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正杀的兴起,见上党骑兵如此窝囊,鄙视之余大感不过瘾,见到武安国领军来战,便拍马迎将上去。
二人交马而过,两军也狠狠的碰撞了一起,依然是人少力猛的并州狼骑抢得先机,他们如狼似虎扑入战圈,肆虐的杀戮者,北海的骑兵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来送死的,他们的情景不必上党骑兵好,不到半刻钟便溃败而逃。
而高顺与武安国的拼斗也呈焦灼之状,二人交战到五十余合,难分胜负,但是此刻北海军一退,立时使得武安国无心恋战。武安国一个不留神,被高顺一枪挑落武安国手中铁锤,兵器都没有了,武安国更不敢停留打马狂奔而走。孔融见得心中焦虑不安,这时六路军兵齐出,杀退三千并州狼骑,堪堪将武安国救出。
高顺大获全胜,满意的收兵退回去了。
“表兄,这盟军也太菜了吧?就这实力还敢来战董卓。”成廉望着黑压压一片的诸侯盟军,满脸的鄙视。
“谁说的,主公和破虏将军不就一路势如破竹,你敢说盟军之中无人。”高顺低声说道。
“呵呵,表兄,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就他们这副德行,还敢跟主公相比。”成廉肆无忌惮的大笑道。
高顺立时神情一紧,喝叱道:“之谦,不要忘记咱们现在的处境。”
“哦,我知道了。”成廉脑袋一耷,低声嘟囔道。
“你我受主公重托,可不能有任何差错啊!”高顺语重声长的说道。
“小弟明白。”成廉抱拳拱手道。
“嗯,回营吧。”高顺策马调头道。
再说一众诸侯惨胜而回,入寨之后六位诸侯又相约商议对策。
负责往来策应的曹*说道:“并州狼骑悍勇无敌,我等可会齐一众诸侯,共议良策。若是擒了高顺,灭了并州狼骑,董卓则易诛耳。”
一众诸侯们正议论间,探骑来报说高顺复引并州狼骑兵前来搦战。各路诸侯俱怒,都道高顺小视盟军无人,点齐兵马愤然齐出。
公孙瓒久闻并州狼骑横行天下,如今又纵横关中,把天下诸侯精锐之军搅的一塌糊涂,心中自然是有心与之较量一番。于是,不待各路诸侯到齐,便率领着自己荡平乌桓之精锐骑兵,出阵迎击高顺之并州狼骑。
公孙瓒好白马,其手下的精锐骑兵人数亦为三千,均骑乘一匹白马,且各个都是善射善骑的勇武之士。公孙瓒也凭此屡次大破胡虏,胡虏呼其为‘白马将军’,呼其军为‘白马义从’。公孙瓒与白马义从也得以威震塞外,乌桓‘乃画作瓒形,驰马射之,中者辄呼万岁,虏自此之后,遂远窜塞外。’此时公孙瓒挥动着双头蛇矛,领着三千白马义从呼啸而至,与高顺所领三千并州狼骑狠狠的撞到一起。白马义从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就算以并州狼骑凶悍生猛,亦被其生生抗住,两军相遇当真是一场恶仗。
那边高顺接住公孙瓒,二人枪来矛往,也是斗个旗鼓相当,二人遮拦架隔无休歇,沙场之上更是喊声震动天地翻,杀气迷漫牛斗寒。这时,并州神射手曹性一眼看出端倪,弯弓搭箭,瞄准公孙瓒“咻!”的就是一箭。
公孙瓒不愧为一流战将,立时感应道暗箭来袭,下意识的侧身,堪堪躲过曹性一箭。不过暗箭是躲过了,明抢却没有避开,只见高顺抓住时机,急枪刺出,公孙瓒躲避不及,正中左肩,眼看就要被高顺所擒,一众白马义从蜂拥而至将公孙瓒团团护住,败退而去。
高顺与并州狼骑皆为西域良驹,看到公孙瓒败退,便纵马飞速赶上。一时间,马鸣萧萧,飞走如风。赶上白马义从又是一阵冲杀,看的公孙瓒是心如刀割,眼见自己苦心建立的白马义从就要死伤殆尽之时。盟军当中突然杀出一军,生生截住并州狼骑,公孙瓒得以逃脱。高顺抬头望去,刚看清旗上一个刘字,就见一粗蛮雄壮大汉手掣一对大铁戟,骤黄鬃马,刺斜里架住高顺长枪。所谓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高顺长枪与双戟一接触,就知道遇到强敌了,当下抖擞精神,酣战眼前这雄壮大汉。
与高顺相斗的正是恶来典韦,高顺岂是典韦的对手,战不到十数合,高顺实在力穷,再也架隔遮拦不定,高顺心里明白若是再不走就得没命了。当下狠狠咬牙,看着典韦门面之上,虚刺一枪,典韦以为高顺拼命,侧首急闪。高顺窥见良机,即刻调转马首,倒提长枪,打马便回。
典韦那里肯舍,拍马赶来,刘备、麹义恐典韦有失,亦紧随其后。各路诸侯大军,见到己方胜出,立时喊声大震,一齐掩杀而出。高顺不敢停留,领着并州狼骑望关上奔走,待高顺等前脚入关,刘备、麹义、典韦等后脚便赶到,这时,关上矢石如雨,刘备、麹义、典韦等不得而进,一众诸侯也只好收兵回营。
高顺回到关上,回报董卓,言刘备等三人勇武,其中手执双戟之人尤为凶悍。
“何言关东盟军无人!”高顺环视成廉、曹性、郝萌等人,心有余悸的说道。
“是啊,白马义从比之狼骑虽然不如,却也相差不多。”成廉点头说道。
“所以你我今后更需小心才是。”高顺叮嘱道。
“喏!”成廉、曹性、郝萌三人齐声唱喏道。
再说,各路诸侯得胜回营,同请刘备、麹义、典韦贺功,使人去袁绍寨中报捷。袁绍遂移檄占阳尹铭、孙坚二人,令其速速进兵。而这时孙坚不是和尹铭一道在阳人城中,却是领着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将来到了袁术寨中相见。
在袁术帐中,孙坚心情异常激动。原来尹铭、孙坚二人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占阳,随后又在张辽等人的协助下,一举夺得阳人,此一路高唱凯歌,名声大起,威望更著。
有人便乘机挑拨袁术,说道:“尹铭、孙坚二人素来交好,倘若他们占据洛阳,合力发展势力,以后将难以制约。如果任其发展,即便是除去了董卓,也不过是除却一狼,但是却又增一虎矣!”
听了挑拨之言,袁术真的怀疑起尹铭、孙坚来,于是,便不给尹铭、孙坚运送军粮。好在尹铭早有打算,是以两军之中虽然粮草不多,却也暂时够用,若是就地募粮还是可以的,不过就是时间要长久一些而已。如此一来就将延缓讨伐董卓的进度,尹铭倒是无所谓的,可是孙坚却是一心为国,他可等不得。所以,孙坚连夜乘马,直奔盟军本营,拜见袁术。
孙坚在地上画来画去,分析形势和各方面的利害关系。并且说道:“董卓与我,本无仇隙,今我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上为国家讨贼,下慰将军家门之私仇。坚与卓非有骨肉之怨也,而将军受谮润之言,还相嫌疑,不发粮草,将军何安?”
众诸侯听的都是一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袁术如此阴险,竟然视征讨大事如儿戏一般。
袁术听的心中怀愧,不能自安,当下大急说道:“术也是听信他人之言,才致如此。”
身为盟主的袁绍自然是偏向自己的弟弟,一直不发表意见,此时听到袁术说是有人挑拨,顿时大怒,下命斩杀进谗之人,以谢孙坚。
孙坚不管他兄弟二人的小儿把戏,接着说道:“现在大功即将告成,然而军粮却供应不上。这形势,跟吴起洒泪西河,乐毅功败垂成,完全一样!请将军明察、深思,早做决断!”
袁术听的一个劲的点头,说马上下令给孙坚调拨军粮,令孙坚立即回营以慰尹铭,交待二人安心作战,并且保证绝不会发生类似情况了。
孙坚告辞众诸侯,又急忙赶回阳人。
自孙坚走后,尹铭就一直不曾发一兵一将,只是与广城之敌对持。过了几日,探骑来报说,董卓遣徐荣、李傕、郭汜等引兵八万,驻扎广城,却也是不出一兵一卒。这倒让尹铭郁闷不已,试着攻了几次,对方依然死守不出。
这一日,尹铭算着日子孙坚也该回来了,算算时间董卓也该退兵了,高顺等人不知道怎么样了。正当尹铭东想西猜时,忽探骑来报道:“关上有一将,乘马来寨中,要见侯爷。”
尹铭闲来无事,便使其唤来问问,见面才知道乃是董卓心腹爱将李傕。
“汝来何为?”尹铭的确不明白董卓此时派李傕来干什么。
李傕谄媚的说道:“丞相所敬者,惟侯爷耳。今特使傕来结亲,丞相有一女,貌美如花,欲配侯爷。”
尹铭听的只是一阵苦笑,董卓何许人也,看来他如今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可是董卓不知道盟军并不是一条心的。
不待尹铭做出答复,身后的关羽闻言大怒,喝叱道:“董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吾等欲夷其九族,以谢天下,安肯与逆贼结亲耶!”
“我不杀你,你速速离去,早早献上关来,饶你性命!倘若迟误,待我等打破城池,必叫尔等粉骨碎身。”尹铭见关羽既然已经把话说死了,便也不留情面的呵斥道。
李傕吓的抱头鼠窜,回到广城,交待几句,立即回洛阳见董卓,将尹铭如此对其无礼之事报上。
董卓闻听李傕之言,顿时火冒三丈高,却又无可奈何,逐问计于李儒。
李儒细眼精光连闪,阴声说道:“华雄被擒,高顺又败,此时兵无战心。不若引兵回洛阳,迁帝于长安,以应童谣。近日街市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臣思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丞相迁回长安,方可无虞。”
董卓立时大喜,雀跃的说道:“非文优之言,吾实不悟。”
当即率领高顺等星夜返回洛阳,商议迁都之事。
是日,董卓聚文武于朝堂,说道:“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气数已衰。吾观旺气实在长安,吾欲奉驾西幸。汝等各宜促装。”
司徒杨彪急忙出列说道:“关中残破零落。今无故捐宗庙,弃皇陵,恐百姓惊动。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望丞相监察。”
董卓不想自己一败就有人敢反对他,顿时大怒道:“汝阻国家大计耶?”
一边的太尉黄琬也说道:“杨司徒之言是也。往者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人民流移,百无一二。今弃宫室而就荒地,非所宜也。”
“如今关东贼起,天下播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营造,不须月余。汝等再休乱言。”看到又有人反对,董卓蛮劲又上来了。
司徒荀爽谏道:“丞相若欲迁都,百姓骚动不宁矣。”
“哈哈哈。”董卓怒极反笑道:“吾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
说完不再商议,拍板确定,随后即罢免了杨彪、黄琬、荀爽的官职,又将三人贬为庶民。
一切搞定,董卓出的宫门,正欲上车离去,却见二人望车而揖。董卓极目视之,乃尚书周毖与城门校尉伍琼是也。
“你二人有何事?”董卓问道。
周毖躬身说道:“今闻丞相欲迁都长安,故来谏耳。”
董卓闻言立时大怒:“我始初听你两个,保用袁绍,可是如今袁绍已反,看来汝等与其一党也!”
随即喝令左右武士将周毖、伍琼二人推出都门,斩首以示众。其后下令迁都,限来日便行。
此时李儒又出阴毒绝户之计道:“今钱粮缺少,洛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但是袁绍等门下,杀其宗党而抄其家赀,必得巨万。”
董卓当然欣喜不已,当即差铁骑五千由其兄弟董擢与董旻率领着,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之众,插旗头上大书“反臣逆党”,尽斩于城外,取其金赀收归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