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廖化一众黄巾余党之后,关羽的队伍迅速暴涨至数百人,关羽简单的将队伍整编了一番,便催促车仗继续前行。
队伍一路南行,至天色渐暗,便于地方找到一村庄,进庄投宿安歇。
其村庄庄主闻听大队人马来投宿,不知是好是歹,吓的脸色苍白,慌忙出来迎接。
可怜庄主年过半百,须发皆白,颤颤巍巍出得庄来,望着眼前一赤脸长须的威武将军,哆哆嗦嗦的问道:“敢问将军姓甚名谁?”
关羽见老者心怯,连忙上前施礼道:“吾乃无极侯之义兄关某也。”
半百老人闻言浑浊的双眼忽然一亮,欣喜问道:“莫非是斩颜良、文丑的关公否?”
关羽拱手施礼,谦虚道:“不敢,便是关某。”
老人顿时大喜,先前恐惧之心早无,欣然将关羽等人请入村庄,更是亲自为大队人马安顿,再给予粮草补给等物。
关羽看的感激不已,谢礼道:“有劳庄主破费了。”
老人令庄中人等去招待刘甲、廖化等大队,自己则于草堂请关羽入席,大上酒菜,厚请款待之。
席间,关羽客气的问老人姓名道:“敢问庄主尊姓大名?”
老人微微一笑,说道:“老朽姓胡,名华。桓帝时曾为议郎,致仕归乡。今有小儿胡班,在颍阳太守王植部下为从事。将军若从此处经过,某有一书寄与小儿。”
“庄主无须客气,关某捎带便是。”关羽当即允诺。
酒席之后,关羽再次谢过庄主胡华的款待,复去查看了刘甲、廖化等大队,关羽担心廖化队伍毕竟是黄巾余党,恐其生事。待查看之后发现一众黄巾余党竟然都规规矩矩,一问才知是廖化平日练兵之功。关羽心中大奇,逐于廖化倾谈起来,一番交谈之后,关羽不由大喜,眼前廖化居然还是一优良之将。对其大加称赞之余,不忘鼓励一番,廖化则是感激流涕。
次日,庄主胡华请关羽于草堂用早膳,之后关羽再谢庄主胡华,又取了庄主胡华写给其子的书信,相别而行,取路投颍川而去。
一路人马再次前行,半日行至一关,名南头关。这只是一座小关,其主要目的不过是查收往来商户关口而已,把关将领姓孔,名秀,关上只有五百军兵把守。
关羽等一众人马押着廖化多年劫掠的财物车仗,于路到得关下,关下军士见到如此人马,不敢放其过关,急忙报知守将孔秀,孔秀不知关羽之事,却是早有闻名,即刻出关来迎。
关羽也随即下马,与孔秀以礼相见。
孔秀含笑问道:“关将军欲往何处?”
关羽说道:“某辞别了魏王,特往荆州投吾四弟无极侯。”
孔秀闻言眉头紧皱,面色一冷,说道:“荆州无极侯,非我魏王之属。将军此去,必有魏王文凭?”
关羽当即为之一愣,呐呐说道:“关某因行期慌迫,不曾讨得。”
孔秀随即面容一整,冷言说道:“将军既无文凭,且待我差人禀过魏王,之后才可放行。”
关羽心中不由着急,他此刻真真是归心似箭,岂能多等,便道:“待汝去禀明之时,便误了我等行程。”
孔秀再无好脸色给关羽,正容说道:“法度所拘,不得不如此。”
关羽心生怒火,沉声问道:“汝不容我过关乎?”
孔秀望了望关羽,不急不缓的说道:“汝即要过去,也好,不过且留下部众为质。”
关羽闻言破然大怒,拔剑就欲刺杀孔秀。
孔秀却是早有打算,见其神情不对,即刻退入关去,鸣鼓聚军,然后披挂上马,挺枪跃马,杀下关来。
冲着关羽大喝道:“汝敢过去么!”
“哈哈哈!”关羽怒极反笑,吩咐刘甲、廖化好生看管车杖,自己则纵马提刀,也不打话,飞马撩刀,直取孔秀。
孔秀虽然常闻关羽威名,却是不曾真正见识过,所谓无证者无惧,当即拍马挺枪来迎。
“嚯…当……噗通……!”
两马相交,只是一合,偃月刀撩起处,随着一连串声响,孔秀当即便尸横马下。
南头关下一众曹兵军士见关羽一个照面便斩杀孔秀,即刻吓的心惊胆战,转身便走。
关羽却是不想再杀无辜,冲着众军大喝一声道:“军士休走。吾杀孔秀,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却是与汝等无干。吾借汝众军士之口,传语于魏王,言孔秀欲害我,我故杀之。”
南头关众军士惊其神威,皆不敢乱走,俱拜于关羽马前,连连点头应诺此事。
关羽即刻与众人押着车仗出了南头关,望颍川进发。
而此时的颍川太守韩福,早已经得到前方军士的报知。闻知南头关之事,韩福不由心惊肉跳,急忙招聚颍川众将前来商议。
其中,牙将孟坦出言说道:“关某既无魏王文凭,便是私自而行;若不阻挡,吾等必有罪责。”
“唉!”韩福点了点头,却又叹息一声,说道:“关公勇猛,颜良、文丑俱为所杀。今不可力敌,只须设计擒之。”
孟坦略一思索道:“吾倒是有一计,可先将鹿角拦定关口,待他到时,小将引兵和他交锋,佯败诱他来追,公可用暗箭射之。若关某坠马,即擒解许都,必得重赏。”
韩福沉思片刻,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依孟坦之计,吩咐众人前去准备,以待关羽到来。
正当颍川韩福等商议停当,便有人报关羽车仗已经到达颍川城下。
孟坦等人即刻依计而行,韩福整装披挂,弯弓插箭,引一千军马,排列城下关口,遥向关羽喝问道:“前方来者何人?”
关羽于马上抱拳欠身道:“吾汉寿亭侯关云长,敢请借过此路。”
韩福暗中吩咐手下军士准备,望着关羽说道:“可有魏王文凭否?”
关羽摇头说道:“事急而不曾向魏王讨得。”
韩福即冷面说道:“吾奉魏王之命,镇守此地,专一盘诘往来奸细。若无文凭,即系逃窜。”
关羽大怒道:“南头孔秀,已被吾斩杀之。汝亦欲寻死乎?”
韩福早有准备,回首问左右道:“谁人与我将关某擒之?”
“某愿往!”孟坦大喝一声,跃然出马,手轮双刀直取关羽。
关羽冷笑连连,倒提青龙偃月刀,拍马上迎。
两马相交,互交一击,“当!”的一声脆响,两人错马而过,孟坦心中惊异不定,暗道关羽果然强悍,看来不可多战。
孟坦打定主意,战不三合,拨回马便走。关羽拍马便赶,孟坦本来是指望引诱关羽入伏,好暗箭伤之,却是不曾想道关羽赤电马快;不待进入圈套,便早已赶上,关羽手起刀落,将孟坦砍为两段。
关羽斩杀孟坦之后,便勒马回转而来,韩福看的情急,闪在门首,弯弓搭箭,尽力放了一箭;关羽闻得劲箭风声尖啸而来,急声去闪,却已经是来不及了,箭矢正中关羽左臂。
关羽愤然用口拔出箭矢,左臂立时血流不止,关羽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飞马径奔韩福,冲进韩福军阵之中,杀散一众军士;韩福没想到不但没有射杀关羽,反而将关羽激怒了,急忙转身欲逃;却被乱军所阻,更不及关羽马快,被关羽追将上来,只是一刀,带头连肩,将其斩于马下;其后又杀散众军,与数百黄巾余党护着车仗,一路杀出。
关羽拔出短刀割衣襟,以束住左臂箭伤,于路恐人暗算,不敢久住,领着一众队伍急急奔出颍川地界,连夜往投颖阳。
却是在路途之上忽见一将拦住去路,关羽看着来将极为陌生,廖化细看之后,告知关羽眼前此人乃并州人氏,姓卞,名喜,善使流星锤;原来也是黄巾余党,后投曹*,也不知卞喜是如何闻知关羽等人将到,早早在此等候。
关羽等见卞喜拦路,便立马观望,打量上下,只见其虽然戎装在身,却是只带几个随从,四下却不见其兵马,逐下马相见。
卞喜含笑上前,躬身施礼道:“关将军名震天下,谁不敬仰!今归无极侯,足见将军之忠义!”
关羽耿直之人,见到卞喜如此,想到自己连路斩将夺关,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当即便诚恳诉说自己因何斩杀孔秀、韩福之事。
卞喜不以为意的说道:“如此关将军杀之是也。某见魏王,定然代禀衷曲,不令关将军为难。”
关羽闻言甚喜,说道:“如此多谢厚情!”
卞喜摆手笑道:“关将军客气了,早闻将军必过此地,某在前方小庄之内为将军备下酒席,请将军就此前往歇息。”
关羽本想推却,可卞喜盛情实在难却,当下便与其同上马往前方小庄,片刻时光便至小庄,关羽庄前下马,随后令刘甲、廖化二人将大队驻扎于庄外,自己则与卞喜同如庄中。
小庄之中一众村民出来相迎,关羽看这村庄实在太小,应该是由外乡迁移过来居住的,四下不过十几户人家,村民只有三十余人,一众村民热情的将关羽、卞喜迎入小庄正堂之中。
待关羽、卞喜二人入庄堂中就坐,小庄庄主随即上前来答话,那庄主非常健谈,当下关羽便知其姓秦名博,而且竟然还是中山人。
秦博向前问关羽道:“将军离中山国几年矣?”
关羽应道:“将及十年矣。”
秦博点了点头,盯着关羽问道:“将军可认得老朽否?”
关羽略一打量,摇头说道:“某虽在中山国多年,却对其并不熟悉,故不能相识。”
秦博却是兴致勃勃的说道:“老朽之家与无极侯之家只隔一条街。”
卞喜见秦博与关羽大叙乡里之情,心中惶恐不已,原来卞喜盛情邀请关羽并非真心,乃是有所图谋;当日卞喜闻知关羽将到,知道难以匹敌,便寻思一计,就路途之小庄中,埋伏下刀斧手二百余人,然后引诱关羽至内,与庄中埋伏之刀斧手约好,待其击盏为号,欲图相害之。
此时卞喜生恐秦博有所走泄,当即喝叱道:“吾欲请将军赴宴,汝僧人何得多言!”
关羽却是不介意,说道:“不然。邻里之人他乡再遇,安得不叙旧情耶?”
卞喜无奈,只得悻悻然观其二人大叙邻里之情。
言谈之余,秦博逐请关羽与其家中待茶。
卞喜急忙拦住,说道:“筵席即刻就好,关将军怎能再去他家!”
秦博微微一笑,说道:“筵席尚需时间,将军可先与我出饮茶。”
关羽当即也道:“庄主盛情,某不好推却。”
卞喜郁闷不已,想想只要关羽人还在此处就行了,便不再多说。秦博恭敬的请关羽至自己家中,环视左右一番,再以手指关羽身上所佩长剑,却不说话,只是以目视关羽。
关羽顿时会过意来,当即心中暗暗提高警惕。
片刻之后,筵席摆好,卞喜来请关羽于堂外就席。
关羽不是做作之人,心中有话就藏不出,见到卞喜劈头就问:“卞君请关某,是好意,还是歹意?”
卞喜闻言神情不由一愣,还不及回言狡辩,关羽却早以留心四周一切,望见壁衣中有刀斧手,当即冲卞喜大喝道:“吾以汝为好人,安敢如此!”
卞喜这时便知事情泄露了,即时大叫道:“左右下手!”
左右壁衣之中刀斧手方欲动手,却被关羽抢先一步,拔剑奋力冲上,一众刀斧手哪里是关羽的对手,片刻之间便被关羽砍杀一空。
卞喜见到关羽瞬间将一众刀斧手斩杀,顿时吓得慌忙而逃,奔下正堂绕廊而走,关羽怒极阴险,当即弃剑执偃月刀追赶。卞喜慌忙奔逃,却在暗中取出随身飞锤,望着身后的关羽飞掷打去。
关羽用刀挡开飞锤,快步赶将上去,就在卞喜错愕之际,奋起一刀将其劈为两段。随即出庄来看刘甲、廖化等大队,却见刘甲、廖化等人早被卞喜的麾下军士围住厮杀。