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尹铭嗟叹之时,诸葛亮说道:“士元非百里之才,胸中之学,胜亮十倍。亮亦曾有意推荐主公。”
尹铭微微一笑,他发现这时代的人都特别的谦虚,动不动就说某某胜自己十倍,像当时徐庶说诸葛亮,如今的诸葛亮说庞统一般。
不过他是不会当真的,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嗯,早闻凤雏大名,却未见其面,还差点失之交臂。”
诸葛亮含笑说道:“大贤若处小任,往往以酒糊涂,倦于视事。”
尹铭沉声说道:“若非三哥、子敬先生所言,我险失大贤。”
随即当众叫来来敏,责罚其举贤不利,放其散职,留待后用;又令张飞往驿站敬请庞统到襄阳宫中,尹铭亲自迎接入宫,并下阶请罪。
庞统果然如书所言,貌丑身短,尹铭看到庞统时,亦有些吃惊,只见其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至极。难怪历史上的庞统处处不得意,好不容易得到刘备的赏识,便倾力而出,结果命丧落凤坡!
尹铭知道这时代的士人风骨颇高,经不得他人无礼,当即不敢对其有任何轻慢之心,躬身将其接入宫中议事厅。
回到议事厅,尹铭环视厅上诸葛亮、庞统、徐庶三大智囊,由衷的感叹道:“昔庞德公、司马德*、黄承彦三公言:‘伏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今吾二人皆得,如今华夏可兴,天下可定矣!”
遂拜诸葛亮为军师中郎将,庞统、徐庶二人则为副军师中郎将,与诸葛亮共赞方略,教练军士,听候征伐。如今,荆州形势一片大好,尹铭便琢磨着任何强军扩土。
就在这时,机会来了。却说袁术政治和军事能力均不济,而且为人汰侈贪残。如袁术初在淮南之时,户口尚数十百万之多,可是至袁术称帝以后,他是不修法度,以钞掠为资,奢恣无厌,使得淮南百姓深以为患。
由于袁术自觉出身高贵,矜名尚奇,是以其天性骄肆,尊己陵物。及窃伪号,*侈滋甚,媵御数百,无不兼罗纨,厌粱肉,自下饥困,莫之简恤。
这些尚不足以令其迅速灭亡,但是袁术称帝之后,便不知道天高地厚,轻易的挑衅曹*,他竟然封曹*为车骑将军,令其质子来寿春。
曹*对此怒极反笑,却是并不理会,不过却是大辱袁术来使。
袁术闻曹*凌辱其使,便是大怒,遂拜张勋为大将军,统领淮南大军二十余万,分五路军马往征徐州:第一路大将张勋居中,第二路上将陈纪居左,第三路上将雷薄居右,第四路副将陈兰居左,第五路副将韩暹居右。各领部下健将,克日起行。在命太尉金尚为总督粮官,负责监运五路大军的钱粮。
然后,再以心腹大将纪灵为五路大军的都救应使,袁术则自引精兵三万,统领麾下众将为催进使,接应五路之兵。
曹*使人探听得张勋一军从大路径取徐州,陈纪一军取小沛,雷薄一军取沂都,陈兰一军取琅琊,韩暹一军取碣石:五路军马,日行五十里,于路劫掠将来。
乃急召属下一众谋士商议,郭嘉、程昱、司马懿等人俱至。
郭嘉首先说道:“魏王勿犹,吾观袁术此五路之兵,如五堆腐草,魏王何足介意!”
曹*低吟道:“嗯,奉孝可是已有破敌之计了。”
郭嘉淡然说道:“魏王若用奉孝此计,徐州可保无虞,袁术亦可破之。”
曹*顿时大喜,问道:“奉孝且试言之。”
郭嘉当即说道:“袁术之兵虽众,但皆乃乌合之师,素不亲信;我以正兵守之,出奇兵胜之,无不成功。更有一计,不止保安徐州,并可生擒袁术。”
曹*眼睛光芒尽闪,说道:“计将安出?”
郭嘉道:“韩暹乃汉室旧臣,因惧董卓而走,以至无家可依,暂归袁术;袁术此人心胸狭窄,必然轻慢之,而韩暹亦不乐为袁术所用。若凭尺书结为内应,更连尹铭为外合,必擒袁术矣。”
“呵呵,好!”曹*闻言大笑,说道:“如此,何人到韩暹处下书?”
“魏王,某愿往!”一众人中步出一人,曹*抬头望去,却是新近来投的蒋干。
蒋干此人有仪容,以才辩见称,独步江、淮之间,时人莫与为对;直投曹*以来,曹*对其甚为欢喜,当即见其自动领命,更是大喜,大叫一声:“好,有子翼前往,孤放心也。”
定下计策之后,曹*乃发表上许都,并致书与荆州,请尹铭与其一同出兵征讨袁术。尹铭请来诸葛亮、庞统、徐庶三大军师问计,三人皆认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于是尹铭便答应来使,令汝南徐晃配合曹*大军,共同诛灭袁术大军。
得到尹铭的应允之后,曹*即令蒋干引数骑,先于下邳道上候韩暹。退引兵至,下寨毕,蒋干入韩暹大营往见韩暹。
韩暹问其道:“闻汝乃曹*之人,不知来此何干?”
蒋干笑道:“某蒙魏王厚爱,若将军者,向为汉臣,今乃为叛贼之臣,使昔日所建之功,化为乌有,窃为将军不取也。且袁术性最多疑,将军后必为其所害。今不早图,悔之无及!”
韩暹叹息说道:“吾意欲归曹公,只是恨其无门耳。”
蒋干乃出曹*之书,韩暹展开书卷,细细观看。
不一会儿,韩暹览书毕,乃对蒋干说道:“吾已知之,公且先回。吾与部下倒是必反戈击之。但看火起为号,魏王以兵相应可也。”
蒋干当即不敢久留,逐辞韩暹,急回报曹*。
曹*得到回信之后,乃分兵五路,令曹仁引一军进小沛,敌陈纪;曹洪引一军进沂都,敌雷薄;李典、乐进引一军出琅琊,敌陈兰;夏侯渊引一军出碣石,敌陈纪;曹*自引一军出大道,敌张勋。
各人自领军一万,余者据守城池。曹*率众出城三十里下寨,张勋军到,料敌曹*不过,且退二十里屯住,待四下兵接应。
是夜二更时分,韩暹大军四出,到处放火,接应曹*大军入寨。张勋军顿时大乱。曹*则乘势掩杀,张勋狼狈败走。
曹*一路追杀,赶到天明,正撞纪灵接应。两军相迎,恰待交锋,却不料韩暹引军杀来。纪灵大败而走,曹*继引兵追杀。
这时,就见山背之后一彪军杀到,门旗开处,只见一队军马,打龙凤日月旗幡,四斗五方旌帜;曹*细看,但见金瓜银斧,黄钺白旄,黄罗销金伞盖之下,袁术身披金甲,腕悬两刀,立于阵前。
遥望曹*,袁术立马大骂,道:“曹*,背信弃义之人!”
曹*大怒,环视左右,喝道:“谁与孤擒下袁术狗贼!”
话音刚落,只见身后一将挺戟向前,冲出阵去,曹*视之乃夏侯惇是耶。
袁术阵中之将看到夏侯惇杀到,便也挺枪去迎。可是二将相交,战不到三合,便被夏侯惇斩伤其手臂,那将忍痛弃枪而走。
曹*则麾兵冲杀,一时之间,袁术军大乱。曹*并无停息之意,依然引军从后追赶,抢夺马匹衣甲无数。
袁术引着败军,落荒而逃,可是其走不上数里,就见山背后一彪军马杀出,截住自己的去路。
袁术观之,当先一将乃荆州名将徐晃是也。不待袁术有所反应,徐晃已经策马而出,大喝一声:“反贼!还不受死!”
袁术也顾不得骂尹铭多管闲事了,吓的慌忙逃走,其麾下余众皆四散奔逃,徐晃挥军而上,冲入其中大杀了一阵而回。袁术逃出徐晃军的追杀后,便四处收拾败逃之军,奔回淮南去了。
曹*得胜,邀请徐晃并韩暹等一行人马到徐州,大排筵宴管待,所有军士都有犒赏。
次日,徐晃辞归,以待来日共起军伐袁术时再见。曹*则拜韩暹为沂都牧,义勇将军,就留其据守在徐州,归曹仁统制。
袁术败回淮南,并不甘心,随后便遣人往江东问孙策借兵报仇。
孙策闻听来人之言,怒极喝斥道:“他赖吾玉玺,僭称帝号,背反汉室,大逆不道!吾方欲加兵问罪,岂肯反助叛贼乎!”遂作书以绝之。
袁术使者赍书回见袁术。袁术看毕,大怒道:“黄口孺子,何敢乃尔!吾先伐之!”
其话音未落,长史杨大将便出列力谏,言目下不可四处树敌,袁术这才不提出兵伐孙策之事。
可是孙策自发书后,就担心袁术心胸狭窄回起兵来袭,为防袁术兵来,点军守住江口。
忽闻曹*使者至,拜孙策为会稽太守,令起兵征讨袁术。孙策乃聚众商议,便欲起兵。
其长史张昭说道:“袁术虽然新败,但其兵多粮足,未可轻敌。不如遗书曹*,劝他南征,吾为后应:两军相援,袁术之军必败。万一有失,亦望曹*救援。”
孙策听的有理,便从其言,遣使以此意告知曹*。曹*闻报孙策遣使致书,便览书细看;随后又有人来报袁术说乏粮,劫掠陈留。
曹*感到时机到来,便欲乘虚攻之,遂兴兵南征。当即令曹仁守许都,其余皆从征:共起马步兵十七万之众,粮食辎重千余车。一面先发人会合孙策与尹铭。
曹*大军至豫州界上,汝南徐晃早引兵来迎,曹*即命请入营。相见毕,曹*言抚慰。其后,曹*即分徐晃一军在左,又令曹洪一军在右,自统大军居中,令夏侯惇、许褚为先锋。
此时,袁术已经知道曹*大军至,便令大将张勋引兵五万作先锋。两军会于寿春界口。
两军相对,张勋当先出马,曹*大营夏侯惇亦跃马而出,二将相斗一起,张勋虽有武力,却哪里是夏侯惇的对手。与夏侯惇交战不三合,就觉力不从心,当其欲转身逃去之时,被夏侯惇一刀斩落马下而死。
袁军见其主将一死,袁军兵士们便如无头苍蝇,四处而逃,此战袁军大败,败退之军奔走回城。
而此时,忽报江东孙策发船攻江边西面,曹洪引兵攻东面,荆州徐晃亦引兵攻南面,曹*亲自引兵十七万攻其北面。如今四下兵锋而至,袁术闻之大惊失色,急忙招聚淮南的一众文武前来商议对策。
长史杨大将出列说道:“寿春水旱连年,人皆缺食;今又动兵扰民,民既生怨,兵至难以拒敌。不如留军在寿春,不必与战;待彼兵粮尽,必然生变。陛下且统御林军渡淮,一者就熟,二者暂避其锐。”
袁术想不到短短时日,自己竟然就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当即实在无他法,只得用其言,留陈纪、陈兰而人分兵十万,坚守寿春;其余将卒,并寿春库藏金玉宝贝,尽数收拾过淮而去了。
曹军十七万征伐袁术,日费粮食浩大,时下其领地诸郡又逢荒旱,军粮一时接济不及。曹*只得催军速战,然而陈玘等人却是闭门不出。曹*大军相拒月余,此时粮食将尽,便致书于江东孙策、汝南徐晃,借得粮米二十万斛,可是依然不敷支散。
管粮官任峻部下仓官王垕人禀曹*道:“魏王,我军兵多粮少,当如之何?”
曹*沉吟片刻后,说道:“可将小解散之,权且救一时之急。”
王垕直言道:“如此,恐兵士倘怨,如何?”
曹*望着王垕摇了摇头,说道:“汝不必多管,吾自有策。”
王垕不敢多问,只得依命而行,逐以小斛分散。而曹*则暗使人各寨探听,一探便知各寨上下无不嗟怨,皆言魏王欺众。
曹*眉头紧蹙,当即乃密召王垕入内说道:“吾欲问汝借一物,以压众心,汝必勿吝。”
王垕自无心机,当即便问道:“魏王欲用何物?”
曹*冷然说道:“吾欲借汝头以示众耳。”
王垕闻言顿时大惊,说道:“某实无罪!”
“唉!”曹*仰天一叹:“吾亦知汝无罪,但不杀汝,军必变矣。汝死后,汝妻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