只是何进、何俊父子与乌雅夫人、尹艿睛二母女。几个青衣小婢女穿梭其中,斟酒添菜,当然为首之人便是恶丫头小芹,如今在尹家她已俨然成为一众丫头的头头了。
尹铭一跨进门槛,里面众人便将其目光投了过来。
“小弟,你不在前面陪酒,怎么过来了?”尹艿睛首先问道。
“泽儿过来了。”乌雅夫人淡然说道。
“呵呵,小弟来了,我们刚刚还念叨你了。”何俊爽朗的笑道。
何进看到尹铭眼睛顿时一亮,欣喜的说道:“贤侄来了,来,快来陪我喝两杯。”
原来何俊是不太喝酒,而乌雅夫人与尹艿睛又皆是女性,是以何进空自对着眼前美酒,却没有酒伴,实在是喝得难以尽兴,此时见到尹铭怎么不眼冒精光了!
“哦,前面有甄叔父在,有我没我都无所谓了,加之咱们家中一无歌伎二无舞姬,众人除了饮酒便是扯皮了,我呆在哪也是无聊,不如过来陪陪伯父大人,以及母亲、姐姐、姐夫的好。”尹铭席外将鞋子脱了,登上座榻,位于下首坐下后说道。
“嗯,的确如此,像公主、侯爷之宅邸怎么可以没有歌伎舞姬了?”何进眉头微皱道。
“呵呵,吾乃一介女流,而泽儿尚不及冠,家中是以一直没有招歌舞乐伎。”乌雅夫人淡然笑道。
“嗯,也是。”何进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如今可不比以前了,现在贤侄在外应酬颇多,且时常会邀请一些好友至家中戏玩,若是缺少乐伎,只怕有失大家之风范!”
尹铭闻言不禁一愣,这何进说的也太过了吧,家中没有歌伎竟然还扯到有失大家风范上去了。
却不想乌雅夫人也对此颇为认同,只见其轻点臻首说道:“多谢亲家翁及时提醒,乌雅过几日便去将此事弄妥。”
“公主客气了,何某也只是信口胡说罢了。”何进客气的说道。
尹铭这就费解了,他没有想到乌雅夫人竟然会同意在家中豢养乐姬,要知道这乐姬其实就是有钱人家里养的能歌善舞的女奴,根据《周礼》的规定,这些女奴的主要工作便是陪吃,陪唱,陪睡,简直就是古代的三陪啊!
费解是费解,可是尹铭不敢问啊,反正家里有些娱乐的东西也好,所以也难得过问了。当下便陪着何进畅饮起来,也让何进解解酒谗。如今尹铭喝酒,只要是适可而止,乌雅夫人是不会多管的。
酒过三巡之后,尹铭也该到内厅去看看了,身为酒筵的主人,可不能长时间不在。
尹铭没有直接回到内厅,而是先到大厅打了一个转,与大厅之中的宾客们喝了几杯,这大厅之中的客人虽然不甚重要,可是也不能得罪,毕竟这时代讲究名声嘛!
之后尹铭才摇摆着身子,晃悠到了内厅,又与众人饮了两杯。内厅众人也都喝的七七八八了,加之没有助兴之物,便早早的回去了。尹铭一一将他们送出大门,待此次参加酒筵的人都走尽了,下人们将宅院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尹铭一看时辰也不过戌时。
尹铭望着沙漏,摇头苦笑,这回到古代什么都好说,就是晚上难熬,他都已经在古代生活了近一年了,依然无法适应早睡觉的习惯。
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尹铭回到自己的房中,抓起缳首刀便往宅院后门而去。左右是睡不着,还不如出去练练刀。这宅院哪里都好,可就是没有练武场,不过好在后门邻着一个小湖,湖边空阔平坦,正是练武的好地方。
来到小湖之伴,尹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朗的客气令他精神为之一振,“锵!”的一声拔出缳首刀,随手抛下刀鞘,团刀与怀。清淡的星月之光懒洋洋的洒在刀身上,致使刀体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顺势劈出一刀,刀影在月色当中犹如流星一般诡异疾速,接着尹铭便是将自己由破锋八式中领悟的‘九斩噬魂刀’。立时其周围十丈内皆为刀光所覆盖,刀芒激射,寒光闪耀,有如流光溢彩一般令人惊叹!
“好,好刀法!”
尹铭正练得起劲,突然一个雄厚低沉的声音高声叫好道。
“什么人?”尹铭怒喝道。
他最不喜欢在练武时被人打扰,不由心生怒气,此时闻言忙循声望去,透过星光依稀看到不远处一个瘦长的人影。
“哈哈哈,侯爷不禁刀法精湛,脾气也不小吗!”来人面对尹铭的怒气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不以为然笑道。
“来者何人?你不知道偷窥他人习武,乃是同道中人最忌讳的事吗!”尹铭对其身影喝斥道。
“嗯,侯爷说的极是,可王某只是湖边小憩,不想侯爷如此雅兴,是以得幸一睹侯爷绝世刀法,却并非偷窥也!”那个淡然自若的说道。
“哦,你竟然也懂刀法?不若你我较量一番如何?”尹铭见其腰间一物似长剑,又听其夸夸其谈,便出言相邀道。
“哈哈,侯爷若是真有此兴致,王某便陪侯爷耍耍也罢。”那个爽快的应道,只是口气有点大。
“哼哼,好,那咱们就耍耍吧!”尹铭自重生以来还从未被人如此看低过,不由怒火中烧,冷哼道。
“侯爷请!”那个缓慢的走到尹铭面前三丈外停了下来,倬剑在手,剑锋遥指尹铭道。
随着那人的走进,透着柔弱的月光尹铭终于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但见此人一袭白衣,头束青条武士巾,鼻钩似鹰,一双眼睛深陷眼眶,眼中寒芒尽露,予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其体型虽然高,却极为削瘦,他的眼神深邃难测,专注而笃定的望着尹铭,好像根本就不会眨眼睛的样子。
手中长剑指出,似有似无,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但是尹铭感觉到了,此人就如同一尊神邸一般站在尹铭面前,令人窒息。
最令尹铭心寒的是,此人遥遥一剑,便已现成一道难以抗御的及霸道无边的气势,紧紧的将尹铭锁住。
如此可怕,如此气势凌人的对手,尹铭还是首次遇到。
尹铭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此人之强似乎还要超过吕布、关羽,就凭现在的自己恐怕难以匹敌。
“报上名来。”尹铭断喝一声,将周身气劲破开。
“剑师王越。”那个低沉的回答道。
尹铭的心突然往下直沉,低声道:“王越?”
“不错,侯爷可以出手了。”王越淡然说道。
面对汉末几近无敌的王越,那里敢掉以轻心,连忙排除一切杂念,收敛心神,沉声喝道:“请大剑师赐教!”
尹铭摆出刀势,脚踩丁八步,身体微俯,缳首刀遥对王越,顿时生起一股强大的气势,堪堪抵住王越那霸道无形的气势。
“好!”王越眉头一条,脸上微微一笑道,“出招吧!”
尹铭此时望着如山越一般的大剑师,实在是想不到如何出招,似乎不论自己由那个地方劈砍而去,都会将己身的破定露出。
沉思片刻,尹铭蓦然发动,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动手,恐怕就会丧失掉动手的念头了。
刀出低边,上挑撩向王越小腹。
王越露出一丝惊讶,手中长剑忽地暴起一团剑芒。
尹铭首次见到如此快速的剑法,只见其剑芒骤起,长剑便已经迫体而至,剑势力道更是凌厉无匹,奥妙精奇,比之吕布、关羽等人人至少是在剑法之上要高出一大截。也就是说,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这种想法一起,顿时令尹铭的气势低了几分,竟然不敢硬拼,改攻为守,一刀斜斜扫出。
“当!”
刀剑相交发出惨烈的声响,尹铭倒退三步,堪堪避过王越如此凌厉的一剑。
说来也真是够惭愧的,发起进攻的是尹铭自己,可是到了后面竟然像是王越发起的主攻。
尹铭当下不敢多想,使出浑身解数,双手握刀,又以步法配合,奋力冲杀上去。这是他不屈的精神,虽然明知不敌,却要勇于亮剑,这不正是亮剑的主题么!
“当,当!”刀剑连响不绝。
几次交锋之后,尹铭再也相持不下了,只觉对方宝剑力道沉重如山,不由被其震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